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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

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縈繞在耳旁,明明是詢問,但是又顯得那麼迫切。

男人似乎頓了一下,貼在她後背結實的胸膛滾燙熱烈的要沖出皮.肉,他的唇冰涼緊緊地貼著她的肌膚,曖昧而急迫,分明是很想立刻要了這個女人,可是還在克制,「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不後悔。」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的男人攬住她的腰,順勢將他壓倒在床上,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臉,只知道他很急切,渾身滾燙,他的手像是有魔力,撫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都像著了火。

她緊張害怕,想要推開他,可是想到躺在醫院的里的媽媽和弟弟,她收回了手,用力的抓著身下的床單。

忽然,她的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痛,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理上她的,為了不再男人身下發出可恥的呻.吟她緊緊的咬住唇,不曾發出一絲聲音。

男人力氣很大,她幾次都承受不住,想要推開他。

「不要——」

倏地,林辛言從夢中驚醒,她睜大了眼楮,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定格在上方那雙桃花眼上。

她一驚。

鯉魚打挺似的坐起來,說話都語無倫次了,「你,你,你是誰?」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男人嗓音低沉,一頭利落的短發,一雙褐色的眸子,宛若繁華薄澈的午夜星空般優雅,勾著唇笑的時候尤其好看,他瞧著林辛言臉上未干的眼淚,「剛剛做噩夢了?」

林辛言抓緊被子,那對她來說不止是噩夢。

這麼多年,她從未夢到那晚的事情,夢里那麼真實,封存在心底最不願意觸及的事情,忽然這麼真實的在腦海里呈現,就像是是往日的傷疤,被撕掉了結痂,鮮血淋灕。

「你救了我?」她記得她在水里喘不過來氣,失去了意識,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完全不知道了。

「嗯,確切的說,是我讓人救了你。」男人臉上始終都帶著淺淺的笑。

但是那抹笑又似乎不達眼底。

這時,林辛言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坐著輪椅,身著休閑衣,腿上蓋著薄毯子。

男人看著林辛言的眼眸深了深,他在林辛言眼里沒看到鄙夷,只有驚訝,這讓他眉眼舒展不少。

「我昨晚從外面回來,看到有人跳河,便讓人救了你。」男人溫聲,「是有人要害你嗎?」

他看到她跳河,自然也看到有人追她。

林辛言並未回答,而是往床頭縮了縮,這一動發現腳很痛,她皺著眉。

男人看得出來林辛言在防備他,畢竟是陌生人心生提防他也理解,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放心,這里不會被找到,你腳上的傷,我已經讓人給你看過了,沒有十天半個月,你恐怕下不了床。」

林辛言知道自己腳受傷,他竟然讓人給她看過了,這個她挺意外的,「謝謝。」

「不用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相信就算不是我別人看到也不會袖手旁觀……況且還是個美人。」

男人故意頓了一下,然後逗弄道。

林辛言自然听得出來他的逗弄,但是他救了自己,即便心里不爽他這句話,也沒表現在臉上。

「這里是什麼地方,我可以借你的電話用一下嗎?」現在她逃出了何瑞澤的控制,想要迫切的給林曦晨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她不在的這幾天不知道他和林蕊曦怎麼樣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林辛言手腕,縴細的手腕帶著一枚翠綠成色上等的玉鐲,這玉鐲……他的眸光微閃,拒絕道,「不能,以後她負責照顧你,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和她說。」

說完便轉動輪椅離開房間,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你叫什麼?」

林辛言睜著大大的眼楮,並未誠實回答,「林言。」

她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深不可測。

男人笑了,「林言?言言?好听,我叫白胤寧。」

輪椅滾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漸漸的這種聲音消失在房間,一直站在門口的女孩走進來,朝林辛言打招呼,「你好,你叫我小柳就行,有什麼需要你就和我說。」

林辛言搖搖頭,她現在沒什麼需要,她並不信任這個男人,總有種出了狼窩又掉進虎口的感慨。

「這里是什麼地方?剛剛那位是?」

「白城,剛剛那位是我們家少爺。」小柳回答道。

林辛言皺了皺眉,這回答對她一點用處都沒有,只是白城?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都沒听說過?

「你放心,我家少爺是好人。」小柳似乎看出林辛言的疑惑,解釋道,「他只是腿不好,人不壞。」

女孩年紀不大,說到她口中的少爺時,臉上全是崇拜之意,還摻雜著小女兒的嬌羞。

林辛言大概知道她愛慕那位白少爺。

「我想睡會兒。」被何瑞澤抓走這幾天,她沒睡過一天好覺,身體疲憊極了,至少暫時那個男人不會對她怎麼樣。

她太過警惕,反而讓人知道她的心思,不如先安靜下來,然後再想辦法與外界聯系。

「好,有事你可以叫我。」小柳退出房間,關上房門。

林辛言躺下來,外面有鳥叫聲,嘰嘰喳喳的,卻擋不住她的困意。

她躺下,睫毛微微顫動幾下,便沒了動靜,過了一會兒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小柳關上門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站在門口,听里面的動靜,確定林辛言真的是睡覺了,她才轉身,客廳里白胤寧靠著窗戶而坐,他雙目合攏。

听到腳步聲,問道,「她在干什麼?」

「睡覺了。」小柳站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的地方。

偷偷的看著那抹即使坐在輪椅上,依舊身姿直挺的男人,她覺得老天爺對他太不公平,他那麼善良,老天爺為什麼要奪去他行走的能力。

「她有什麼要求,都滿足她。」白胤寧溫和道。

小柳心里不解,嘴里問了出來,「少爺,您認識她嗎?為什麼救了她還對她那麼好?」

白胤寧望著窗外,枝叉的樹丫上落著一只山雀,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偶爾有樹葉時而旋轉,時而飄蕩,但最終它都要落到地上。

就像命運。

「緣分。」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緣分?小柳覺得這個解釋並不合理,照這麼解釋,那她不是和少爺也很有緣分?

她小時候就被賣到白家,懂事以後就一直負責照顧他,這是不是就是他嘴里的緣分?

「那我和您是緣分嗎?」小柳充滿期待的問。

白胤寧轉動輪椅,轉身看著站在光暈里的女孩,淺淡一笑,「什麼是緣分?」

小柳搖了搖頭。

白胤寧揮了揮手,「去做事吧。」

小柳想要問個究竟,到底他口中的緣分是什麼,但是又不敢忤逆他,只能乖乖的去干活。

白胤寧的目光往林辛言睡覺的那個房間看了一眼,眸光深邃,想到她手腕上的那枚玉鐲,手驀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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