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現實，這就是現實。
在听到一千五百萬會成為大家的建設資金之後，施耐德當場就同意讓陳滾蛋。
這事可以說是安然恰好打在他軟肋上了。
扭約國立音樂館設施老舊，建築斑駁，如果在不修繕，怕是撐不了幾年。
這麼一筆巨款，要是因為他不同意安然的意思，而到不了位。
那指揮家協會和交響樂協會兩邊的人，都會罵他。
一己之私和圍毆大家謀福利，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大家。
而且這也是為了自己。
他不想被人罵，成為大家的公敵。
「很好！」里歐斯特道︰「那待會我就聯合兩邊發個聲明，將他從這兩個協會里除名。」
沒有了指揮證，陳也不可能在再這兩邊待了。
「可以！」施耐德口氣非常平靜，「我一會會發個私人公告，陳……以後不在是我的學生，禁止以我學生的名義從事任何活動，否則我會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利！」
「當然！」里歐斯特道︰「這再好不過了。」
心里卻暗暗感嘆，牆倒眾人推。
哪怕是施耐德這種人也不能免俗，你看看這接二連三的手段，哪怕是安然不動手，陳也是身敗名裂，沒有翻身的可能。
自己的老師都不幫他，他還能干啥？
「不……」陳突然大喊一聲，「這不可能……不可能……你們沒有權利吊銷我的資格證，我是勤學苦練二十年，努力考來的證！」
眾人不禁鄙視，這里面他們的證件那個不是勤學苦練考來的。
德瑞特的鋼琴十級證，從五歲開始學習，到十八歲達到鋼琴十級，這不是勤學苦練？
其他練習大提琴，小提琴，各種管樂的演奏家們，全都是如此。
又不是光你一個人。
「你想太多了，你今天做的事，你就沒資格在繼續留在這個圈子里。」
「就是，安然老師是大師，你算什麼東西？居然嘲笑安然老師，還叫人滾出去，我真想不通，你這種人是怎麼活這麼大，沒被人打死的。」
「陳，快出去吧，這里已經沒你的位置了，大家不需要你！請你也不要在這里打擾大家的雅興。」
「還嫌丟的人不夠？讓安然老師滾出去，現在倒好，滾出去的人變成自己了……」
听到大家嘲諷的話，陳感覺腦海里一片混亂。
從小到大的記憶片段似乎一下爆炸開來，在腦海里散亂無比。
一會他看到自己站在台前，進行的指揮。
一會又看到自己在泥濘的泥巴地里行走，腳丫子突然陷入泥巴里，想拔出來，卻怎麼也拔出來。
似乎腳下被一只手抓住一般，怎麼用勁也沒用。
陳驚慌失措的大喊，「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這聲大喊，讓大廳里眾人陡然安靜下來，目光全都聚集過來。
而此時的陳似乎眼里根本就看不到大家，使勁大喊，「放開我……」
接著就搖搖晃晃的朝外沖去。
所有人眼里都露出驚訝和詫異，接著有的人表情是幸災樂禍，有的人眼里卻是憐憫。
好端端一個青年才俊，居然瘋了。
更可悲的是，哪怕大家看出他不對勁，也沒一個人上去扶一把，或者是關心一下，因為安然在這里。
大家都怕得罪安然。
看著陳跌跌撞撞的出去，德瑞特道︰「我去看看，別沖撞了別人。」
里歐斯特點點頭。
德瑞特對安然道︰「安然老師，不好意思，失陪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能看著他這樣出去，會出事的。」
安然理解的點點頭，「應該的。」
他是著實沒料到這家伙心理素質這麼差，就因為這點事，直接瘋了。
到底真瘋假瘋不知道，不過看那情況像是崩潰了。
鞋子都跑掉了。
本來想嘲諷兩句，可想想自己當年，上一世的時候，又比他好了多少？
甚至還不如他。
最終醉死在街上，如果沒有重新回到從前的那個機會，他甚至不如陳。
想到這里，他頓時興味索然。
他不可憐陳，大家都是成年人，做的事情自己需要負責，你惹了惹不起的人，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既然你承擔不了，瘋了也怪不得別人。
他安然可沒逼你，甚至厲害話都沒說一句，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里歐斯特也嘆口氣，安老板的錢是那麼好拿的？
比你厲害的人多了去了。
霍達克，劉在石，這些人那個不是在娛樂圈呼風喚雨，手握重權。
而且人還不是一人作戰，背後都有強大的團隊支撐，資金也非常充裕。
可最後呢？那個不是灰頭土臉的？
劉在石甚至為此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而安然這邊人家始終是一片大好，你死你的，我玩我的，我活的反而更旺盛。
好多事情，真不是你一個沒錢沒勢的人能玩的起的。
安然這種大鱷級別的存在，你跟人家比天差地遠。
人家想玩死你，分分鐘的事。
只不過人家選擇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同時也是傷害最大的方式。
就用錢砸你。
這個陳也是個二貨，自己沒那麼大的腦袋，非要帶那麼大的帽子。
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那有這麼多。
一千五百萬丟出來，砸都能砸死你，還妄想著下跪就能賺錢。
腦子真沒啥用了。
里歐斯特連連搖頭，這事真怪不了別人，只能說陳的情商極低。
安然這會也覺得待得沒啥意思，好好的酒會，就因為一個腦子少根筋的家伙，搞成這樣。
確實挺沒勁的。
「里歐斯特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明天早起還要去片場拍攝。」
里歐斯特點點頭，這場酒會確實沒什麼意思了。
安然不管是借口還是什麼，都不好在挽留。
兩人說了幾句後，互相告別。
一群人把安然和林佳凝一起送到大門口，看著安然上車後，大家一時間全都沉默不語。
陳的下場是在場每個人都親眼見識過的。
心里全都暗警告自己。
安然這個人，只能交好，絕不能跟他發生沖突。
發生問題，那一定是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