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它經過特殊煉金工藝加工過，西子月對其束手無策，耶夢加得見了它也連連搖頭，說明這玩意無法靠大力出奇跡強行撬開。
唯一的解決辦法只能寄托在夏綠蒂和零這兩位卡塞爾高材生身上，指不定這倆姐們腦洞大開，真能給它整出點名堂。
另一個不穩定因素來自于卓伊拉本人。
可能她本人都沒意識到，隨著時間推移，離最終選舉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身為龍王的力量也越來越強烈。
比如剛才，西子月與卓伊拉交談的這段時間里，就一直在用側寫試探對方的心房，可逐漸蘇醒的龍王力量就像是屏障，彈開了所有試圖接近這個女孩的外來力量。
結果就是西子月只能從對方的意識中讀到冰封般的平靜，一如她眺望海洋的表情。
她，越來越像一個真正的權力者了。
「嘿，你怎麼還在這里呀？」
耶夢加得的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打斷西子月的思緒。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西子月說。
「當然是佯裝離開，然後躲在一旁欣賞你原地不安打轉，彷徨又可愛的表情呀。」耶夢加得靠在牆壁上，朝西子月拋來幾個帶電的眨眼。
西子月低頭一瞅，腳邊還真就是一串她剛才原地打轉留下的腳印，充滿不安與焦慮。
至于是不是彷徨又可愛前面那個不確定，後面那個還用說嗎？當然可愛撒！
咳咳，低調，言歸正傳。
「說起來，我們已經在這條鯨魚的肚子里待了很久呀。」耶夢加得靠過來，趴在天台邊緣，積雪在她的顎下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
「大概有兩個星期吧。」
說到這里，西子月的心沉了沉。
第三個不穩定因素，應該就是時間吧。
自兩個星期前伊麗莎白來電一次後，她們就一直與外界處于絕緣狀態，仿佛已經徹底融入本地。
「不要擔心，現在離世界毀滅還有一段距離，比起這個，這種毫無危機的感覺才更糟糕吧？」耶夢加得咧嘴一笑，「像是放假一樣，稍不留神就會沉浸在溫柔鄉中出不來了？」
「听你的口氣，像是最終決戰前忙著插旗一樣。」西子月聳聳肩，「再說，這里也談不上有多美好又冷，又沒有娛樂活動。」
「不好意思，你自己就是本地最大的娛樂活動。」耶夢加得冷哼一笑。
兩人不約而同沉默了一會，西子月才說︰「這次行動靠譜嗎？」
「反正看起來挺靠譜不是嗎？我們尚未蘇醒的龍王小姐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隨時朝權力的寶座發起致命一擊。」耶夢加得兩手一攤。
「可我們還是不知道她到底要演講什麼內容。」西子月說。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時候鼓掌就行，哪怕標題是《我的市長父親》。」
「這听著像滿分作文」西子月無語。
「好了，我知道你是想說，會不會有突發事件，對吧？」耶夢加得沉著下來。
西子月點點頭。
這才是心神不寧的最大來源，比起可分析的選項，未知選項才是真正的戰爭迷霧。
「你覺得今晚會發生點什麼嗎？」耶夢加得說，「靠你的直覺。」
「會。」西子月如實回答。
真是因為這個預感夠強烈，所以她才會彷徨不定。
「喲西，那就這麼定了，今晚我就守在這里，防止有突發情況，麻將什麼的只好鴿掉，讓她們三個斗地主去吧。」耶夢加得振作起身，抖落衣襟上的雪塵。
「原來你今晚還有麻將安排」西子月用幽怨的眼神瞧著對方這句是內心問候。
「就這麼修改行程表真的好嗎，僅因為我的預感？」這才是西子月真正說出口的。
「還是說，你也是這麼預感的？」
這句話直擊耶夢加得的內心。
「就目前來看，有能力成為突發事件的家伙還挺多的，條子們，那個通緝令上的神秘殺手，市長，包括卓伊拉本人也可能成為突發事件不過我還是更看重你的意見。」耶夢加得說。
「換句話說，如果你要是今晚心里特舒坦啥事都沒有，那我現在已經在回店里搓麻將的路上了。」
听耶夢加得平淡的口氣，西子月分不出這是玩笑還是真心話。
「不信？」耶夢加得的嘴邊拉出一絲挑釁的弧度。
「听你的意思，我好像有預知未來的能力？」西子月也以半玩笑半真心話的語氣說。
兩人就這麼謎一樣的對峙，雪花像個罩子，將她們與外界隔開。
「時間不早了，卓女王應該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找她吧。」耶夢加得說。
「那你呢？」
「天台視野這麼棒的地方，當然是給鎮場子的人準備的。」耶夢加得閉目一笑，「快走，老娘也想感受一下高處不勝寒。」
就這樣，西子月被趕了下去。
臨走前，她與耶夢加得簡單地踫了下杯，將杯中沒喝完的酒水一飲而盡，咕咚咕咚。
天台只剩耶夢加得一人，無人收拾的酒杯在月光下散發著朦朧迷離的光澤。
沒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耶夢加得老板娘徹底放開了心態，黑色皮絨的大氅一掀而下，露出里面修身的毛衣和皮褲。
她像是下班回家迫不及待卸下全身疲憊的上班族那樣，呼啦一下仰躺在天台的積雪里，感受著雪花在面頰上融化的觸感。
在她的視野中，空艇緩緩駛過天際，剛好與月亮重疊。
她伸出手指，比出一個照相機的手勢，將這一幕定格。
也許是意識到這麼做太幼稚了，失笑一聲，雙臂垂下，繼續大字型躺倒。
「真是的，我明明已經找到了致勝的道路，應該能很快結束這場游戲才對，可我怎麼就是懶得動呢？」
她像是自言自語，也有可能是正在與外界的族裔交流。
「莫非我才是那個毫無危機感，沉浸在溫柔鄉的家伙？」
「搞不好還真是，畢竟這地方樂子真挺多的。」
「假期也該結束了吧？」
她依舊朝夜空伸手確切來說，是月亮。
那個如巨大瞳孔般妖異的月亮。
「那里，就是你的所在之處吧？偉大的海洋與水之王，莉莉絲。」耶夢加得收攏五指，仿佛惡魔捏碎凡人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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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