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說得沒錯，只拿錢不辦事，那確實不應該。
但馬伊洛夫感覺也很冤枉啊！
這個灰色清關，其實就是他搞出來的……
只是他能力實在有限，盡了最大努力，也就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當然，這樣做也能讓他的利益最大化……
拿著商戶們交來清關報稅的錢，馬伊洛夫先自己裝進腰包一半，然後拿著剩下的那一半，讓相關人員分一分。
這樣他不但能撈到大筆的錢，還能建立起自己的人脈網絡，一舉兩得！
但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讓那千千萬萬的商戶一直處于巨大的風險之中，因為售賣的貨物都沒有正規報關清單，不但進不去商超渠道，還經常被稅務部門盯著，動輒就是封鋪抄貨！
要是沒有王業的話，那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畢竟稅務部門也不是經常過來搞事的。
基本上一兩年才會搞一次，大家就當交「保護費」了唄……
所以ACT市場經營這麼多年，生意依舊是非常火爆的。
可是現在王業搞出來了這麼一出，對比之下，ACT市場可就太難堪了。
馬伊洛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轉移話題道︰「對了，柳布利諾那邊最近動作很頻繁啊，學著你們搞了免租金免管理費，到處拉攏中國客戶，你要當心呀。」
說起這個，馬伊洛夫有點幸災樂禍。
因為他和王業達成的協議，ACT市場內現在的主要商戶是來自越韓土以及各個斯坦國的。
當然，還有一部分留下來的中國商戶。
而新太陽市場，清一色的中國商戶！
柳布利諾那邊，應該也是看中了中國商戶的潛力，所以主要的目標就盯上了新太陽市場這邊的中國老板。
在那個莫斯科華人報上，天天都是廣告轟炸啊！
提起柳布利諾市場，王業也有點頭痛。
本想著能漂漂亮亮地解決掉呢，結果被老狐狸葛布列夫「陰」了一手，自己拿到的那個特許權證書派不上什麼大用場。
其實也不能說沒用吧，畢竟新太陽市場現在算是唯一合法的進口批發市場了！
對于那些比較有實力的華商來說，吸引力還是很大的。
一定程度上，也會讓柳布利諾那邊頭痛不已，因為他們開出來的條件，瞬間就變得沒什麼吸引力了。
說到底，柳布利諾市場依然是和ACT市場一個性質，都是靠「灰色清關」存活的，也不能保證就不會被稅務部門查封！
或許，現在正在應該著急的，是柳布利諾的老板吧……
…………
「那就讓他們試試唄，我倒想看看，他們能從新太陽市場拉走幾個客戶。」王業笑著回應道。
「也是，原本柳布利諾還佔點優勢，規模大場地硬件好，要是和你們一樣條件的話，說不定會有一些商戶過去做生意。但現在你們那可是合法經營的市場了，這一點就能把柳布利諾比下去。對了，你知道柳布利諾後面站著的是誰嗎？」馬伊洛夫神秘兮兮地說道。
「不知道。」王業坦率地說道。
這事他以前問過馬伊洛夫，但馬伊洛夫並沒有告訴他，打了馬虎眼。
王業也問過葛布列夫，柳布利諾和大帝一派是不是有關系，結果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他們背後站著的是盧日克夫！」馬伊洛夫壓低了嗓門說道。
王業愣了一下，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盧日克夫是誰……
這個名字似乎挺熟悉的，加上有資格成為柳布利諾背後的人，那肯定也是個大人物。
所以，只需要從最高層的那些人中去猜就好了！
很快，王業就想起了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不就是莫斯科市的掌舵者嘛！
而且這家伙的資歷可是非常「老」的，俄羅斯第二大黨派的創始人，掌控莫斯科整整十八年！
就算是大帝，也不敢輕易招惹他的……
知道了這個後，王業也有點皺眉，看來想要順利解決柳布利諾，並不容易啊。
怪不得馬伊洛夫這家伙寧願去對付霍夫琴科，也不願意出手去搞柳布利諾！
顯然啊，霍夫琴科只是個寡頭，很有錢而已。但和大帝那邊不和，所以在政治層面上，並沒有多大的權勢。
但柳布利諾那里的水就很深了，馬伊洛夫把握不住啊！
既然涉及到了政壇大人物，王業就比較謹慎了，他笑著說道︰「站著誰，都和我沒關系！我現在做的是合法生意，不想找別人的麻煩，當然，要是別人找我麻煩的話，那我也不會客氣。我相信這個國家還是有法律的！」
對他這番話，馬伊洛夫嗤之以鼻，大家都是一路貨色，黑的白的都有沾，你裝什麼清高啊！
不過他也不會說得罪王業的話，而是裝模作樣地說道︰「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別人背後有大人物，所以對付你時，可未必會手軟。」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王業客氣地感謝道。
…………
掛斷電話後，王業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如果馬伊洛夫說得不假的話，那自己現在的處境確實有點危險了！
就是因為那張特許證，估計會讓柳布利諾那邊大為光火！
這差不多斷了人家的財路啊……
雖然並沒有直接導致柳布利諾的倒閉或者開不了業，但現在那邊再招商，也是很困難的了。
尤其是實力相對雄厚的一些老板，更是沒人對柳布利諾感興趣了。
畢竟兩邊的費用都差不多，通關效率也一樣，但新太陽這邊可是完全合法的生意，柳布利諾就是不合法的，應該如何選擇，只要不傻就知道吧！
對方既然有那樣的背景，肯定會想辦法「搞」自己的。
至于會不會得罪自己背後的人……
說真的，估計對方也不會認為自己這麼快就能獲得大帝的信任吧，最多是認為自己和葛布列夫走得比較近而已。
那到底會如何對付自己，就看對方如何衡量自己的「實力」了……
如果對方認為對付自己，會引起葛布列夫甚至大帝的不滿，導致比較嚴重的後果，那他們就沒那個膽子動手了。
反之，要是認為自己好欺負，或者動了自己的話，葛布列夫那邊反應不大的話，估計就會對自己下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