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這兩個字,讓雲熙震驚了。
雲熙不是一個沒有童年的人,她從小就在雲家長大,有爸爸有媽媽,雖然最後橋老三頂替了她父親的位置,可是,雲熙的生父,可是葬在眉景山的。
這個,是鐵一般的事實。
雲熙不可能是抱養的。
所以,這莫離的話,有點讓她難以相信。
「我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我和艾麗確實長得像,但是不可能是伊莉莎的女兒,再說了,伊莉莎夫人看起來也就只有四十多歲,怎麼可能有上百個女兒?」
「她在二十年前,做過一次捐獻**的手術。」
雲熙听了整個人一愣。
捐獻**?
所以說,她有上百個女兒,是完全可以解釋的。
莫離再一次說道︰「你的生母,她由于身體原因,沒有排卵功能,所以,你的父親想到了做試管嬰兒,也就是,借用別人的**,在你母親的肚子里,孕育一個孩子。」
這解釋,合情合理。
一整個上午,雲熙都覺得這件事,讓她郁悶的不得了。
好端端的,冒出一個母親,這事兒,確實是沒法說。
雲熙是不想接受的,就算是事實,那麼,對于雲熙而言,伊莉莎夫人,只是捐了一顆**,對她,沒有任何的養育之恩,也不算是母親。
「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找自己的女兒,但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若說是為了親情,我是不信的,所以,你在這件事上,最好要留個心眼。」
「我知道。」
回去之後,天已經將近晚上八點了。
山區的天黑得早,再加上事冬至時期,所以,冷的很。
雲熙坐在小火爐旁邊,烤了會兒火,她的手凍得近乎僵硬了。
都說她事十指不沾楊春水的大小姐,可是,誰又能想到,她會有這麼一天,坐在小火爐旁邊烤火。
顧梵音不在大廳,不知道去了哪兒。
或許是又走了,也或許是回了臥室,自從他回來後,就一直在忙,哦不,自從她來到這座大山里,就一直在忙,忙的暈頭轉向,忙的,忽略了她這個活生生的人。
雲熙嘆了一口氣,想著莫離的話,胸口中覺得莫名的壓抑。
她怎麼就成了伊莉莎的女兒?
自始至終,她都想不通這一點。
本以為自己可以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她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這的時候,雲溪才發現,她是做不到自己想象中那樣坦然無畏的……
畢竟,有個字眼叫做,血濃于水。
就在這時候,一陣陣香味鑽進了雲熙的鼻子里。
仔細一聞,似乎是從外面傳來的。
雲熙嗅了嗅,好香好香。
是,肉的味道。
烤肉的味道。
自從來到這里之後,雲熙也都只是吃一點咸菜,鹽豆子之類的食品,很久都沒有聞到過肉香了。
雲溪順著味道走了出去,不遠處的小茅屋前,亮著火光。
她知道,那個小茅屋是百里霜用來存放柴火的地方,山里沒有煤氣灶,所以只有炭火才能取暖,生火做飯。
是誰在那烤肉吃?
雲熙走過去一看才知道,那個蹲在地上,不顧形象正在拿著一只烤雞在火上燒烤的人,正式顧梵音。
听到腳步聲,他也沒有回頭,而是徑直的說道︰「香不香?我自己抓的山雞。」
雲熙坐在了旁邊,沒有回答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顧梵音笑了笑︰「你身上的味道,我怎麼都能聞得出來。」
「哦?我身上有什麼味道?」
「一股子酸味兒。」
雲熙沒有吭聲,看著眼前的火苗 啪啪的燃燒著,心里,卻漸漸地變得不是滋味。
「你是在嘲笑我嗎?」
「不,我怎麼會嘲笑你?雲熙,你最近是不是太過緊張,跟你開個玩笑,你都會反應不過來。」
「沒有,我很好。」
「哦?是嗎?」
「你這實在給誰做烤雞?」雲熙故作淡然的問。
「你猜猜看。」
「我猜不出,給你自己也好,給夏天也罷,都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她說的輕松,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有多麼的在意,她在意的不是那只烤雞,而是,顧梵音的態度。
他自從帶回了夏天,就好像變了個人,變得越來越陌生,陌生的讓雲熙不敢再靠近。
突然,顧梵音伸手摟住了她的腰,雲熙愣了愣,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可是顧梵音卻摟的更緊了。
「你這是做什麼,安慰好了你的大老婆之後,又來安慰我這個小秘書,是嗎?」
「我哪有什麼大老婆,我的老婆從始至終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嗎?」
「可是,你寧可和她討論一天的工作,都不願意理會我,似乎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一樣。」
顧梵音听完,噗嗤一聲笑了︰「工具還有利用價值,你呢?一天天只會生悶氣,我工作忙,你就不能主動找我談話?如果今天晚上我沒有刻意在這等你,你是不是就準備一晚上不跟我說話了?」
「我哪有,我只是……只是不想說話。」
「所以,還是在怪我,忽略了你。」
「我不敢。」
「你還有不敢的事情?你看起來老實巴交,可是,背著我什麼都敢做,我不說你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雲熙,唐家的人都不簡單,你最好離他們遠一點,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吃了大虧了。」
雲熙愣了愣︰「你知道那個醫生是唐爺爺?」
她和百里霜從來沒有提過那個人的名字,顧梵音是怎麼知道的?
顧梵音不說話,一雙深邃的眸子,只是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鬧別扭卻不肯承認的小女人。
不知不覺,七年過去了,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她還是像以前那樣的美麗。
只是原本的青澀,被現在的成熟所代替。
從前的雲熙,溫柔懂事,現在的雲熙更加的听話,可是卻越來越讓他心疼。
或許,是他的若即若離才讓她原本的自信打擊的一無所有吧。
顧梵音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雲熙,我想你了。」
恩?
她不是就在他的眼前嗎,怎麼好端端的說這句話?
「我想以前的你,那個時候的你,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像是防賊一樣,雲熙,你為什麼對我越來越疏遠了?告訴我,好嗎?」
「因為你對我,從來沒有接近過,我的心也是肉長得,我不可能一直用我制熱的心,去暖一顆石頭吧?梵音,我發現,我融不進你的世界,因為我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或許,夏天比我更適合你,我越來越自卑,自卑讓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