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王業，因為他的俄語不錯，所以毛警還算是稍微客氣一點。
他開口解釋道︰「這幾名學生沒有簽證，我懷疑她們的身份非法，所以要帶去警局審查。」
王業和納蘭雅琪就是一愣，沒有簽證？
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吧！
納蘭雅琪就問站在另一邊的米莉道︰「你們的簽證呢？怎麼毛警說你們沒簽證啊。」
米莉幾人一听，立刻瞪大了眼楮，七嘴八舌地解釋了起來。
王業一听就明白了，這種事情他也曾經經歷過，並不像毛警口中說的那樣沒有簽證，只是沒有正式的簽證罷了。
他們留學生的簽證，是每年一簽的。
但有時因為毛子辦事效率比較低，所以會有簽證「斷檔期」，簡單來說，就是你要換身份證了，但新的還沒辦下來，舊的已經過期了……
這個斷檔期之間，那也不等于就成為「黑戶」了，因為相關部門會開具臨時證明，證明你的身份是合法的，並且會在證明上寫清楚你沒有正式簽證的原因。
他們留學生的臨時簽證，通常都是由學校附近的警局簽發，而且是有加蓋警局公章的。
米莉她們幾個就是這種情況。
正規的落地簽還沒辦下來，現在拿的就是所謂臨時簽證。
這就讓那個毛警抓住了「漏洞」，一口咬定她們的身份不合法，沒有正式簽證。
至于什麼臨時簽證，他是不認的……
這就有點不合理了，因為臨時簽證那也是合法合規的證件啊，而且還是警局簽發的。
你一個小巡警，憑什麼就不認呢！
當然，王業也心知肚明，這毛警嘴上說著不認，但要是米莉她們每人掏五百盧布出來偷偷塞給他，那臨時簽證立刻就又變得「合法」了……
說到底，估計就是這幾個小女生不懂這些「規矩」，加上語言也不行，所以才惹上這樣的麻煩。
要是給帶到警局，其實也不算多大的事，你要是真的硬抗著不給錢。
那最多也就是關你幾個小時，這些毛警也不會把你怎麼樣，最多嚇唬嚇唬你，就把你給放了。
但一般人，尤其是剛出國的小女生，哪見識過這場面啊，說不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放在以前，或許王業也沒有什麼辦法，入鄉隨俗嘛。
你在人家的地盤上，就算遇到點什麼不公平的事情，那也是沒有辦法的。
要麼就是盡量躲著毛警走，要麼就是破財消災，兩年前的他不也是這樣嗎。
但現在，他辦法就多了！
這閑事他管定了！
顯然，旁邊的納蘭雅琪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敢讓王業出手管這個「閑事」。
…………
「同志，她們都是有著合法證件的留學生，只是落地簽還沒辦下來而已。臨時簽證上是有簽發警局電話的，如果你懷疑這臨時簽證有問題，那麼可以撥打那個電話去求證一下，沒有必要把人帶去警局吧。」
王業語氣認真地說道。
這番話，就顯示出王業俄語水平的高低了，不過沒啥用，因為那毛警已經先入為主，認為這就是一個亞裔留學生，只是多來了幾年而已。
面對王業的質疑，他有點不耐煩了。
一般情況下，對于這種來了好幾年，俄語水平比較高的留學生，毛警也不會找你麻煩的，因為他明白你也懂里面的道道。
只要你證件齊全，毛警想找你麻煩也不容易，說不定還會惹上一身「騷」，劃不來。
可要是這「學生」自己不識好歹，非要過來找麻煩，那他也不介意小小地教訓一下。
所以，那名毛警就把臉一板，「護照拿出來，例行檢查！」
王業愣了一下，這種事他好久沒有遇到了。
尤其是當選杜馬副議長後，就算去克宮，都沒有人攔著他檢查什麼護照，最多就是把杜馬工作證亮一下而已。
他下意識地模了模兜，還真沒帶護照……
那玩意好像是放在自己杜馬辦公室的抽屜里了，平時壓根也用不到啊。
那毛警看王業半天沒模出來護照，立刻就興奮起來。
好嘛！
這個愛管閑事的小伙子，竟然敢出門不帶護照！
沒有護照那你還不繞著走，還不知死活地往自己跟前湊？
看我怎麼收拾你！
「再重復一遍，馬上拿出你的護照！」
毛警的語調都提高了，語氣也嚴厲許多，而且右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警棍上。
雖然也有配槍，但這種小場面自然沒必要拔槍的……
納蘭雅琪也有點慌了，她也沒有帶護照的。
因為平時她逛街都是去紅場周邊的高檔商場，而且都是開著車直接過去，也是好久沒有遇到被查護照。
今天出門，就忘了這茬了。
…………
看到這邊的情況，距離王業不遠處，謝廖沙幾個人已經警惕起來，目光一直注視著這邊，隨時準備沖過來。
王業眼角余光看到了謝廖沙幾人的工作，就微微搖頭，把手背在後面擺了擺，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既然拿定主意要管這「閑事」，再加上這也是正規警務人員，王業並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噢，我忘記帶了。不過我是莫大的學生，你可以打電話給……」王業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不過沒等他說完，就被毛警打斷了。
「我不想給什麼學校打電話，那也不是我的工作！既然沒有護照，那你也跟我走一趟吧，等你學校來領人就好了。否則，你小子要在鐵籠子蹲一晚了，明天證實了你的身份，才能讓你走。」
那毛警呲牙笑著說道，滿臉的得意。
既然知道王業是「老留學生」，他也就沒打算訛點錢了。
但讓這個愛管閑事的小伙子吃點虧受點罪，那還是沒問題的！
按照規定，像這種無法證明身份的人，毛警是有權把他們抓走關籠子里的，最多二十四小時……
按理說，在這二十四小時內，毛警應該主動去證實王業的身份，以便確定他是否有合法身份。
但很顯然，毛警不會主動去做這些的，肯定會卡在二十四小時。
到了時間，他們也會按照王業提供的方式，去證明他的身份。
要是合法合規沒有問題的話，那就放人，如果證明了是「黑戶」的話，那就要進入起訴程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