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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 你有見過校董親自下場當學生的番嗎?

卡塞爾學院是座傍山而建的學校,從山腳的校門到山腰的主體部分,建築層層交疊而起,越來越密集,遠望而去,像是《指環王》中的白城。

進入校園後,為了避免卷入自由一日的爭端,格蕾爾特意租了一輛用于校園觀光的電動車,載著西子月一路前進。

自由一日規定,禁止對開著交通工具的路人開火,否則有嚴懲。

「看到那座藍色的希臘風樓了嗎,那就是我們的宿舍樓了,它自帶一座很深的泳池,有些女生起床後,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從陽台上跳進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喂,你有在听嗎?」格蕾爾像導游一樣解說著一路風光,不過解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西子月沒聲了。

「其實我一直都有在听。」

說是這麼說的,但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被周圍交火所吸引。

校門洞開之後,呈現在西子月眼前的是一個戰火紛飛的世界,身穿紅黑兩色隊服的學生們在長廊和小巷中穿梭,在中庭里剛槍,在門扉縫隙之間對狙,俗稱中門對狙——這門的造型怎麼看,都像是沙漠I的經典場景

他們的交火用的是弗里嘉子彈,密集的彈幕過後,留下的是一片片紅霧,看上去就像是扔番茄大戰。

雖然他們干的事和恐怖分子相當,但摘下面罩後,露出的卻又是一張張風華正茂的面容。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景象還是擊穿了她的心理預期。

「好了,知道你對校園觀光沒啥興趣,還是來和你講講自由一日好了你現在所看到的紅藍兩支隊伍,分別是獅心會和學生會,是校園的兩大兄弟會,只不過這倆兄弟會的現任領袖,都是女性,這倆社團得考慮改叫姐妹會了。」

「學生會也是?」西子月問。

「也是」這個詞用的好,明示她早就知道現任獅心會會長是女性了。

「對了,說起來你前一段時間還接了夏綠蒂會長的懸賞。」格蕾爾忽然記起來,「不錯嘛,在進校園之前就知道就知道狠狠裝一波拉關注了,當時大家都在熱議這個叫做吉姆•哈克的預科生到底是誰,好比《棋魂》里一群人都在討論sai是誰,那劇情別提有多爽了!」

西子月倒並沒覺得有多爽,反倒有種小動物般的緊張,覺得一群精英式的豺狼虎豹盯上了自己。

一不小心把仇恨值拉起來了——

好吧,其實還是有點爽的。

格蕾爾說︰「對了,得告訴你一下,夏綠蒂會長她是本校校董之一。」

「她不是學生嗎?」西子月疑惑道。

之前听格蕾爾說有一名校董在學校里,西子月第一反應是該校董在當老師。

「沒錯,校董親自下場當學生,夠刺激吧?是不是有種惡俗日漫番劇的感覺?」格蕾爾無良一笑。

「日漫番劇都是校董的女兒下場當學生,還真沒見過校董本人親自上的。」

「據說夏綠蒂會長十二歲就是校董成員了,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校董,她本來可以靠著這個職位過上貴族般的優渥生活,但她還是選擇入學卡塞爾,走上了一條更為艱難的求學道路,在這座學校里,她將失去校董的特權,和普通的學生一樣上下課,混學點,也混績點。」

「听上去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西子月又想起了前幾天和夏綠蒂搭檔的事,總覺得這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女孩。

「確實很了不起,但她在學校里的表現著實讓人堪憂,高貴的校董身份,大無畏的精神,在加上活寶級的表現,瞬間就讓她成了本校校寵,也成了風評最好的校董。」格蕾爾笑得有些無奈。

西子月能理解這種校寵的定位,好比QQ群的群主,明明法理地位最高,但隨便一個新來的萌新群員都能把群主喝來喝去。

「獅心會這邊說完了,接下來就是學生會那邊,學生會是最近幾年才異軍崛起的社團,其主要崛起方式靠的是吞並其它小社團,比如游泳部,舞蹈部,帆船部,走世俗路線,和走中世紀僧侶式的獅心會形成極端對比,這也正是這倆個社團打來打去的原因。」

「這學生會听上去就像是沙俄?」西子月說。

十八、九世紀的沙皇俄國就是這麼一步步向西蠶食變強的,和學生會吞並其它小社團的方式簡直如出一轍。

「對哦!說起來現任的學生會主席就是個俄羅斯人,你這比喻有夠精闢!看樣子,你已經深得卡塞爾式修辭學的真傳了!」格蕾爾對西子月豎起了大拇指。

「我」西子月分外無語。

「不過關于現任學生會主席,我並沒什麼可說的,她是個很神秘的人,有時神秘到讓人害怕,你要是有機會,可以去試著與她交流交流,我反正不上。」

倆人一邊交談,小電動車一路上行,一盞又一盞的路燈在旁邊晃過,建築群也多了起來。

格蕾爾停車了,停在了一座雕像的面前。

奧丁的雕像,北歐神話的最高主神。

這就是卡塞爾學院的風格,他們認為北歐神話是迄今為止最與龍族歷史相符合的神話,校內主要建築都用北歐神話里的典故來命名。

「這里就是學院的中心區域了,奧丁廣場,到這里我們得用步行了。」

下車之後,格蕾爾又將一個小安全帽遞給了西子月,上面寫著安全兩字,像是工地用品。

戴上這個之後,也就意味著被列入了非攻擊目標。

「那棟樓是金宮,也就是圖書館,那棟是梵格爾夫樓,是教職工的辦公樓,在你最面前的就是英靈殿了,學院最主要的建築順帶一提,我們的腳下就是傳說中的冰窖了。」

這三棟風格迥然建築形成了「品」字型的包圍圈,三個口的中央就是她們所在的奧丁廣場。

一個深深的吸氣後,西子月向前邁出了一步,目光幽幽地掃過周圍,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也緩緩地張開。

這里是戰場的最中心地帶,無數的學生都身中弗里嘉彈倒在了這里,慘烈程度堪比一戰時的索姆河。

但同樣這里也是每個卡塞爾學生都會來的地方,當然也包括路明非。

西子月的側寫已經開始了,在這種空曠的大環境下去找一個曾經出現在這里的人簡直天方夜譚,但對于路明非來說不知是不是西子月錯覺,她總覺得這個人的痕跡異常容易捕捉到。

為了達到完美的側寫效果,西子月並沒有戴上那個安全帽,讓自己的頭部暴露在空氣中。

有研究表明,女性的頭皮層比男性更敏感,這從科學上解釋了為什麼那麼多番劇中都有模頭殺這一設定,因為女性真的吃這套。

同時,這也是西子月側寫的原理依據之一。

西子月就這麼走到了戰場中心,無數名狙擊手都將槍口對準了她。

頭戴安全帽的格蕾爾趕緊跑出來朝各個方向比出×的手勢,示意這人不能攻擊。

新一輪沖鋒開始了,紅藍兩色的軍團沖出陰影屏障,在平地上交鋒了起來,人群如潮水般從西子月身邊走過,她卻渾然不知,像是一塊屹立不動的礁石。

「那邊,他去過那邊。」漫長的側寫後,西子月朝梵格爾夫樓的對面指了指。

那里,是教堂。

在西子月的眼中,路明非站在教堂的台階上,看著遠方的天空,也許是在悼念什麼人的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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