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進了小劇場。 里面是個不大的舞台,裝飾簡單,底下伴奏席上十幾個學生都在那坐著。 看到眾人進來,紛紛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 觀眾席上還坐了幾十個學生。 常書掃了一眼,沒吭聲,人越多越好,這些可都是壓力。 人越多,到時候丟的人越大,就算他不說,安然也沒臉在這呆下去。 朱長安笑道︰「來這麼多人,你們都干嘛來了?」 觀眾席上有學生笑嘻嘻回答,「主任叫人伴奏,那指定是有人表演啊,我們來看表演的。」 嗯嗯! 朱長安點點頭,這事沒啥好說。 學生們都愛湊個熱鬧,無可厚非。 至于安然心里怎麼想,跟他沒關系。 等安然和林佳凝等人走進來,學生們注意力首先都放在林佳凝身上。 沒辦法,學院之花,走到那都是這麼耀眼。 雖然已經三十出頭,可無論長相氣質,沒那個老師比的過。 就算那些正值青春年華的學生,也沒有比她漂亮的。 「咦,那男的是誰?」 「不知道啊,很少看到林老師跟別人走那麼近,尤其是男性。」 「臥槽,我心中的女神,該不會心有所屬了吧。」 「有你也只能干瞪眼……人家指定不喜歡小屁孩!」 「草,那男的也沒比我們大多少。」 接著眾人觀察起安然來。 有個女生道︰「那人我看起來有點眼熟……」 他話剛說完,就听常書道︰「都安靜點。」 大家頓時住口不說話了。 等顧元凱等人都在前排落座,常書才對安然道︰「準備好沒?」 安然點頭道︰「隨時開工!」 朱長安道︰「你等會,曲子呢?你不給曲子,這些學生怎麼演奏?」 「這事給忘了!」 安然對看台上的學生道︰「各位同學,誰帶紙筆了?借我用下。」 「我帶了!」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立刻道。 說著,就站起來把紙筆拿出來,朝安然走來。 到了跟前,剛把紙筆遞給安然,那女生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在座的老師和其他學生都嚇一激靈。 什麼毛病? 怎麼突然叫開了。 「你是安然,你是寫《大魚》的安然……老師?」那女生驚喜道。 安然點點頭,笑道︰「沒看錯,就是我。」 「臥槽,怎麼可能是安然?」 「不會吧,咱學校把安然請來了?」 「不是開玩笑吧!」 安然名頭在網上已經傳開,傳播度當然不如那些當紅小鮮肉。 可是威博粉這些天已經有500來萬,妥妥網紅一個。 但音樂學院這些人關注點不同,年齡關系他們喜歡明星,可專業關系,他們也喜歡背後的制作人。 詞曲寫的好,也是才華,況且安然懟人那麼有一套,相當符合他們胃口。 那女生就是他粉絲,剛開始沒敢太確定。 等近了一看,立馬就叫出來。 底下看著的學生既興奮又震驚,全都站起來,想過來跟安然說兩句話。 那些個系主任都是一愣。 面面相覷,沒想到這個安然這麼受歡迎? 尤其是常書,對現在小青年的口味十分不能理解。 你說你喜歡別的明星就罷了,一個網絡噴子,你們怎麼也這麼興奮。 常書站起來,皺著眉頭喝道︰「都安靜點。」 好歹他也是系主任,在音樂學院資歷又老,這點威嚴還是有的。 他這一聲喝,算是把場面壓住。 但底下學生還是難掩興奮,不住在那交頭接耳。 安然對那女生道︰「謝謝。」 女生興高采烈的下去。 接著安然就找了個座位坐下,奮筆疾書。 「刷刷刷……」 沒過五分鐘,曲子寫完了。 安然站起來道︰「好了。」 朱長安先接過來看了一下。 心里忍不住就是一聲「臥槽」! 曲子怎麼樣,他沒仔細看,他也不認為安然能寫出多好的曲子來。 可這曲子上面標注的夠詳細。 什麼時候打定音鼓,什麼時候敲三角鐵,什麼時候加入管鐘,寫的明明白白,一清二楚。 這都是打擊樂器。 底下還有林林總總的弦樂和管樂。 大中小提琴,單簧管,雙簧管,長笛,短笛樣樣不缺。 一看就是門清。 要是按照他寫的這些,十幾個人都不夠用。 完全是按照正式演出的標準來。 得虧現在是個人表演,要求不會太嚴,這些人也能將就湊合。 光看安然寫的東西,朱長安已經斷定,安然對歌劇是有了解的。 不說了解有多深,但從表面上來看,已經比學院大部分學歌劇的學生強。 而且還有個讓他感覺很恐怖的事情。 這家伙如果是原創,那特麼這麼多樂器……他都會? 那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老朱,你快點,我待會還有事呢。」常書在後面催促道。 「行,就開始了!」 常書這麼一催,朱長安就沒仔細看譜子。 不過歌名他倒是看了,《愛情像一只自由的小鳥》,看起來倍專業。 朱長安心里直犯嘀咕,這好像是首詠嘆調。 詠嘆調在歌劇里是獨唱曲目,更富有感情色彩,演唱起來難度技巧更高。 這麼看來,這家伙應該比學院大部分教歌劇的老師都強。 他把曲子遞給那些伴奏的學生,讓他們抄錄。 自己帶著一腦門疑問,坐在座位上。 常書看安然在一邊跟林佳凝竊竊私語,胳膊踫了一下,小聲笑道︰「怎麼了?是不是曲子寫的太爛,你都不忍直視了。」 「爛?」 朱長安看了他一眼,才道︰「曲子到底好不好,我還沒怎麼看,不過是首詠嘆調,而且這次我真得跟你說說了,我估模著你們系百分之八十的老師……不如他。」 「嗯?」 常書有點被驚到了。 評價這麼高? 「我特麼才不信!」常書靠在椅子上道︰「國內就沒人能寫出歌劇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在胡編亂造。」 朱長安搖頭,沒說話。 他前面是站在常書這邊的,這時候已經動搖了。 甚至打著小心思,就算安然這首詠嘆調寫的爛,唱的爛,不過對管弦樂的了解是沒的說,要不然也不能標注這麼清楚。 要不……待會問問他,要不要來管弦樂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