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甄穩對于溫七心中已經有數。
了解一個人,可能需要一生,也可能是一瞬。
甄穩並不小瞧任何人,哪怕即使是敵人。
把溫七送回,分手已是夜晚。
回到住處,江難手里拿著一沓相片。那上面是畫過妝的火蛇。
甄穩細看,化妝術高超的人,已經把臉部特征全部覆蓋,雖然細看,能看出不似自然臉色。但你也無法知道他本來面目。
唯有眼楮,沒有墨鏡遮擋的眼楮,才是正道。
甄穩正盯著相片上的眼楮,這雙眼楮深處隱隱冒著寒氣。
江難道︰「他的目光很是冰冷,但在查找那幾個人檔案看,上面沒有記載一個人時這種目光。我猜測,有人之時,他的目光會隱藏起來。」
「這種人不止城府深,給人冰冷的感覺,說明這人極其陰險。好在現在對他有了些輪廓,下一步就該利用他把一些消息傳給他。」
時間一去不回頭,今天老于昨天。
丁默心中焦急,听聞李士群很快就會出院,他心中更是不安。
若不在李士群回來之前做出點成績,之後的機會就不多了。
丁默堅信機會是可以創造出來的。
等甄穩和吳四上了樓,立刻命人把兩人叫了進去。
「兩位坐,明天是中川生日,最近76號還沒有大的作為。至于莫孤獨等人,更如定海神針尋無可尋。你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定海神針取出來。」
甄穩
于是,丁默布署,加大對租界的搜查。
因之前他得到過消息,懷疑軍統站在租界。
之前軍統站也的確在租界,不過人員都已經暫時撤離,只留下九鼎跟火蛇。
甄穩和吳四分別從兩側進入租界,向中間搜查。
因恐怕打草驚蛇,這些人都要求秘密進行,不得暴露身份。
中川明天的生日,若是能抓到一個軍統人員,也算是有所交代。
甄穩利用自由的時間,中間抽出時間去了一趟書畫院。
文書展一直在等著他的到來,見他進來忙起身。
「你讓我查看的車輛,我已觀察清楚,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車輛。」
甄穩手指敲打桌面︰「那就怪了,中川難道選擇過生的地方並不是那里?」
「我感覺也不應該是那里,造幣廠是絕對保密的地方,怎麼能輕易展示給外人。」
甄穩開始也是這麼想,但是,中川不以常理出招?
世人很少有人能琢磨透中川的心理。
文書展又道︰「是否還要繼續監視?」
甄穩打量他一番︰「也許分分兩處慶祝生日也未可知?」
「誒,你這樣說,我倒想起了一個細節,我雖然沒看到有多余車駛向那里,但我看到有黑色轎車從那里駛出來。」
「但車上擋著紗窗,看不清是什麼樣的人?」
「哦,這人看來有些來頭。你可記得他的車牌號?」
「沒有號,前後都沒有。」
「我知道了。我去模清這車的來路。」
甄穩沒有停留太長時間,迅速離開。
甄穩再次返回租界,看見吳四抓了七八個人。
吳四叼著煙打量被抓的人,吐出一串煙圈。
甄穩過來,吳四忙下車。
「兄弟,兄弟停停。你那里抓了多少人?」
「沒抓到一個軍統或共黨?你怎麼一下抓了這麼多人?」
「嘿嘿,這些都是嫌疑人。嫌疑人,已經離正主不遠了。」
甄穩一臉吃驚︰「你這般抓人豈不是打草驚蛇?沒等抓到真正的軍統,他們也許趁機離開這里了。」
「呀呀,兄弟你說的對。快快,放人,放人。」
這幾個人瞬間又給放了。
甄穩心中暗驚,這吳四好像特意如此作?他的目的倒是更像提醒軍統注意。
吳四絕對不會有這般好心,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不想丁默有所作為。
吳四抬頭看看天,又低頭看看表。
「誒呀兄弟,該吃午飯了。」
甄穩看表,笑道︰「才十點鐘,離中午還遠呢。我過去看看瘦駱駝他們有什麼發現沒有?」
「好,好,那我等兄弟你一起吃。」
甄穩笑著點頭離去。
瘦駱駝等人不知去了哪里,甄穩知道他們又不知道躲到何處去享清福去了。
甄穩也落得清靜,呆了不到片刻,又開車離去。
特高課,中川因在造幣廠睡了兩晚,精神頭明顯好轉,臉色有些紅潤,談笑風生。
「阪原教授,你總是給我帶來好消息,哈哈,哈哈。」
阪原道︰「中川課長,你我第一次相見,何來總是給你帶來好消息?」
中川愕然,忽又哈哈大笑,道︰「阪原教授,既然設備都已調試完畢,就等著運行,這對大家來說都是一個好消息。」
「但是中川課長,我此來時間有限,最多只能耽擱半個月。據我所知,第二批造幣紙張因種種原因,明日也會到達。」
「沒錯,你的消息倒是靈通。預計明日下午就會到達。巧的很,和我生日正好是同一天。」
「哦?不知明日是中川課長的生日,前來匆忙,沒有帶來任何禮物,這如何是好?」
「哈哈,沒關系,等我九月份再過生日再送不遲。」
「哦?中川課長一年要過幾次生日?」
中川得意的伸出手掌,阪原看他的五個手指吃驚不小。
「中川課長,一年竟要過五個生日?」
中川晃動著腦袋︰「阪原教授,這你就不懂了。我是陰歷過一個,陽歷過一個。」
「那還有三個?」
「哈哈,你總看不該看的地方。那三個手指毫無意義。」
阪原愕然……
後天是中川生日,李士群和醫生談起出院的問題。
醫生勸道︰「你看上去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為安全起見,你還需再呆一日,明早出院。」
「醫生,明日是中川課長的生日,我需要出去準備些禮物。」
「李士群先生,只要多抓抗日人士,就是最好的禮物。」
「那是當然,我無時無刻都在作著準備,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李士群說完渾身打個冷戰,千夫所指的場景在腦海久久不去。
誰也不知道,李士群此時心中所想,是否想到了背叛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