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茵覺得,夏侯璟逃離天牢這件事真的非常稀奇。京都的天牢禁衛森嚴,幾乎沒有人能夠從牢中逃出。除非,里應外合。而最大的嫌疑人竟然是她,畢竟是她最後一個見了他。
這實屬可笑,可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並沒有人知道她就是陳茵,是和夏侯璟有著血海深仇的那個人。倘若她在這個時候返回漠北,那麼在很多人的眼中就是畏罪潛逃。
她不能走,李岷玉也不能走,他還得幫著軒轅釗把人給抓回來。
京都一下子變得危機四伏起來,尤其是皇城內外,守衛也增多了不少。還有人埋伏在自京都到夏侯氏祖居地的道路上,深怕放虎歸山,再引來叛軍。
軒轅釗把蕭茵招進了皇宮,尋求解決的辦法。
「茵姐姐,你覺得夏侯璟會做些什麼?」
「阿釗,夏侯璟始終是外姓人,根基不穩,朝中為他所用的人都是圖其利。可現在,他一無所有,根本無利可圖,掀不起大波瀾。我們唯一要防著點的是,怕他暗中刺殺。但就我對他的理解,他不會冒這樣的險。因此,最大的可能,他正蟄伏在京都某個地方,伺機逃出京都,返回他的老家盛源。那是夏侯氏一族的根基,就算他們的重心轉移到京都了,那邊也一定還留著不少人,甚至還可能存著他的私兵。」
「可陳子昂跟朕說,他去過盛源……」
「我知道,這事本就是我讓他去做的。夏侯氏並不是所有人都跟夏侯璟一條心的,我們分而化之,不是不可能。可我總是擔心,夏侯璟還留著後手。」
「也就是說,目前,我們收住各種通往盛源的道路是重中之重。」
「對,然後,皇城的防護一點都不能松懈,再在京都挨家挨戶地查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
「茵姐姐,我在皇城里面呆著,皇叔又輕易不讓我出來,這事就得拜托你了。」
「你盡可以安心,不抓住他,我不會離開京都的。」蕭茵知道這是軒轅釗希望看到的,可不把夏侯璟抓到,她如何能安心離開呢!她甚至有一種揣測,這會不會是……軒轅釗留下她的一種手段。希望不至于如此吧!
「茵姐姐,還是你對我最好。」
「阿釗,如今你重登皇位,而我已經不再是你的茵姐姐了。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不如,從今日起,你我做回陛下和臣子?陛下,您看,可否?」
軒轅釗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又不能說她說得不對。皇叔提醒過他很多次了,如果他太過看重蕭茵,別的臣子會生疑的。這對他或是她,都不好。可是,如果把過往全數抹去,他如何去接近她呢!現在唯有「茵姐姐」這三個字能讓他找回當年的感覺,她還是那個陪伴他成長的少女,他還是她最為珍惜的親人。讓他放棄這一切就像是拿一把刀子在剜他的肉一樣。
「陛下!」蕭茵又喊了一聲,「以後,臣婦不會獨自應召入宮,會和夫君一起入宮面聖。」
「你!」軒轅釗一口氣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