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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 奧丁

副校長听愣了,半天沒發聲。

在他看來,從剛才起愷撒就處于語無倫次的神神叨叨狀態。

愷撒也挺犯難,雖然他剛才這番話說起來很帥氣,但其實他並沒有支撐他這個說法的完整邏輯——龍王只能被冷兵器殺死。

副校長深深呼吸,最終忍不住以吐槽的口吻大聲咆哮︰「冷兵器?都這時候了,我上哪給弄冷兵器啊!」

「不是有蓮與葵嗎?而且七宗罪還剩一把饕餮, 像冰島青銅城那次,讓西子月和夏綠蒂再次雙雙出擊不就行了?」愷撒很認真地說,「波塞冬只是用來重創龍王的先鋒軍,真正取走龍王性命的還是得靠人力。」

「說得好,但是她們為了探索某個教堂,已經提前出擊了, 至今未歸!」副校長總覺得槽點太多, 多得他血壓瘋狂上涌。

自從上次青銅城行動,七宗罪一家幾乎集體暴斃後, 卡塞爾的冷兵器庫存一直處于緊張狀態。

蓮與葵是雷打不動的只能由西子月使用,七宗罪唯一活下來的饕餮,因為其亞特坎長刀的造型,也成了夏綠蒂的專屬武裝。

卡塞爾的煉金武裝當然不止這些,船上每個執行部專員也基本都配備一把絕世利刃,但以這些武器的規格,顯然還不如現代科學結晶武器來得給勁。

「教堂?」愷撒疑惑。

「這個扯遠了,總之我們現在手頭的最強武器就是波塞冬,以及其它一大堆各類型號的煉金飛彈。」副校長嚴厲地說,「如果不用現代武器的話,我們總得想點手段吧?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吧?」

愷撒陷入了沉思,他沒想到最有能力使用冷兵器一決勝負的最佳人選居然不在船上。

「那我建議波塞冬的發射鍵位,要由副校長您來親自按下。」愷撒撓撓頭後, 聲色回歸平穩。

「由我親自按下發射鍵位?這是什麼把我打造成超級戰神的個人英雄主義戲碼嗎?」副校長一愣,心說你這小子畢業後, 中二病不但沒得到緩解, 反而愈演愈烈了還!

「當你手握致命武器對準龍王時, 無論你們間的距離有多遙遠,但在命運的層面上,這份距離都會歸零,變為近在遲尺的針鋒相對。」愷撒說,「換句話說,只有頂住它的龍威,才有可能擊殺它,而在那艘船上,副校長你的血統是最高的,只有您才能勝任這個任務。」

這個猜想多少有些宿命論的意味,但也並非空穴來風。

阿巴斯除了為他解鎖過去的記憶,還給他塞了幾句私貨般的叮囑。

「對付龍王,只能刀刀見血!」

「不要以為龍王是一種超級生物,它們是神!」

「能殺死龍王的,從來都只有另一位王!」

雖然這些話多少有些龍族世界觀特有的宿命論意味,但也與愷撒潛意識的想法不謀而合。

這世上,只有少數人有資格殺死龍王。

比如路明非。

副校長認真思索愷撒的這番話。

「拋開你突然發作的中二病不談,你在尼伯龍根的這段時間, 應該發現了不少秘密吧?」副校長如是猜測。

「沒錯, 就是這樣, 等這次行動結束後,我寫出一份您滿意的報告。」愷撒很慶幸副校長這麼通情達理。

副校長扭頭問向一旁的操作人員︰「我和愷撒的對話你也听見了,你怎麼看這個方桉的可行性?」

操作人員回答︰「也不是不行,我們的操作系統能夠自動鎖定瞄準,就算是傻瓜,也能用波塞冬命中利維坦!」

副校長血壓持續上涌,但想了想,時間緊迫,沒空糾正這操作人員的損人式描述。

「明白了,還有什麼重要情報嗎?」副校長問。

「還有就是你們有沒有觀測到,有一位騎著八足駿馬,在天空中飛行的騎士?」愷撒的聲音忽然謹慎。

「八足駿馬?那不是奧丁的坐騎,斯萊普尼爾嗎?」副校長詫異。

「沒錯,我說的就是奧丁。」愷撒壓低聲音,「奧丁大概率往你那去了。」

「嗯?」

宏偉的殿堂內,光明如潮水般從深處涌出,金色的光芒猶如日出。

身騎八足神駒的藍氅騎士緩緩從教堂的另一端走出,面具的眼孔嘴孔噴薄著熔岩色的光芒。

望著對方宛若神祇的身形,西子月的眼瞳震聳不已。

奧丁!

路鳴澤的確提過,奧丁的使者出現在了這座尼伯龍根,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還是與陳國勛的飯局,西子月在路鳴澤的幻象里看到那麼這麼一尊奧丁標本,它騎著八足神駒,立于時鐘大廈的頂端,彷佛那里是它的御座。

而此刻,活過來的奧丁就在她眼前,威嚴恐怖的氣息彌漫在教堂的各個角落,壓得她和繪梨衣幾乎喘不過氣。

它的威懾力不亞于任何一位龍王不,甚至比龍王更強盛!

「西子月,好久不見。」奧丁的面具下流出莊嚴又和藹的聲音,竟讓西子月感覺到一絲熟悉。

「阿巴斯?」西子月感受到了這個人的氣息。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明明我和之間並不熟。」奧丁微笑,但聲音依舊毫無起伏。

西子月利用短暫的時間整理已知情報,低低開口︰「原來你就是奧丁的使者,難怪楚子航那麼提防你。」

「看樣子,你已經什麼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必多說了。」奧丁有些釋懷,「我是來殺你的,連同你身旁的繪梨衣小姐。」

被點到名字,繪梨衣的肩膀抖了抖,但下一刻她便收緊了眼神,修長白皙的五指伸向童子切的柄部,刀鋒悄無聲息滑開一寸。

「取我的性命能理解,但和繪梨衣有什麼關系?」西子月也將蓮與葵從兩側腰間拔出。

「因為你們都是鑰匙。」

「鑰匙?」西子月第一反應當然是她的言靈。

奧丁抬頭,仰望壁畫模 的穹頂︰「英靈們的降生只為一個目的,尼德霍格,殺死它是我們最大的使命,但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另一個使命打斷它的降生之路。」

西子月心中震動,心中大概已經猜到了對方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當鑰匙折斷後,末日的大門就會永遠關閉,再也無人能將它開啟,我們的使命也將迎來終結。」奧丁輕輕說。

西子月的世界安靜了片刻。

她緩緩扭頭望著繪梨衣路鳴澤在描述她的時候也用過鑰匙這個詞,說她是打開白王寶藏的重要鑰匙,如果當時他狠點心,提前把她折斷,也許就不會有事後那麼多ど蛾子。

而如今這個詞也同樣用在了她自己身上。

一陣短暫而輕微的疼痛翻進西子月的腦中,她回憶起了一些一晃而過的線索。

依舊是那次與陳國勛的飯局,零說為什麼陳墨瞳會被起這個名字?

墨,上下拆開,是黑土,約等于黑王。

瞳,北歐神話中,奧丁曾以一只眼楮為代價向智慧之泉換取力量。

這個問題出口後,陳國勛猶如被觸踫到軟肋一樣,勃然大怒。

自己,陳墨瞳,繪梨衣,陳家的血脈,開啟白王寶藏的鑰匙,黑王之眼以及末日大門的鑰匙。

將所有線索拼接起來後,巨大的恐懼在西子月的心中炸開,她隱約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被凍僵了。

正如白王曾用繪梨衣為容器而降生,她自己也可能會成為黑王的媒介。

奧丁出手了。

他朝前方擲出了手中那形同枯枝般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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