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璟,你有沒有想過你並非國姓,如何能做得皇帝。德不配位,有的時候是會遭其反噬的。」
「這天下,有能者居之,軒轅氏氣數已盡,朕取而代之,有何不可?」夏侯璟說得豪氣萬丈,他是說給陳茵听的。
「這麼說來,你是有意竊取軒轅氏的天下咯?你要爭要奪都是你自己的事,為何要把陳家拉下水?」
「這很難理解嗎?陳氏權柄滔天,就連小皇帝都只听陳茵的話。你覺得,臣子做到這個樣子難道不應該殺嗎?」
「你這是只許官府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朕不過是順應時勢,而且,朕登上皇位,不費一兵一卒。」
「背離了自己的未婚妻,背棄了為人的道德,你甚至還覺得你做的都是對的嗎?」
「朕不明白,陳氏的事情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你不過是北衛來的小官吏的女兒,你又從何得知這麼緊要的事情?你真的是蕭茵麼?」夏侯璟帶著試探的眼神掃過她的臉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都知道當年那件事的真相。陳氏滿門不能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而沉冤莫白。今日,在場的人,你一個都別想動。」
「呵呵,就憑你一人就想救下此處所有的人嗎?」夏侯璟冷笑,「阿茵,你怎麼依然如此天真?」
蕭茵被他喚她的稱呼膈應道,卻並不說什麼,她知道他留有後招,必然是趕盡殺絕的殺招。可她並不害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有自己的判斷和對應之策。並且,算時間,她相信李岷玉應該已經搞定了山下的一切。
夏侯璟見蕭茵並不說話,也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略顯親昵的稱呼所觸動,以為她發慌了,因為他已經認出了她。于是,他笑著道︰「阿茵,或許你有很多的不平不忿,可你既然回來了,我們可以坐下來談,現在的我和當初已經不一樣了。說實話,朕有的時候著實有悔。」
蕭茵抬眼看他,听他錯亂的言語,一會兒稱我,一會兒稱朕。但她並不會以為他是因為她而有什麼改變或是慌亂,都是糊弄人心的手段。他指望現在的她還對他抱有幻想嗎?
「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我不過是看得清形勢。我北衛李氏和蕭氏向來盡忠的是軒轅氏的皇帝,既然軒轅氏小皇帝還在,我們應該站在誰的一邊自然毋庸置疑。」蕭茵說得冠冕堂皇,義正言辭,沒有一點破綻。而她本身是武將出身,有一身好本領也不足為奇。至于她平時沒有顯露出著絕世的身手,自然是藏拙,也是低調。她雖然想替陳氏雪冤,但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的真實身份曝露人前。
「阿茵好謀算。」夏侯璟輕輕擊掌,以示贊賞。
「比不得您。」蕭茵還了一句,毫不退讓。
夏侯璟揚了揚手,天樾台四周突然又出現了一批黑衣人,人人手中握著一根引線。
在場的眾人突然傻眼了,就算再後知後覺的人都知道這是什麼。這天樾台下定然是被人埋下了黑火,能燃燒三天三夜而不被熄滅的黑火。而這些引線一旦被點燃,這天樾台就會變成一片火海。
眾人開始慌不擇路,卻被破空的利箭釘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