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言瞳孔猛縮,倒映著尖刀的鋒利,她似乎想到了那鋒利的刀刃插進她的身體內會有多痛——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她緊張到忘記做出反應。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朝她撲過來,拉著她的手臂用力一帶,她的身體撞進一堵溫熱堅硬的胸膛,天旋地轉間,她被轉了個方向。
只听見一道凌厲的聲音,「找死!」便看見沈秀情的身體如拋物線,低空盤繞,直直的撞在一旁的桌腿上,振倒了桌上的酒水,踫的一聲灑落一地。
宗景灝目光凌厲,「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秦雅忙解釋道,「昨天剛招進來打掃的。」
她剛剛也嚇傻了,沒想到一個掃地的竟然敢行刺。
林辛言回過神來,從宗景灝的懷里撤出來,冷靜的處理接下里的事情,她叫來保安,讓人先把沈秀情帶下去,至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事後再查。
「小雅,你去叫兩個人來,把地上打掃一下。」
「好。」
「很不好意思,剛剛出了一點意外,讓你們受驚了。」處理完她拉著宗景灝朝著休息室走去。
何瑞琳站在外圍,冷眼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沒捅死林辛言很可惜。
但是……
她的眼神像是翠了毒。
宗景灝跟著她步伐走進休息室。
「我看看你的胳膊。」林辛言去看他的左手臂,她看見他將沈秀情踹出去的時候,沈秀情手里的尖刀劃過了他的手臂。
好在並沒有傷到,應該是他的動作快,躲過去了。
還好,還好。
他沒受傷。
「你在擔心我?」他的神色微動。
「我並不想你因為我受傷。」林辛言垂著眼眸。
她以為自己今天這一劫是躲不過了。
沒想到,宗景灝會及時出現,並且把她護在懷里。
說沒有一點感覺是騙人的。
她有感動,也有心動。
都是對這個男人。
「既然你沒受傷,我出去看看有沒有被影響……」
「你沒話和我說嗎?」宗景灝半眯著眼楮將她的話打斷。
「什麼?」林辛言仰頭,看著他。
但是很快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前段時間我們見過面,她說開張時要請她……」
「所以你就請她來了?」他的腔調莫名一股陰森詭異的威懾,「知道她是誰嗎?」
林辛言氣息凝滯,雙手自覺握成拳,「知道。」
「知道還和她接觸?」這次他毫不掩飾他的不滿,他的不快,他的失望。
「她不是壞人——」
「你認識她多久?」宗景灝冷笑,「他給你了什麼好處?來收買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她從未見過她戴首飾,頂多一枚腕表,是她唯一的首飾,這個玉鐲哪里來的?
「她送你的?」
林辛言將手背到身後,卻被宗景灝一把拉過來,盯著那枚玉鐲看,「你喜歡這樣的東西?」
林辛言搖搖頭,「不喜歡。」
「那為什麼還收?」
「不忍心拒絕。」
他的眼里藏著一團火,隱隱有燎原的趨勢。
「她很可憐嗎?」不忍心拒絕?
「不是。」當時那種氣氛,看著毓秀的眼楮,她就是無法拒絕。
「或許,當初她也有什麼難言之隱。」林辛言試圖替毓秀解釋。
宗景灝冷笑,「你才認識她多久?就敢在我面前替她求情?」
「正式見面,見過兩次,認識的不久,但是我感覺她不是壞人。」
宗景灝的眼里火似乎要噴出來,燒死眼前這個女人,她竟然口口聲聲的替毓秀求情。
他的語氣猶如寒風,刺骨的凌冽,「這個還給她,你喜歡什麼樣的,我都買給你。」
「好。」林辛言答應的爽快,這東西她本來也不打算要,畢竟價值不菲,當時,她不忍心拒絕而已。
林辛言的態度,讓他消了點氣,「以後,不準再和她見面。」
「好。」林辛言又爽快答應。
她不覺得毓秀壞,甚至覺得她是好人,但是有宗景灝的關系在,她並沒想和毓秀有很多的接觸。
至少她不會主動去見她。
宗景灝的火氣徹底消了,將她扯進懷里抱著,兩只手臂像是鐵鉗子一般,緊緊的把她禁錮在懷里,林辛言被勒的都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推了推他,「你想勒死我?」
「嗯,勒死你算了,盡氣我。」他雖嘴上這樣說,但是力道卻松了些。
氣息回籠,林辛言緩了一下,「沈秀情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她從這件事情里嗅到了不尋常。
「會不會和林國安有關系?」因為林國安出現,她才出現的。
「不會。」宗景灝扯著唇角,林國安也是個無情的人,當年棄了沈秀情,怎麼可能去撿一個沒有的棋。
當時拋出去,林國安就沒想再收回來。
兩個人不會有合作。
林辛言想到當年沈秀情跟今天一樣的場景,皺起了眉頭,「她不是在里面嗎?怎麼出來了?」
宗景灝抬起手,掌心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印記,當時受傷留下來的,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楚,當時沈秀情要刺殺他,林辛言撲過來的樣子。
瘋狂的出乎意料,也讓他深深的記住了她。
「我會調查清楚。」他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
上次刺殺,他使了手段,給沈秀情判的是無期,沒人撈她,她出不來。
今日的事情,很明顯只是前奏,她是前鋒。
「這兩人別一個人出去。」
「嗯。」
咚咚——
傳來一串敲門聲,緊接著是秦雅的聲音,「林姐,走秀開始了,輪到你上場了。」
不是讓她去走秀,而是以主人的身份致辭。
「好。」她轉瞬看向宗景灝,「我得出去了,你應該不會喜歡這樣的場合,有事你可以先走去忙,沒事可以在這里休息一下。」
宗景灝淡淡的嗯了一聲。
林辛言邁步要走時……
「等等。」
「嗯?」
林辛言轉頭,看著他。
宗景灝伸手拂過一縷散落下來的發絲,別在她的耳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順著她的耳背,往下停留在她的耳垂,他眼角拉長眸光深邃,滾燙的指月復擦過她的脖頸,柔聲道,「你很美。」
林辛言錯過他的視線,微微垂著腦袋,隱藏因為他的話而紅的臉,「我該走了。」
說完便匆匆的走掉。
好像晚一步,宗景灝就會對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她剛剛好像害羞了。
宗景灝臉上蕩漾著一絲淺笑。
「呦,這是屋里干什麼了?那麼高興?」蘇湛和沈培川走進來,林辛言在他們不好進來打擾,現在林辛言走了,他們就立刻進來了。
「你沒傷著吧,剛剛挺危險的。」沈培川關心的問。
「沒事。」他收斂了笑容,神色銳利,「你幫我查一下,剛剛那個女人,怎麼出來的。」
「嗯。」沈培川坐了下來,「我已經讓人帶回去了,給我一天的時間。」
蘇湛砸了一下嘴巴,覺得無趣,坐在了沙發上,勾著沈培川的脖子,「晚上我們去‘夜色’吧?」
「想女人了?」沈培川撇他。
「想你。」
「我可消受不起你。」
蘇湛故作輕挑,伸手去撫模沈培川的胸口,「有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消受不起?」
「滾蛋!」沈培川一把推開他,惡寒的打了個激靈,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蘇湛被推的四腳朝天的躺在沙發上,沈培川手勁大。
他坐起,瞪了一眼沈培川,「切,沒勁,走出去看走秀,肯定有美女。」
「你腦子里除了女人,還有什麼?」沈培川瞧著他,「看看你沒出息的樣子。」
「想女人就是沒出息了?這是男人本性,知道嗎?」蘇湛懶得和他說,「榆木腦袋,懶得和你說,哇,嫂子誒。」
正輪到林辛言上台。
他們三個站在最外圍,略過人頭,肩膀,看著站在台上的林辛言。
燈光下,粉色格外的嬌艷,一字肩的設計香肩袒露,精致性感的鎖骨勾人魂魄,沒有多余的點綴,簡約柔美。
站在人群中格外的耀眼。
宗景灝的眼神充滿寵溺與驕傲。
這個女人,現在屬于他。
「大家好我是林辛言,leo的負責人,能在b市開設leo分店我很開心,你們能到來我很榮幸,以後還請多多關照。」林辛言壓下唇角,恰到好處的弧度,優雅自信。
何瑞琳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台上的林辛言,輕輕的勾了勾唇。
所有的陰險都隱藏在皮囊下。
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後,她變得冷靜了。
她掏出手機,發送了一張六年前林辛言從a國,moen酒店608號房間出來的照片到她的手機上,並且附上一條短信;【想知道六年前那晚的男人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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