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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 娘個今兒就是要往冰窖拱

西子月和格蕾爾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沒收到相關的任務指令,沒人告訴她們今晚洛朗家主的二把手將蒞臨她們這間小宿舍。

「二當家,您怎麼來了?」格蕾爾問。

「今天是卡塞爾校友會,我來看看母校,有什麼問題嗎?」克麗絲聳肩。

「我保證,您只是參加校友會,並沒有來咱們這小宿舍,就算您來了,也只是來蹭我們宵夜,絕非有機密要交代!」格蕾爾的思維非常敏捷,立刻明白了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格蕾爾,回避一下,我有重要事情要向西子月交代。」克麗絲直直地下令。

「好的。」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之後,格蕾爾迅速帶著宵夜閃人。

臨別前,她在西子月耳邊說道︰「小心,二當家可不像大當家那麼仁慈,如果說伊麗莎白是家母的話,那麼克麗絲算作家父。」

「听上去你們家是個女權家族。」西子月也小聲回應。

「嚴格來說叫咱們家,別忘了你現在的待遇何止是干女兒,簡直是親女兒。」

克麗絲小聲咳了一下,催促格蕾爾趕快閃人。

看樣子的確是很嚴肅,開不起玩笑的類型。

很快,房間里只剩下西子月與克麗絲四目相對,說不出的緊張感彌漫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

「我是克麗絲•洛朗,洛朗家的副家主,這算是初次見面。」克麗絲月兌下黑色的手套,露出一只干淨白皙的手伸向西子月。

「我是西子月,請問找我有什麼事。」西子月上前握手。

「等一下,先安檢。」握完手後,克麗絲的目光忽然警覺了起來。

「安檢?」

克麗絲二話不說,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金屬探測器,對著西子月掃來掃去。

還真就是安檢設備!

「很好,你身上沒有被安裝竊听器,順帶一提,在你們沒回來的這段時間,我也在認真檢查這間屋子,確認沒有問題,你和格蕾爾的寢室生活沒有被監听。」克麗絲將探測器收入口袋中,重新戴上手套。

「辛苦了」

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

這人也太謹慎過頭了吧!她這二當家是這麼當的嗎!

「長話短說,我這次回校,除了拜訪母校外,還受家主的命令,將探索冰窖的權限交付于你。」克麗絲說。

西子月記起來了,之前伊麗莎白確實說過,會派人將下潛冰窖的「權限」送來。

沒想到是由副家主充當了這個信使人的工作。

克麗絲將一個黑色的手提箱放了下來,里面塞著一套作戰制服,光滑的材質上反著亮晶晶的光,充滿了科幻質感。

果然,搜查官一類的緊身衣服飾出現了,在紅外線里匍匐前進的劇本似乎也在所難免。

「這是裝備部最新開發的作戰服,被命名為黑梟Ⅲ,適用于各種極端環境作戰,承受的住巨大沖擊,里面還摻雜了風金屬,能在關鍵時刻幫你降低重量。」克麗絲將這件衣服擺在了床上,剛好是西子月的尺碼與三圍。

「還有最關鍵的,黑卡以及白卡!」

克麗絲拆開了一個文件袋,從里面落出了兩張顏色相反的卡片,合攏起來像是一個小太極。

卡塞爾的黑卡可不是美國運通的銀行卡,而是象征卡塞爾最高權限的通行證,只有校長和校董們才能擁有它。

有了黑卡,你可以打開學院的任何一扇門,昂熱校長能抵達的地方,你都能抵達,哪怕是冰窖的最深處。

克麗絲將這張鈦合金制成的堅固卡片遞交給西子月,莊重得像是遞交權杖。

西子月牢牢接穩了這根「權杖」。

「黑卡的作用我知道,那白卡呢?」西子月打量著這兩張光滑可鑒的卡片。

「白卡的權限很特殊,它的使用領域是網絡,換句話說它是對諾瑪使用的。」克麗絲說。

「我需要從諾瑪的系統內部里竊取點什麼東西嗎?」西子月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交由你自行定奪,我只提醒你一句,白卡的使用是有風險的,因為諾瑪本身也謎團重重,數據庫深不可測,她還有戰爭人格EVA,誰也不知道用這個東西強行打開她的內部,會引發什麼後果。」克麗絲搖搖頭。

相較于黑卡的眾所周知,白卡神秘得像是個校園傳說,即便是資歷頗久的教授也未必知道這張卡片的存在。

但它的的確確存在,如果說黑卡是裁決一切的重錘,那麼白卡就是行刑的匕首,只在最關鍵的時刻祭出。

西子月端詳著擺在面前的兩張卡片,沒來由地感受到壓力。

想來這兩樣東西都是校董的權力象征,輕易不交付于人,一旦啟用,必然是重器出鞘,得有相應的回報才行

克麗絲依舊簡潔高效,繼續開口︰「接下來的才是機密,有關冰窖內部,你之前听格蕾爾說,七宗罪的暴怒曾在2012年12月21的當晚消失了吧?」

「她是這麼說的。」西子月點頭。

「嚴格而言,這並不是當晚丟失的,而是那一段時間丟失的,我們只是在22號的早晨發現了它不見,它的具體消失時間在一星期之內。」

克麗絲講述起了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

時間倒轉至一年之前。

進入2012年之後,整個學院高層都處于高度緊張狀態,因為根據瑪雅人的預言,末日就要到來了,許多部門都做足了警戒,監控全球範圍內的氣候異象,龍王的復蘇必然伴隨極端天氣產生。

結果那一年基本過得風調雨順,除了幾個頻繁戰亂的地區外,全世界絲毫沒有世界末日的異象。

「但是隨著進入年末,12月份後,異象開始出現了。」

首先是北極地區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大規模降溫,上萬頃的海面都遭到封凍,原本應該頻繁活動的鯨類也失去了蹤影,仿佛冰海深處出現了食物鏈頂端的霸座,把所有鯨魚都吃完,或者嚇跑了。

那一段時間,全世界都很焦急,不過各國急的的是氣候異常,可能會影響農業漁業,卡塞爾則焦急世界會不會突然暴斃猝死。

北極一直是卡塞爾的重點監控區域,無數史料表明,黑王曾經的王座很可能就在北極,白王也在那個地方被處死,當那片區域出現異常,整個卡塞爾高層都如坐針氈,反倒是毫不知情的學生們在輕松討論著過聖誕的事。

卡塞爾迅速向北極派出了多個調查團,不過一無所獲,北極依舊寒冷,冰海之下依舊空曠,那個食物鏈頂端的霸主遲遲不現身,仿佛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再過了幾天,問題出現在了南極,那里迎來了史無前例的高溫,冰山大規模融化,而這一切依舊沒有原因。」

「12月15日,哈撒拉沙漠遭到了一場暴雨襲擊,洪水史無前例地出現在了沙漠地帶。」

「12月17日,南太平洋版塊地震,一場海嘯席卷了東南亞諸島,。」

「12月18日,成群的深海魚死在了智利的海灘上,一度成為新聞熱點,不過其中並無龍族亞種。」

「」

西子月認真地傾听,似乎她正在站在世界的高處,看著災難的洪流四處涌動。

像是多米諾骨牌倒塌,每次都能推倒1.5倍體積的東西,災難的盡頭將是萬物歸墟。

其實只要留意新聞熱點,就能注意到那段時間世界各地的氣候異常,但可惜西子月那個時候已經在新娘島上了,過著達爾文一樣的與世隔絕生活。

那里可真安全,安全到像是不知道外面還有個世界。

雖然那段時間的氣候災難頻繁,但各國學者都給出了科學依據,證明這只是地球運行規律的周期性自我調整,與世界末日沒有任何關聯。

但向來信奉陰謀論宿命論末日論等各種奇怪學說的卡塞爾卻在那段時間全副武裝了起來,迎接那個諸神黃昏時刻的到來。

結果——

12月22日的太陽照常升起,一切相安無事,氣候災難也並非在這一天戛然而止,而是以其應有規律,自然消失。

「12月22日晚上,校長巡視冰窖,清點庫存時,才驚訝地發現少了一些東西。」克麗絲說。

「除了暴怒之外,康斯坦丁的龍骨也少了幾塊關鍵的骨頭,還都是脊椎上的骨頭,這也是很要命的損失。」

康斯坦丁的骨頭說起來,西子月與這東西還是挺有緣分的,當時在新娘島上,她絕境翻盤息戒,除了蓮與葵的主力輸出外,焚燒之血同樣功不可沒。

而就在那段時間,用來煉制焚燒之血的原材料,龍王骸骨,居然神秘就消失了一些。

西子月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校長的抓狂程度,好比某天美國軍方檢查核庫存,突然發現核彈頭少了幾枚,整個國會都會瘋掉的。

「這還不是罪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尼伯龍根計劃的文件也消失了。」克麗絲繼續皺眉。

「那是什麼?你們要建造尼伯龍根?」

「不,尼伯龍根計劃,是一項精煉血統的計劃,元老會歷經上千年終于找到了這個方法強化血統,使混血種同時擁有復數言靈,力量凌駕于龍王之上,與四大君主比肩,這就是尼伯龍根計劃。」克麗絲沉吟道。

西子月不禁肅然。

與其說克麗絲正在描述一個計劃,不如說她描述的是一個預言,一個未來,一個人類能憑一己之力,用肉身在正面戰場上與龍王相抗衡的未來既令人振奮,又令人害怕。

這樣的人類,真的能叫人類嗎?

不知為何,西子月總覺得這樣的人類不叫人類,而是新的龍族,所有人的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這個人有可能帶領人類走向輝煌與勝利,也有可能將人類帶往地獄。

當然她不會明講這個想法,否則有可能被當成人類陣營的二五仔果吊起來。

「尼伯龍根計劃,有在某個人身上實施過嗎?」西子月問。

「還沒有,因為它還需要完善,不過有一長串候選人名單,楚子航、愷撒、夏綠蒂都在這份名單上,具體誰是第一順位還不清楚。」

這時克麗絲忽然將目光落在了西子月身上,別有深意地打量。

「上面也有我的名字?」西子月明白了對方目光的含義。

「按理來說,你是S級,你能排在第一或第二順位,不過在大多數人看來,你的S級並沒經過戰場檢驗,頂多只能排到最末尾。」

听到這個消息,西子月竟然有些安心。

目前能明面寫入她簡歷中的榮耀記錄,只有佐戈島上爆砍帶言靈的A級死侍,以及「協助洛朗家族殲滅次代種龍王」這兩項,雖然也算不小戰績,但還不足以讓卡塞爾的元老們心動。

西子月不覺得尼伯龍根計劃只是單純的獲得力量,它勢必會付出點什麼。

而那該付出的,沒準恰恰是她不想付出的。

「好在尼伯龍根的文件有備份,丟失了一份,還有許多份,而且實施這個計劃需要有四大君主的龍骨,就算真有組織獲得了這個計劃的全部內容,也不過是拿到了一堆紙而已。」

「還有其它丟失的東西嗎?」西子月問。

「就這些,要是再多丟點什麼的話,這破學校早就辦不下去了。」

「事後,你們應該經過了排查吧?確認所有人都沒有盜竊嫌疑嗎?」西子月問。

「有能力進入冰窖的就那麼少數些人,校長指責凶手就在你們之中,其余人則認為這是昂熱在自導自演,每個人之間都有猜忌。」

「那我就這麼潛入冰窖真的好嗎?沒準我會被抓現行,供出是你們指使的。」西子月問。

「不用擔心,我們只是確認我們的財產是否得到妥善安置,只要你被抓現行的時候口袋是空的,就不會發生任何事。」

倆人之間安靜了下來,西子月思考著當下所發生的一切。

生與死的因果線,芬格爾的背景,還有今晚突到訪的二當家,看來今晚注定不會太平。

越來越近了風暴的中心。

近得像是有雨水拍打在臉上,更深處還有冰雹等著自己。

盡快找到路明非哦,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路鳴澤在場,他也許會這麼說。

「潛入時間是由我來決定嗎?」西子月問。

「沒錯,權力已經交到了你手上,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動手。」

「那我今晚動手,應該也可以吧?」

西子月凝視著桌面上的黑白卡,伸出手在上面摩挲,光滑細膩的紋路在她的肌膚上留下觸感。

克麗絲微微愣住了。

西子月的氣勢似乎變了些。

前一刻她好像還只是一個等著上司發號施令的模魚員工,這一刻她則燃燒起了進攻的意願,戴上了騎士出征的鐵盔。

「沒問題,只要你願意。」克麗絲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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