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
建康城北的北使街上,富貴豪華堂皇的「獅子樓」里的三樓的雅間包房中,幾個穿著黑色斗笠的人,正坐在房間中靜靜地等待著。更新最快突然,門外有人輕輕敲了敲房門,房中一個人閃身來道門前,壓低聲音問道︰「是誰?」。
門外人也壓低聲音,回答道︰「保佑祭祀!」。
房間里是人聞言打開了房門,同樣一身黑色斗笠的兩個人閃身進了房間,待他們進入,開房門的那個人警覺的往外查看了一番,關好房門。房中的眾人見到這二人到來,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二人月兌下斗笠,露出面目,竟然是朝中大臣江佑、江祀兄弟二人,見到眾人站起來,江佑、江祀兄弟二人連忙招呼眾人坐下。
房中眾人也都褪去斗笠,露出了真面目,在桌子旁坐下。若是此時有一位朝臣在此的話,一定會認的在場的所有眾人;朝中大臣江佑、江祀兄弟,中書令徐孝嗣,太中大夫羊闡,衛尉將軍劉暄,右將軍蕭坦之……。
江佑環顧了一下眾人,發現衛寧沒有來,便開口問道︰「衛戍禁衛將領衛寧,為何未到?」。
衛尉將軍劉暄聞言開口回答道︰「啊,江大人,衛將軍這幾日微有恙,已向閣台告假了。」。「哦~?」,聞听此消息,江佑不由地有些意外,繼而他眼中一轉,露出了狐疑。劉暄看在眼里,又趕緊道︰「江大人,實不相瞞,衛將軍向閣台告假之時,同時也遞上了請辭表,表中據稱他在雍州所犯舊傷復發,為不耽誤國事,請辭歸田。」。
「哦~?」,听著這兒江佑不由又吃了一驚,片刻頷首陷入沉思之中。
江祀輕輕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大哥,聲叫道︰「大哥!」。
「啊,哦,哦。」,江佑聞言醒悟過來,連忙道︰「啊,衛將軍沒有也沒關系,我們這便開始商議吧。諸位,連日來皇帝的種種行為舉止諸位都是耳目共睹,昏庸無能,不理朝政,荒誕引荒,行為殘暴,胡鬧出奇,如此昏庸無能荒婬無道之君,怎能為我大齊君主?怎能守衛我大齊江山?怎能捍衛我大齊神器?」。著這兒,江佑扭頭環視了一下眾人,眾人全都不由自主的頷首頭。
江佑又道︰「上諫無道,我們身為先皇托孤之臣,應當如何?」。
房中眾人聞言不由地扭頭交相,面面相覷,均是默不作聲。江佑瞧見眾人都不話,于是繼續道︰「下官受蒙先皇浩蕩皇恩,承先皇托孤之信,豈能坐視大齊江山社稷喪于昏庸之手,大齊神器就此衰竭?新皇昏庸無能,殘暴無道,我兄弟二人受……想廢除昏君,另立新帝,諸位大人以為何啊?」。雖然他們也是受寧陽公主所托,但是江佑卻沒有道出,這種事成功了是改朝換代的從龍之功,失敗了就是謀反逆天的殺頭大罪,還是少牽涉到一個是一個的好。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太中大夫羊闡率先同意,其他人等一逐一表示贊同,只有中書令徐孝嗣猶豫聞言猶豫了許久。江佑見他猶豫,便就扭頭看著他,問道︰「怎麼,徐大人認為這樣不妥嗎?」。
徐孝嗣聞言笑了一下,回答道︰「哦,呵呵,當然不是,昏庸帝王者當政,于國家江山社稷不安,于天下百姓無益,理應罷黜。不過,在下所慮的是,廢除了昏庸之君,我們又扶保哪個君王呢?」。
江祀聞言開口道︰「哦,我和大哥已經商量過了,認為南康王蕭寶融可為新帝。」。
徐孝嗣聞言沉默了好長時間,才開口道︰「我倒是覺得,始安王蕭道光更能為帝,蕭遙光清廉耿直,剛正不阿,兩袖清風,善待百姓,心底慈悲,善聚人心,且又對大齊忠心耿耿。」。
江佑聞听不由皺了皺眉頭,開口道︰「始安王蕭遙光和新皇的感情至深,他們從就在一起,到了現在新皇見到始安王還經常親切地叫他「安兄」。立始安王為新帝……這……這,嗯~,徐大人意見,我等會考慮的。」。考慮,瞧這模樣還會考慮個屁呀,徐孝嗣聞言不由有些著急,連忙又想話。
江祀趕緊搶先道︰「啊,這立新帝的事情我們還是暫且放一放吧,我們還是先來談談如此廢除昏君吧。」。太中大夫羊闡聞言十分贊同,附和道︰「是啊,這昏君不退位,如何能立新帝?至于新帝的候選人以後再商議也不晚。」。江佑覺此話也不是不無道理,于是便就不什麼了,著手開始策劃廢昏君立新帝的計劃。
計劃其實並不復雜,大體上簡單的來,就是讓身在皇宮里的劉暄部聞信號抓捕控制住蕭寶卷,然後讓右將軍蕭坦之領兵通過衛寧駐防的長樂門,迅速進駐皇城,斬殺平復反抗維護蕭寶卷的士兵部將,而後他們這些文官,趁機在朝堂之上制造聲勢發動政變。
計劃很是完美,計策也無遺漏,若是事情照這樣發展下去,至少有八成的成功率,但是百密終有一疏,衛尉劉暄本是茹法珍一派的人物,江佑自覺對他示之以威、動之以情、誘之以名,便就會為自己所用,形式上也會如此,但是事實上其實不然,劉暄狡猾如狐豈會被江佑的一通神明大義給感動的倒戈?
所以在他們討論散會之後,劉暄就沒有回去,而是直接就拐進了茹法真的家。片刻之後,劉暄就帶著茹法珍的指令︰此事上奏皇帝,便就匆匆離開了茹府,直奔皇宮而去了。
次日,一共只上過三次早朝的蕭寶卷,今日不知道為何竟然是來上早朝了。蕭寶卷走出屏風,做在龍椅之上,俯身身下群臣。群臣跪倒在地三叩九拜,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蕭寶卷伸手一抬道︰「諸位大臣們,免禮,都起來吧。」。眾大臣聞言又再次跪謝蕭寶卷,而後才站起身來。
蕭寶卷緩緩掃視了一下面的群臣,目光停留在了江佑、江祀兄弟二人身後,而後他緩緩開口道︰「昨天,竟然有人心懷狼子野心,欲圖謀不軌,行謀反逆天之舉,真是大逆不道、罪不容誅!」。下站的江佑、江祀兄弟二人,聞听此言心中不由咯 一下。
因為江佑、江祀兄弟二人經常勸諫、阻止蕭寶卷玩鬧耍樂,令蕭寶卷十分心煩。再加上蕭寶卷的寵臣茹法珍和梅蟲兒二人,時常為二江兄弟所責罵,因為他們也懷恨在心,不時地在蕭寶卷面他二江兄弟的壞話。因為造成了蕭寶卷對他兩個人非常的討厭,甚至是到了厭惡的地步。
此刻蕭寶卷又聞得他兩個表叔竟然圖謀不軌、謀反逆天,欲廢除他另立新帝,不由地更加憤慨惱怒,更感覺江佑、江祀兄弟二人實在是可惡、可恨、可憎、可殺,這個時候蕭寶卷又突然想起了自己老了臨死時的告誡︰「作事不可在人後」,于是,坐在龍椅上大手一揮,道︰「來人,把江佑、江祀二人給我拿下!」。
頓時,殿中衛士便就如虎似狼一樣撲過去,鎖甲一拷,把江佑、江祀兄弟二人拿下了。江佑、江祀兄弟大喊冤枉,尤江佑性直,直言不諱的直接質問蕭寶卷道︰「吾皇,不知微臣所犯何罪,吾皇便就無端拿微臣下獄?!」。
蕭寶卷聞言冷笑了一下,道︰「你犯了什麼罪你自己不清楚嗎?劉暄!」。
劉暄聞听蕭寶卷呼喊,趕緊上前來,跪倒施禮道︰「臣在!」。
蕭寶卷一頷首道︰「與他二人听!」。
「是,微臣遵命!」,劉暄再次跪倒施禮,站起身來看著江佑、江祀兄弟二人道︰「昨日江佑、江祀兄弟二人,在城北北使街「獅子樓」里,聚多位大臣密謀,圖謀亂事,欲廢除吾皇,另立新君,重罪逆天,罪不可赦!」。
看著這個出賣自己的人,江佑怒目圓睜、怒火中燒、悲憤激,破口大罵道︰「劉暄,你這個宵之徒!你為一己私利,竟置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于不顧,真真是禽獸也!老夫就是做鬼,也要寢爾皮、飲爾血、挫爾骨!」。
看到到了這一步,江佑還口出狂言放肆之極,蕭寶卷氣憤地從龍椅上跳了起來,大叫道︰「給朕拉出去砍了,給朕拉出去砍了!」。得,皇帝下令了,殿中衛士拖著仍舊叫嚷著的江佑、江祀兄弟二人,朝殿外走去,片刻之後,殿中衛士提著兩個血淋淋的人頭回來了。
看到還在滴著血的人頭,殿中大臣們不由地一陣騷動,之前只見新君的昏庸無能,今日可總算是見到他殘暴無道的一面。兩朝元老、治世能臣、當朝賢良、托孤柱國,就這樣砍就砍了,殺就殺了,連眼楮都不眨一下。一時間,舉朝大臣驚懼不安,滿朝官員噤若寒蟬,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為自己以後的考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