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五章
南齊京都建康城宏偉高達的皇宮里,威嚴莊重的議朝殿內寂靜無聲,氣氛沉靜壓抑,百官門莊重靜靜肅立在殿中,在等待皇帝上朝。更新最快當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射進殿中時,站班殿士突然高呼一聲,「皇上臨朝,百官接駕!」,呼喊著他率先跪在地上。隨即,明帝在宦官蟲梅兒的攙扶下從屏風後走出來,拾階抬步,在龍椅上的坐下。
百官們聞聲,齊刷刷的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行了三百九叩大禮。
明帝在龍椅上做好,輕輕揮了揮衣袖,蟲梅兒趕緊躬身退了兩步,來到殿前百官面前,高呼道︰「皇上有旨,有本快奏,無事退朝!」。
話音剛落,兵部尚書劉司農躬身走出班列,躬身上報道︰「啟稟陛下,臣有本要奏。前日接到雍州刺史蕭衍大人塘報,京兆郡守之胥衛寧,因被困敵後消息阻隔,未能將消息及時報告朝廷,以至于眾人皆以其死,吾皇還親賜他五品建康衛都騎校尉,今其生還而歸,吾皇所授予所賜,應當如何處置,微臣無主見,特上報吾皇,請吾皇裁決!」。
此言一出,本來十分安靜的殿中頓時響起了低低地議論聲,百官們全都交頭接耳,聲議論起來。明帝瞧了一眼下面議論的群臣,頷首問道︰「眾愛卿以為此事應該如何處置呀?!」。眾百官聞听皇帝開口,于是都趕緊停止議論,趕緊列班躬身站立好,聞听了明帝的問話,眾百官皆面面相覷地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聲。明帝掃視了一下群臣,見無人做聲,于是剛想張口話。就在這時,一個綠袍官員出位列班,躬身奏報,道︰「啟稟陛下,臣以為,君無戲言,皇上金口一開,豈有再改之理!臣認為,不管那衛寧是戰死還是僥幸生還,吾皇既然已經賞賜與他,就有不可收回之道理!」。
明帝扭頭看向這個出班話的官員,眾百官也不由主地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這官員身著四品上的綠色官袍,年齡約在四十之間,臉龐稍稍有黑,眾人一見之下,皆有些驚訝,這不是御史大夫蕭穆大人嗎?蕭大人系本朝高祖武帝的遠方親戚之子,因稍稍沾國戚所以被準入朝為官,但是不掌實權,僅有虛職議政。也是因為如此,所以他便參與了朝內黨派之爭,目前榜上了帝前寵臣茹法珍,此時論是與他蕭大人無關的,但是今日蕭大人卻出這番言論,此為何意呀?眾官員在心底想著;蕭大人,茹大人,茹大人!……;這不會是茹大人的意思吧?所有官員心中不由地一驚。
其實廣大官員猜對了,這正是茹法珍茹大人的意思。若是問為何?呵呵,此事還要從何郡守起,京都表面雖然平靜,但是暗地里朝內黨派爭亂不斷,何郡守看不不慣彼此勾心斗角的人心,便是想著退身事外,如果茹法珍不想讓何郡守就這樣隱退,衛寧入朝為官,將是有不錯的繩子。
位身與茹法珍在同一排的蕭懿听見蕭穆的話,不由的心中凜然,心道還真讓何伯延老弟猜對了,他們還真的拿衛寧來事了。當下,他扭過頭來,眼楮偷偷看向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官員,那官員是尚書台的官員,當然也是他蕭懿一派的,瞧見蕭懿示意,于是待蕭穆完,他就立馬出班出列,反駁蕭穆道︰「啟稟陛下,臣認為蕭大人此言差矣,此乃為君言而無法紀!衛寧一介布衣,勇戰沙場,功績甚豐,當賞都騎校尉之爵,只因消息耽誤而讓我等誤以為其是英勇戰死,吾皇念其忠勇才行賞賜,然今卻是未死,雖然也功不可沒,然卻不適吾皇執勤之前的賞賜,臣在此懇求吾皇,收回成命!」。著他一撩衣擺,跪倒在地。
這官員完還居然跪請,把蕭穆氣的牙癢癢,待其言落,于是出言陰陽古怪的嘲諷道︰「出爾反爾,張大人可是在陷吾皇于不義呀!」。
這個叫張大人的官員,聞言並不生氣,跪在殿中,這是把頭稍稍往上抬了一,開口道︰「濫行賞賜,賞罰不明,此非明君之所為,蕭大人鼓動吾皇賞賜並不該賞賜的人,此是何意呀?!」。
蕭穆聞听他這針鋒相對之言,不由地惱怒成凶,道︰「你……你……!」。
張大人是文明地讀書人,豈會和他一般見識,于是出言噎住蕭穆後,又向前面的龍椅叩首及地,道︰「陛下,雖均無戲言,然卻不是詔令不可改,衛寧不該受此莫大恩澤,若吾皇硬要授予他那麼浩蕩的恩澤,此是濫行封賞,不免會引起軍中將領們的不滿的!」。
張大人話剛剛完,站在殿中正在認真听的眾官員們聞此言後,有好多官員嘩啦一下跪倒在地,齊聲高呼道︰「微臣等認同,張大人所言甚是,我等懇求陛下收回成命!」。
上座的明帝聞言沉默不語。蕭穆一見此狀,趕緊也跪倒在地道︰「陛下,君無戲言,詔令朝出夕改,此時大大的不義,若是如此,試問吾皇天子威儀何在?!」。他一完,嘩啦一聲,殿中的另外一部分官員嘩啦一下,齊齊地全都跪了下來,道︰「微臣等以為蕭將軍所言極是!」。
明帝見狀不由地有些頭疼了,靠著龍椅的扶手上,一手伸出手指,輕輕揉動太陽穴。下跪百官,在出言後全都靜靜地或跪或站在殿中,不在言語,靜靜地等著皇帝裁決。實際上,對這個問題明帝也是比較為難,賞不賞都會有一部分官員來指責他,雖然他貴為皇帝,但也不能因朝臣指責便開殺戒,在古代但凡為帝者,無不懼怕被人指為昏君,明帝亦然。
正在上面為此頭疼的明帝,低頭無意見看到了下面群臣中還站立的蕭懿,像是找到了救星一眼,急道︰「蕭懿愛卿,此時頗有些復雜,不知你是怎麼看的?」。
蕭懿聞言趕緊出班列出,躬身趕緊道︰「回陛下,臣認為,衛寧雖然功勞甚大,但是正五品上的都騎校尉對他來,終有些恩賜浩蕩!微臣認為,既然我們都知道他未死的消息了,陛下便不應如此天恩與他,因此臣建議陛下收回成命,改賞賜他它職它務。」。
明帝聞言又有些沉默不語了,他低頭凝眉沉思,無意間又看到了同樣還是站立著的茹法珍,道︰「哦,對了,茹愛卿,你是如何來看待的?」。
茹法珍聞言也趕緊出班出列,躬身答道︰「啟稟陛下,微臣比較贊同蕭大人的觀,君無戲言,漫平常人出爾反爾被人指責唾棄,何況一一國之君的陛下呢?再則,衛寧一介布衣,為一腔報國熱血,勇戰疆場,其功勞不可謂是不大,他死後尚可封賞都騎校尉之職,難道他生還回來之後,難道就不能封此賞賜?!」。
明帝聞言低頭沉思起來,沉默不語。
…………
同是在建康城里,京兆郡守何大人的後園里,衛寧、何婉清正坐在風亭里歇息,何生怕衛寧累著,于是特意讓人給衛寧搬來一個老人用的躺椅讓衛星躺著,何婉清坐在躺椅邊上,低著頭不言不語,衛寧躺在躺椅上也不言不語,不過偶爾會瞧上何婉清一眼。站在一邊伺候他們的何生見狀,立刻「明白」了什麼,趕緊道了聲他還有事,開溜走了,走的時候還順便把風亭所有的丫鬟也叫走了。
衛寧見狀,不由地笑了,笑著似有幾分自嘲。聞听見了他的笑聲,何婉清抬起頭,模樣已經不在是剛剛地那般扭扭捏捏了,瞧了他一眼,聲音有了幾分冷淡,道︰「你笑什麼?」。
衛寧笑著搖搖頭,笑道︰「他們有誰知道,他們以為他們做的很有意義,但是實際上仍是一無是處!」。何婉清聞言不由地眉毛一揚,眉頭蹙了一下,道︰「你什麼意思?」。
衛寧笑著看了她一眼,笑著道︰「沒什麼!」。
何婉清聞言撇撇嘴,其實她知道衛寧在什麼,只不過是她沒有破,在裝傻充愣而已。她待衛寧完,抬起眸子緊盯著衛寧道︰「你知道不知道,今日皇宮里的早朝,議論的便有你的事?」。衛寧聞言,睜大著眼楮看著何婉清,沒有言語。
何婉清以為他沒有听明白,于是解釋道︰「在听聞你死了消息後,恰逢皇帝也听到了,皇帝念你布衣之人,卻也有精忠報國之心,征戰沙場之勇,恩澤追贈你正五品上都馬校尉之職,現在,你沒死,大臣們就都在考慮追贈你的正五品上都馬校尉爵職,是否應當收回!」。
衛寧聞言,漠不關心地道︰「那這關我什麼事?」。
何婉清聞言睜大驚奇的眼楮瞧著衛寧道︰「那是給賜你的爵職,怎麼不關你的事?」。
衛寧聞言冷哼一聲,道︰「恐怕你關心的不是賜給我的爵職吧,而是爵職對何伯的影響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何生已經告訴我了,何伯已經向皇帝告官,準備歸田了。」。
何婉清聞言不由地一驚,道︰「你!」。
衛寧扭過頭來,冷眼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