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
蕭玉燕在高文欣的幫助下用清水清洗了滿面秀容的石灰粉。更新最快因為是石灰粉,所以蕭玉燕的眼楮被石灰粉刺的淚流不止、紅腫不堪,當蕭玉燕走進東跨院正房中,何婉清瞧見她模樣,不由地嚇了一大跳,趕忙焦急地關問道︰「燕兒,你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著何婉清心急的掙扎著要坐起來。
蕭玉燕見她掙扎要起身,趕緊上前扶住她,按住她是身子坐在床榻旁,急忙道︰「姐姐莫急,我沒事,這是被石灰粉迷住了眼楮,沒什麼大礙。」,話著,蕭玉燕又感覺自己的眼楮依舊澀的難受,伸手就要揉眼楮。高文欣看到了,不由趕緊急忙制止住她,道︰「燕子,別再揉眼楮,那樣你眼楮會瞎的!如果趕緊還是不舒服,就再用清水清洗。」。蕭玉燕聞言趕緊住了手。
何婉清聞听蕭玉燕言,焦急的心不由得放下來些,身體倚靠回去,抬起眼楮往蕭玉燕高文欣身後尋覓兩下,目光回到蕭玉燕臉上,道︰「沒事就好,姐姐都快擔心死了。哎,對了,衛寧呢,怎麼不見他?」。
蕭玉燕聞言回答道︰「他率部追拿那女賊去了。」。
建康城西的各個街道巷子了里,人聲鼎沸,火光,手持長槍火把的士兵們往來穿梭,尋找那女刺客蹤跡。張統領和衛寧率部追尋不過兩條街,就再次失去了那女刺客的蹤跡。衛寧和張統領經過緊急商討,一致認為此地距離西城門不過一里,那女賊極有可能潛逃出城,于是他們一邊讓士兵們繼續往搜索,一邊率領部分士兵直奔西門城樓。
果不其然,衛寧的猜測沒有錯。衛寧和張統領一登上西門城樓,便就帶領部分士兵巡視全城牆,終于,衛寧他們在西城門南接近一里的地方,找到了幾名已經被人打昏過去的士兵,而且還發現了掛在城外側的朵兒牆上一只百寶鐵鉤。看著那鐵鉤末端的繩索直垂黑乎乎地城下,衛寧和張統領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盡顯惋恨和無奈。
皇城長樂宮中,衛寧和張統領面對明帝雙雙跪倒在地,張統領跪地抱拳稟報道︰「啟稟陛下,我等無能,令那女賊越城而逃,未能緝捕,請陛下責罰!」,話完,張統領雙手抱拳前拱,頭一低。跪在他身旁的衛寧聞言,也舉起手來抱拳施禮,道︰「啟稟陛下,都是臣無能,兩次為賊人所擄,令大軍錯失拿賊的最佳時機,敗因皆在微臣,與張統領等無關,請陛下罰我一人之罪,免眾軍之失職吧!」。
上座的明帝聞言不由地心中笑了,暗道衛寧這子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自己看來是沒有看錯人,聞听他言畢,明帝開口道︰「啊,都先起來吧,那女賊既然孤身一人闖入皇宮如入無人之境,想必武藝之高,但令世人驚嘆駭然,兩位愛卿雖然能征善戰,但就個人武藝而言,敗在女賊人手下實屬正常,能為其所擄也不足為怪,衛愛卿不必自責,都起來吧!」。
下跪的衛寧和張統領聞言,先叩首謝恩,才站起身來。他們站起身後,明帝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又張口道︰「皇宮乃禁衛之地,守衛應當絕對森嚴,而那女賊竟然如此輕而易舉潛進來,欲行刺朕,你二人有難辭其咎之責!嗯……,衛寧,張喜,你二人守衛疏漏,有失其職,罪不能饒,朕罰你們……罰俸兩個月,停職一個月,回家面壁思過!」。
張統領聞听明帝此言,跪著的身體不由輕輕一動;衛寧聞听這言卻在心中暗想,停職一個月,那還不如直接罷我官呢,那樣我就省事了;但是此時他們除了謝恩,實在不能些什麼。二人聞听明帝責罪,跪在地上叩首謝恩,明帝瞧著,抬手對他們揮了揮了,二人躬身告退。
看著他二人躬身退出殿去,立身明帝身旁的太子蕭寶卷見明帝就這樣趕他們走了,十分不解,扭頭問明帝道︰「父皇,你不是明君要賞罰分明、恩責並用嗎?……他們守衛不當,嚴重失職,應當重罰,父皇卻只這樣責備他們一下,罰些俸祿,……」。
明帝聞言扭頭看向蕭寶卷,呵呵笑了,道︰「皇兒啊,話雖那樣,事亦那樣做,但是,賞罰分明絕不是鐵面無私,對于有意提拔之人,是可以包容些他的錯誤的,責罰程度,能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又能讓他感激涕零,便也是‘賞罰分明’。」。
這也是賞罰分明?蕭寶卷听糊涂了,仍舊是一臉疑惑不解。明帝瞧見蕭寶卷連這也听不明白,不由地暗自搖頭嘆氣。
………………
出了皇宮與張統領分別,衛寧不知道該是喜是憂的回到城西的家。走進府上,衛寧就直奔東跨院正房,房間里仍然亮著燈,衛寧推門進去,蕭玉燕、高文欣仍舊在陪著何婉清。房間里燈籠通明,三女在燈下聊天,瞧見衛寧進來,蕭玉燕噌地一下站起身,開口問道︰「喂,那女賊抓住沒有?」。
衛寧聞言輕吸輕嘆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蕭玉燕看見了不由地撇撇鄙視道︰「那麼多人都抓不到一個,真是一群笨蛋!」。衛寧聞言扭頭看了看她,沒有話,徑直來到了床榻邊,坐在了床榻旁,眼楮看著何婉清,輕言問道︰「怎麼樣?你沒事吧?」。
何婉清聞言,微笑開顏,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形同局外人的高文欣看了看他們,輕咳一聲,道︰「呃,那個,那個燕兒啊,我們……」。她這邊話還沒完,蕭玉燕就打斷了她的話,搶過話頭來道︰「是不是我們又該去熬藥了!」,話著,蕭玉燕扭頭瞪看向了衛寧。衛寧聞蕭玉燕言扭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撇撇嘴沒有話,收回目光。
蕭玉燕瞧見衛寧那種樣子氣就立刻不打一處來,氣憤地轉身噌噌地走了,何婉清瞧見急忙叫她,蕭玉燕聞若未聞,停也不停頭也不回,消失在了房間門口。高文欣瞧了瞧蕭玉燕的背影,又扭頭瞧了瞧衛寧和婉清二人,急忙了一聲︰藥我已經著人去煎了,一會就好,我,我先走了,也急急忙忙的走了。
衛寧看著她們走了,回過頭來看了何婉清一眼,無奈的笑了一下,道︰「看來,蕭玉燕對我的成見還是很深呀!」。蕭玉燕高文欣走了,何婉清便沒有了剛才那副甜美的溫柔了,聞言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或許吧,或許是她還是孩子,不明時理。」。
衛寧聞言,抬眼見她秀容表情,撅了一下嘴,眼楮盯著她道︰「那你怎麼不或許是我真的不好,讓她心生厭惡呢?」。何婉清躲閃開他的目光,回答道︰「我沒那樣!」。衛寧聞言撇著嘴,冷笑。這時,何婉清的丫鬟春兒端著托盤的走進門來,道︰「姐,姑爺,藥煎好啦。」。
衛寧聞言回過頭來看了一下,起身接過托盤上的那藥碗,坐回床榻旁,用勺舀起一勺湯藥,輕輕吹了吹了,要喂給何婉清,何婉清躲閃開,臉上飛上紅霞,盡顯羞赧,目光還偷偷瞄向衛寧身後。衛寧回頭看了春兒一眼,這才想起她還在房中,于是坐直起腰來,學一副大老爺派頭,道︰「呃,這里沒你什麼事了,你先下去吧!」。
春兒眼見姐姑爺如此恩愛卻在外人面前如此如此羞赧,不由地掩口偷笑,施禮躬身退出去了。看著春兒退下,衛寧「啪」一下把勺放回藥碗里,連同那藥碗一起遞給何婉清,道︰「自己來吧。」。何婉清看了他一眼,伸手接過藥碗,拿出勺,一昂頭,一碗藥吃了精光。衛寧瞧見,心低不免有些佩服,如此苦的中藥她竟然眉頭都不眨一下。
接過藥碗,遞過茶水,又遞過銅盆和毛巾。等何婉清漱口完畢,衛寧瞧著她,道︰「好了,藥已經吃過了,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休息。」。何婉清聞言瞧了他一眼,開口道︰「栓上門,吹熄燈籠。」。
衛寧聞言起身,走向房門,邊栓門閂,嘴中邊怪聲怪氣念唱道︰「栓上門,吹熄燈,打個地鋪,不傷風。……唉~!」。
就這這是,只听見「砰」地一聲,房間中一扇窗戶頓時大開,一條黑影如閃電一樣,直飛進來,穩穩地落在了房中央。此刻衛寧正在栓門閂,聞聲閃電回身,看到了房間里的蒙面黑衣人,目光驟冷,冰言道︰「閣下是誰?不知夤夜造訪有何貴干?」。
那黑衣人聞言歪著腦袋看向衛寧,蒙著面以調笑的口吻道︰「怎麼,那麼快就不認識在下了!」。銀鈴清脆之聲,如瓷如玉碎悅耳。衛寧聞聲不由大吃一驚,指著她驚叫道︰「你、你……」床榻上的何婉清聞此聲也不由驚呆了。那麼,闖入房間的究竟是何人?
還能有誰,當然是被認為已經逃出城去的韓若冰了。
其實,韓若冰並沒有逃出城去,因為她知道,雖然她能逃出城去,但是官府一定會繼續追捕她,她現在身有傷,行動目標太大,況且那嵌進骨頭里的鐵箭頭還沒拔出,她必須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來療傷,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衛寧家里人煙稀少,而且只有衛寧和蕭玉燕這兩人有些拳腳,其他人便是不堪一擊,不用為之所懼;再有,衛寧家里有個現成的郎中,而且還是個女郎中,省了不少事;最後,韓如冰此次功潰全因衛寧,今日有機會,哪有不收拾他的道理;所以,終上所述,韓若冰隱匿在衛寧家那時不二選擇呀。
當然,她要隱匿衛府,當然必有挾持衛寧的手段,所以她聞听衛寧驚叫,便開口道︰「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那就大聲叫吧!」。
衛寧聞言,警覺的目光一動,不露聲色的道︰「什麼意思?!」。
韓若冰像一個淘氣的女生一樣,歪著腦袋看著衛寧,聞言道︰「不好意西,我在她藥碗里加了一些東西!」。
衛寧聞言怒道︰「你!……」,片刻,衛寧憤怒的臉慢慢浮起了笑意,看著韓若冰笑著道︰「是嗎?那可要感謝你呀,我正想摔掉她,看此情要多謝你幫忙了!」。
韓若冰當為天下第一高手,豈會為衛寧這的伎倆所騙,聞言嘴角勾起冷笑,道︰「是嗎?」,著她來到床榻旁,噌地一下拔出短劍,看著何婉清冷言道︰「是你丈夫要你死的,別怪我,要恨,你就恨他吧!」,著舉起手中劍。
「等一下!」,衛寧在她身後叫道。
韓若冰聞言扭回頭來,衛寧眼楮盯了她一下,道︰「你贏了,放過她。吧,去而復歸,想要干什麼?」。韓若冰瞧見他這樣就服軟了,不由地撇撇嘴表示鄙視,道︰「很好,過來,我告訴你我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