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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瑣事擾心多煩憂

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知道是純屬偶然巧合,還是衛寧故意而為之,反正在蕭寶卷氣勢洶洶的涌道長樂宮時,正好看到從長樂宮殿里出來的衛寧,當下蕭寶卷就直奔衛寧而來。更新最快看到蕭寶卷,衛寧趕緊躬身施禮。蕭寶卷卻不受他禮,見衛寧下跪地上,他反而嗤之以鼻,昂起脖子氣憤地問道︰「衛寧,你可知罪?!」。

衛寧聞言不由「迷茫」萬分,行了一禮,道︰「啊,回稟殿下,臣,不知。」。

蕭寶卷聞言怒氣沖天的道︰「時未辰時,你竟然令部隊頻繁調動,制造聲響,打擾本太子休息,而借口什麼皇宮出了天塌地陷的大事了,如此狼子野心,真真是罪不可赦!哼,我來問你,皇宮究竟出了什麼天塌地陷的大事了?竟令你越權調防宮中禁衛?」。

衛寧聞言不由「大吃一驚」,月兌口道︰「怎麼?宮中出了如此大的事,殿下竟然不知道?」。

蕭寶卷聞言不由地白了衛寧一眼,回答道︰「廢話,又沒人告訴本太子,本太子怎麼會知道?」。

衛寧聞言有些疑惑,道︰「怎麼,張將軍沒有派人通知太子殿下嗎?我還以為他已經通知太子殿下了。嗯……,既然他沒通知殿下,那臣就在此稟報殿下吧。」,著衛寧舌忝了舌忝嘴唇,開口講道︰「殿下,今日五鼓備朝之時,宮中內侍進宮為皇上更衣,發現、發現、發現皇上駕崩了!」,著衛寧一拜到底。

聞听此言,蕭寶卷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恍悟、憤怒、怒憤、憎恨,種種表情掠過蕭寶卷的龐,今日衛寧之話,可真叫他顏面掃地呀!自己老子死了,自己做兒子的竟然不知道,而且還有功夫睡大覺,這還是一個當兒子的人嗎?雖然蕭寶卷實在不想去哭靈,並且棍打走了前來報信的宮中侍衛,但是這並不表面他不要臉了,今日被衛寧當眾指出短處,他自尊受到了嚴重打擊。他聞言衛寧言後,渾身上下都禁不住地顫抖的要爆發了。

就在這時,一個潔白如雪、亭亭玉立的身影飄到了衛寧蕭寶卷面前。衛寧跪在地上,瞧瞧抬起頭來偷偷看了那身影一眼,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終于來了!」。來人自然是蕭寶卷的姐姐,寧陽公主殿下。蕭寶卷瞧見動靜,不由自主的轉過頭來。寧陽公主臉色鐵青地看著蕭寶卷。蕭寶卷瞧了瞧寧陽公主,一臉懶惰地煞是隨意地跟她打招呼︰「啊,皇姐。」。

寧陽公主臉色鐵青,雙拳緊握,渾身顫抖,她努力地壓抑了許久,才壓制中心中突突的怒火,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立刻去換孝服,遂後去太極殿率文武百官,為父皇哭靈!」。

雖然蕭寶卷位尊于寧陽公主,但是因為平時有明帝撐腰的時候,寧陽公主沒少訓過他,所以此時雖然明帝已經死了,但是此刻蕭寶卷對寧陽公主已經感冒,所以當蕭寶卷聞听寧陽公主言後,抱著趕快避開寧陽公主的目的,趕忙隨蟲梅兒等內官去殿中更衣,而後直奔太極殿。太極殿中明帝地靈堂一直布置完畢了,曾經威武莊嚴的太極殿此刻白帆高掛,白燭燃燒,殿中大臣們已經全部更換白衣素服,默默無聲的在殿中按品秩高低依次排好,等待蕭寶卷到來帶領眾人哭靈,殿中雖人眾多,然殿中眾人都默默無語,所以殿中一片寂靜,整座宮殿都如同處一片肅穆之中。

「太子殿下駕到!」,突然殿外黃門高呼一聲。話音落地,蕭寶卷套著一身素衣孝服走進殿中,他一邊仰天打著哈哈,一邊口中嘟囔抱怨著。殿中文武百官瞧見太子來了,皆都趕忙跪倒迎駕。蕭寶卷也不理睬百官施禮之言,徑直來到殿中。此時明帝的靈柩已經運抵到太極殿中,正置殿中央位置。

蕭寶卷仰天打著哈哈,一低頭正好瞧見明帝靈柩,見這棺材正好堵在自己面前,立刻心生厭惡,愈看下去便愈覺得這金棺靈柩好生礙事,于是他大手一會,了一句讓滿朝文武都為之震動的一句話,蕭寶卷道︰「來人,把這黑不溜秋的晦氣東西給本太子丟出去埋掉!」。滿朝文武立刻蕭寶卷這曠世之舉給驚呆了,大家的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棺材里裝的可是他老子啊!他怎麼看著就心生厭惡了呢?

但凡葬禮都是有一定規矩的,何況這還是天子的葬禮呢,其中那些諸如棺材要怎麼擺放,太子如何率百官哭靈,棺材必須要擺多少天才能下葬之類的繁雜禮制更是不用言提了。現在,皇帝尸骨未寒,太子就要要破壞禮制,把皇帝的靈柩就要草草掩埋了事,那些聖人教化下,秉尊百事孝為先的大臣們當然是萬萬不允許的。

所以,尚書令蕭懿,中書令徐孝嗣,中書僕射江佑,建康衛禁衛戍將軍王珍國等,文武大臣們據理力爭,中書僕射江佑更是伏地哭諫,「先皇過世,尸骨未寒,按制置金棺,放儀殿,供太子及百官們哀悼哭靈,如此要草草掩埋,即違背祖制禮制,又是對先皇不敬!太子殿下,身為一國儲君,不日就要登基,怎可如此輕待先皇聖體,殿下請三思,此不可為之呀!先皇啊!……」。著江佑又嚎啕大哭起來。

最後,蕭寶卷實在拗不過那些文武百官們,這才怏怏不樂地同意讓明帝的棺材,再在太極殿中再多擺一個月。

按照官秩劃分,衛寧身為建康衛游擊將軍兼太子侍讀,為正五品上的官職,按照禮制是沒有資格入殿為皇帝哭靈的,但是衛寧此時是皇宮禁衛衛戍將領,有巡視禁衛皇宮安全秩序之責,今日為了防止眾多大臣聚集殿中有什麼隱患發生,所以他和張喜二人都今日殿中警戒。自然,衛寧也就目睹了蕭寶卷的這一切,看著蕭寶卷,衛寧輕輕搖搖,心中暗自嘆氣失望。

按照道德和禮制,自己老子死了,作兒子的怎麼也得痛哭流涕的表現一下,以示作孝心,然而,這南齊太子蕭寶卷殿下實非常人也,跪在殿中金棺前卻是懶得哭,指揮哭靈的禮官連催數聲,蕭寶卷還是懶的張開自己的金口,吝于獻出自己作作孝子的表現。最後,江佑江大人再次行哭諫之舉,哭請太子殿下哭靈。豈料,蕭寶卷無論如何就是不哭,聞听江佑言後竟然煞有其事的道︰「啊,這個,這個,最近本太子喉嚨疼痛難忍,實在哭不出來,諸位大人自己哭就行了,本太子在這里看著。」。

這時,太中大夫羊闡痛哭起來,他見先皇尸骨未寒,新主頑劣無知昏庸至極,不但舉止荒唐,而且還听百官勸諫,不由地心中悲涼萬分,于是就號慟大哭,叩首連連。或許是這位老先生情緒過于激動,所以一直叩首把帽子都踫掉了,這位老大人頭上本來就沒多少頭發了,現在帽子一落地,立刻就露出了白亮亮的大光頭。

蕭寶卷一眼瞧見了,立刻便就覺得這十分好玩,萬分可笑,于是他不由地捧月復大笑,一邊笑還一邊對身旁的左右道︰「你們看,這個大禿鷲也來這里亂叫!」。

周圍的大臣們听到蕭寶卷這麼精妙的比喻,都不禁連連嘆氣,他們對蕭寶卷可是從心眼里失望了,如此嬉笑玩樂、不務正業、荒唐不堪、不听規勸的新主,能會是一個好皇帝嗎?眾大臣們心想不禁都在紛紛猜測,偌大的一個國家交到這麼個寶貝手里,會落下什麼下場?

此刻,衛寧就站在殿中的一個角落了,看著這一鳴驚人的太子殿下,心中直嘆唉氣,這樣的人注定是昏君一個,自己看來還是早一天的離開建康為好,都伴君如伴虎,遇到這樣一個昏庸的君王,他豈會只是一頭猛虎嗎?

鴻臚寺在皇帝賓天之後,就已經擬定了皇帝喪禮禮儀和新皇登基的各項禮儀程序,這些程序煩瑣雜亂,五花八門,繚亂眼花。如果簡單來就是先哭老皇帝一聲,然後讓太子進成禮,再頒發先皇遺詔,然後舉行新皇登基之禮。

哭過明帝之後,眾官員們便又地踏進了他們最為熟悉的議政殿,三台六部,九卿眾官,此時已經褪下孝服,露出朝服,在殿中如同平時上朝時一樣按班此站列好,片刻功夫,蟲梅兒等內侍宦官們簇擁蕭寶卷從屏風後走出來,蟲梅兒高聲道︰「太子殿下駕到!」。

這時,鴻臚寺的禮官高聲唱道︰「請太子殿下入殿成禮!」。

聲畢,蕭懿、徐孝嗣、江佑三名文官之尊的大臣出班,將蕭寶卷扶上黃綢龍椅,而後三人同時後退一步,與百官一起,撩起袍擺跪下,面對新君跪拜,山呼海嘯般的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聲音響震屋瓦,蕩徹全殿。

對于百官來先皇過世新皇登基,對江山社稷可謂大且重焉,怎能不讓人嚴肅對待呢?但是這對于蕭寶卷來,統統沒有那龍椅給他帶來的樂趣大,此刻,在百官高呼萬歲同時,蕭寶卷正扭動感受龍椅的舒服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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