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火球在夜空中綻放開來。
明亮的光芒照射著正在高速往下俯沖的殲偵-7。
防空導彈戰斗部的破片以高速向著周圍空域濺射。
油門已經被推到了最大。
發動機一直開著加力，尾部噴管已經變得暗紅。
「滴滴滴~」
駕駛艙內部，警報器的紅光不斷閃爍，急促的警報提示聲不斷響起。
「快點！再快點！」
被明亮的光芒從過載中嚇得清醒了片刻的郗嚴靖咆哮著。
重力加速度加上最大推力向下俯沖，戰機向下的速度越來越快。
甚至防空導彈炸開的破片也無法追上。
高度快速降低。
12000米。
11000米。
9800米。
8400米……
「頭兒，導彈消失了，戰機還在……天，速度越來越快，他在加速俯沖……」
顯示屏上的雷達畫面上。
殲偵-7的速度正在加快。
甚至已經超過了2.05馬赫的最大平飛速度。
「不好，要是繼續下去，戰機無法改平，甚至會因為過載太大造成戰機解體。」
謝一九很清楚，殲-7戰機的機體結構強度不行。
只能承受7~8G的過載。
速度太快的時候改平，戰機外部受力急劇變化，會造成在空中散架。
「拉升！立即拉升！」
耳機里，再一次傳來了謝一九急促的命令。
「我在努力！」
郗嚴靖已經關閉了加力。
同時拉動操縱桿，想要把戰機改平。
速度依然在增加。
可戰機機頭上抬的速度相比一秒超過千米的下墜速度，實在是太慢了。
強大的過載讓他意思都有些混沌。
還好，機頭在緩慢地改平。
山谷里。
即使指揮官已經進入了駕駛艙，導彈發射後，也無力阻止。
看到雷達顯示屏上防空導彈的飛行軌跡跟對方飛機的軌跡在12800米的高空上重合。
少佐松了口氣。
沒事，只要干掉對方，再拋出一些棄子跟一兩台防空導彈發射車，就不會泄露大部隊的蹤跡。
想到這里，他也沒有去取消智腦的自動控制。
防空雷達依然由指揮車里的內部控制程序控制著自動允許。
避免龍牙軍團空軍對這邊發動大規模的空襲。
少佐想得很理想。
可雷達顯示屏上，防空導彈爆炸消失，殲偵-7的紅點依然沒有消失。
控制中心沒有轉為手動操作，在導彈消失反饋到控制中心不到0.1秒，就再一次發出了指令——再次發射了防空導彈。
摧毀空中的目標。
這一次，直接就是兩枚，間隔三秒，一前一後從導彈發射架上點火，在朦朧月色的夜晚拖著長長的尾焰向距離這處有十多里公里正在高速下墜的殲偵-7而去。
「八嘎！」
少佐指揮官看到屏幕上再次出現的指令。
急切地想要阻止。
可根本來不及。
一枚導彈已經騰空而起。
另外一枚已經點火。
強行中止，導彈會在發射架上爆炸。
憤怒的少佐拳頭重重地砸在了控制台上。
指揮車內部警報燈不斷閃爍。
正在向這邊而來的大佐，看到防空導彈系統再次發射了兩枚導彈，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暴露了！
如果只有一枚防空導彈發射，問題還不會太大。
可接二連三地發射，怎麼都沒有辦法去解決。
龍牙軍團的空襲很快就會到達。
不能讓指揮車繼續自動控制下去了。
少佐取消了防空系統自動控制功能，轉為手動控制。
「滴~」
通訊系統響了起來。
顯示屏上直接出現了氣急敗壞的大佐指揮官。
「八嘎！東井倍三，你在干什麼？」
「大佐，系統出現故障，自動發射了防空導彈……」
少佐東井倍三急忙辯解。
總不能說，自己跟漂亮的生化女下屬在進行負距離交流，為了避免準備正在修整等待的部隊被發現，把防空系統轉成了自動控制模式吧！
智腦不靠譜。
出故障也是有可能的。
「立即來指揮部報道！這事情，我會向你們東井家族反應的！你個混蛋！連行軍途中修整這麼一會兒時間都管不住自己的褲襠！」
指揮官氣得咬牙切齒。
可他也沒有辦法。
對方是東井家族的人。
整個聯軍所有中尉以上的指揮官，全部都是各大家族的人。
廢土世界，各大家族的男人有更多的女人，瘋狂地繁衍著……
而普通人連生存都困難，就不要想擁有更多女人，生育更多後代了。
生化人比那些掙扎生存的普通人忠誠，好用多了。
成本還低。
只需要給最差的食物，就能得到最大的忠誠……
事情已經如此，大佐也沒有辦法。
「立即聯系前線司令部，讓後續部隊加快前進！第一聯隊、第二聯隊，立即按照預定目標，立即進入龍牙軍團第441、442陣地……」
大佐指揮官迅速調整了方案。
按照計劃，他們還有一個星期才會發動進攻。
從左翼進攻，掩護主力部隊進行穿插，直接進攻龍城的龍牙軍團指揮部。
可現在，就因為該死的防空系統，暴露了。
計劃必須提前。
「哈依！」
「讓防空大隊的人滾過來！」
大佐很憤怒。
大量的後續部隊都沒來。
一切，都沒法再挽回了。
•••••••••
龍牙信息指揮中心。
「敵人又發射了兩枚防空導彈！」
一直盯著跟前線防空雷達屏幕的參謀，之前見到代表導彈的紅點消失，剛松了一口氣。
可再一次兩個紅點出現。
事情嚴重了。
值班軍官听到這里，立即就撥通了楊志國的電話。
「什麼？連續三枚防空導彈？」
楊志國的睡意瞬間消失。
很快就起來，向著指揮部而去。
同時讓勤務兵去同志何鎮北以及龍牙軍團其他的高層。
空中的郗嚴靖，依然還在努力。
還有大部分燃油的殲偵-7重量超過8噸，戰機的氣動布局本來就是為了減少空氣阻力而設計。
此刻，卻是那麼要命。
高速的摩擦甚至讓駕駛艙的郗嚴靖都感覺到有些熱。
戰機尾部跟水平方向到現在，依然還有超過60°的角度。
還好，速度已經降低了不少。
可高度也僅僅只剩下6000米不到。
「滴滴滴」的警示聲不斷響起。
駕駛艙內一直都被不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光籠罩。
為了降低速度，他甚至在空中關閉了發動機。
穩穩地控制著戰機的方向。
這方案可行。
失去了尾部的推力，機頭上抬的速度迅速提升。
下墜的速度也在快速降低。
「彈射！放棄戰機！」
看到再一次突然出現在雷達上的兩枚防空導彈，謝一九心沉到了谷底。
即使殲偵-7改平，也沒法再躲過空中再次出現的兩枚防空導彈。
他顧不得為什麼在長城防線邊緣出現敵人的防空導彈陣地，那是龍牙軍團指揮官們應該考慮的事情。
他比誰都更清楚，一場大戰無法避免了。
「已經要改平了！」
郗嚴靖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一直都關注著飛機跟地面的高度以及下降速度。
在距離地面還有1800米高度的時候，戰機終于改平！
下墜的速度已經降低到每秒500米不到。
「放棄飛機？不可能的！不能飛，不如讓我去死！」
郗嚴靖松了口氣。
「轟~」
發動機再次點火成功。
尾部噴出橘紅的火焰，給了戰機動力。
機頭繼續往上抬起。
尾部提供的動力讓下墜的趨勢進一步得到緩解。
沒有問題了。
正要得意地向謝一九說放棄戰機不可能，看到戰機前方的天空上一大一小兩個亮點正在急速擴大。
頓時爆出了粗口！
「尼瑪……」
防空導彈！
而且這次是兩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