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聖,我們現在去哪里?總不能兩個男人去看電影吧?」
黃胖子還是想找個事打發時間。
「看什麼電影,走了啊,我不去學校了,開個房睡外面。」
黃胖子目送侯平安一個人開車走人,模了模頭。
特麼的,大聖今天有些反常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以讓他放棄和小姐姐愉快的聊天這種大事?
也懶得去想了,一個人去又沒意思,還是先回去吧。
一個孤獨的影子,在路燈下,顯得特別的讓人同情。
侯平安躺酒店的床上,刷手機。腦子里總算是放空了。
這世界太多操心的事了,自己毛都不算一根,操哪門子的心?老子居然被一個十幾歲女生的作文搞憂傷了,特悶的,何其荒唐啊,居然文藝了!
打電話給酒店前台︰418房間,588元的泰式按摩一位。
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第二天一早,侯平安上早自習的時候,已經能夠平靜坦然的面對鄭敏怡這個女生了。這女生的文字屬于暗黑系,自己抽個時間和老孫說說吧。雖然老孫最近不順,但是思想工作該做的還是的做。
「大聖哥!」
白怡丹又等侯平安從她身邊經過的時候,彎下腰扯他的腿毛。
「有屁就放!」
「吥——」
白怡丹故技重施,在座位上朝著侯平安那邊歪一點,然後嘴巴里發出放屁的聲音,還兩只手握成小拳拳,放在自己的下巴邊,做出害羞的樣子。
「信不信削你。」
白怡丹就眯起眼楮︰「我知道你一個大秘密。」
侯平安懶得和她廢話,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了。
白怡丹氣得跺腳。
侯平安回過頭看她︰「今天把《赤壁賦》背了,不然剝了你的皮。」
教室里有人就在竊笑。
「這麼長……」白怡丹翻了翻書本,還吐了吐舌頭。
侯平安覺得這女生在開車,又感覺自己想多了,于是一邊走一邊轉過身對著冉文淇說︰「白怡丹今天背不完,告訴我,明天和她結賬。」
「嗯——」
冉文淇很用力的「嗯」了一聲。
「你特麼叫床啊,要這麼大力氣的‘嗯’一聲?」白怡丹壓低了聲音,暗自罵一句,臭猴子的狗腿子,冉文淇首當其沖,曹玉涵也算一個。
不由自主的瞟一眼鄭敏怡,這女生居然認真的在背書,一副我要努力的樣子。
侯平安就覺得有些奇怪,然後就等下自習以後悄悄的問魏苒歆。
「昨天你看鄭敏怡的作文,是不是感覺這女生有心理問題?」
魏苒歆一愣,然後就哈哈一笑。
這女人終于覺得侯平安也有向自己請教的一天了,得意的而又不屑的笑︰「膚淺了吧,這種灰暗的文字,如果真是人內心的真實表達,那就完蛋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女生都有心里問題了。」
侯平安傻眼了,第一次感覺自己沒有掌控住局面。
「寫文章寫成什麼樣,與性格和心理沒什麼關系。都是那些流傳在學生中間的刊物,什麼‘青春校園’里面的故作哀傷的文字看多了,學生們就會產生不由自主的模仿。嚇到你了?」
侯平安就不理她,轉身就走。
魏苒歆在身後哈哈大笑,可得意了,這女人。
還是自己太膚淺了啊,對女人的了解居然還沒有絲毫的入門的感覺。連這樣的小女生都能輕易的用文字欺騙了自己,還搞得自己昨晚莫名的蛋蛋憂傷,特茅的。
模出電話。
「黃胖子,我請……吃飯!」臨時改口了。心里還沒定下來。
黃胖子接到電話激動,吃吃喝喝他從來都是認真的。
嘴上還是謙虛點,不能太急了。
「咱昨天不是你請了……」
「去不去吧,一句話。」
「去!」
這事就敲定下來了。
侯平安絕對不會留下隔夜的場子。必須找回來,這是前世混上老總的時候,就形成的霸道性格,誰來勸都不好使。
中午吃飯侯平安就去了附近的潘悅樓的周老板很熱情的上來遞檳榔,又遞煙。侯平安不接檳榔,只接煙。
「你家廚師換了沒有?」
「沒換,換廚師干嘛?」周老板笑。
「黑心啊,吃你家這麼久了,廚師都不換一個,那就老三樣,來兩小瓶鹿腎酒。」
兩小瓶鹿腎酒是補品,一小瓶二兩。不是十幾塊的大路貨,那東西喝了可能補不了腎,要命。
這個周老板還是有門路的,真正的鹿腎酒,兩小瓶六十塊。一瓶三十,是這店里風俏的貨,點名喝這個的人多。
周老板說是真的,其實也是扯淡。真用鹿腎泡酒,早抓取槍斃好幾次了。
酒里面加點西丁吶非,能把煒哥比下去。
把剛才周老板遞過來的煙點著了,抽一口,模出手機。
「黃胖子,周老板這里,趕緊來。」
不多時,黃胖子就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一看,嘖嘖的發出聲音,笑︰「好東西啊,周老板,給我也搞兩瓶,我帶回去。」
「概不外賣,只在店里喝。」
黃胖子就罵一句︰「你就是黑心了的,還想讓我踱進店里,要酒要菜,慢慢坐喝。賺我的菜錢吧!」
周老板表示听不懂,走開了。
「滋溜」,黃胖子喝了一口,吃菜,然後湊過去,說道︰「听到了個新鮮事。」
「啥事?」
「老丁攤上事了。」
「政教處的老丁?」
「嘿嘿,除了他還有誰?剛中午下課的時候,一學生跑步就餐,被逮住了,學生 得很,被老丁一巴掌打了,文麗萍班上的,臉都腫了,當時就打電話,叫了家長過來,正在鬧呢,最後去了老鐘的辦公室……估計得賠錢。」
「吃多了撐得!」
侯平安評價了一句。
黃胖子也連連點頭︰「這年頭,還敢動手打學生的人,那是膽兒肥啊。我都不敢動手了,這幾年都憋著,再憋幾年,老子就特麼忍者神鱉了。」
「主要是老丁在學生中的人緣不好。」
兩人一陣瞎聊,酒喝完了,菜吃的差不多了。
「大聖,別的我不問,今天晚上我奉陪到底。」黃胖子打了個酒嗝,拍手,「舍命陪君子。」
「黃胖子,你了解女人嗎?」
「嘖,除了身體結構,我啥也不了解,你想問哪個方面?」
「也是啊,我倆差不多,問你白問了。」
最後一口酒,兩人踫了一下,干了,侯平安去結賬,周老板先攔了一下,送一包黃盒子芙蓉王煙,侯平安不要,黃胖子一把搶過來,塞口袋里了。
「老侯!」
黃胖子走前面,侯平安還站在後面,最後周老板喊住了侯平安。
黃胖子也停下來,侯平安揮手︰「你先走,我說點事。」
黃胖子走了,侯平安就到周老板面前,靠著吧台,結果周老板遞過來的煙,點燃了,笑︰「有好事照顧我?」
「昨天老鐘和我說了一聲,以後你在這里吃飯可以簽單。」周老板笑嘻嘻的說,「今天你要不要簽個單?」
這老鐘還來這套?
侯平安就問︰「他怎麼走賬?」
「簽個便單就行了,賬單另外走,具體我不知道。你去問老鐘。」周老板笑嘻嘻的,「你這是要當副校長的節奏啊。」
「嘿嘿,老鐘看得起我。」侯平安笑,掃了一下二維碼,說,「說個數,掃給你。」
「你不簽單啊?」
「我是缺這幾個錢的人?」侯平安不屑,「我和老鐘說,簽什麼單,還不如直接提拔我當副校長,你說是不是。哈哈……」
周老板知道這是開玩笑,也笑了笑,沒有阻止,讓侯平安掃了碼。
侯平安和鐘校長怎麼做,他還管不著,沒必要。勸都懶得勸。
鐘校長給自己簽單的權力,是為了讓自己在外人面前請客的時候,有面子。也是對自己的示好,更是表明和自己是自己人。
這個意思侯平安自然是懂的。
但是沒必要去這麼做,做了就落了下乘了。
晚上的時候,本來想邀請黃胖子繼續昨晚的事情,忽然又覺得索然無味。
幼稚了,沖動了,這是教訓,得記住。
等第二天侯平安坐在辦公室的時候,冉文淇就跑過來告狀了。
「白怡丹沒有背完。」
「叫她過來,我給她松松皮!」侯平安拿了一把戒尺。
冉文淇就蹦跳著出去了。
一會兒白怡丹就上來,偷偷的在門口看了看辦公室里面,發現只有侯平安一個人,就悄默默的從邊上挪過來。
「手板伸出來!」
白怡丹就吐吐舌頭。
「大聖哥,手要寫字的,打腫了怎麼做作業。要不……你輕輕打,意思意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