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佚吼過之後,蘇荀再也反駁不出什麼了,正如蘇佚所說,蘇仁雖然做了錯事,可到最後一刻他悔悟了,也算是用他的死彌補了之前的所有過錯!
世界突然間安靜了下來,蘇荀的身體被捆得極緊,完全動彈不得,唯有將頭靠在樹上稍稍緩解一體的不適,黑衣暗衛似是已經睡著,融入到了周圍的夜色里!
蘇佚的腦袋因為倒垂久了,眼楮充血,已經有些迷糊,渾渾噩噩中他又回到了三歲的時候,回到那個飄雪的冬天……
那是蘇仁被師父收養的第二年,師父照例在初雪後外出尋找珍惜的草藥,一走就是大半個月,留了蘇仁一人守著山門,蘇仁也已經習慣了,少年老成地每日按時起身,煮飯,打掃,文書,習字,就這樣過了幾日,突然有一天清晨,他被奇怪地聲音驚醒!
七歲的小蘇仁披著襖子走向傳來聲響的山門口,踮起腳尖費力地打開山門,一個凍得滿臉通紅,流著鼻涕泡泡的小男孩出現在他面前,顯然他已經坐在山門口很長時間了,因為下山的路上早已被雪覆蓋,看不出來時的痕跡!
「你叫什麼名字?你從哪里來?你家里還有什麼人?」
小蘇仁學著當年師父詢問他的樣子,歪著頭問小小的男孩,得到的回應是更加淒慘的哭聲︰「哇……嗚嗚……」
這哭聲讓小蘇仁覺得自己在欺負他,嚇得蘇仁飛快地月兌下襖子,披依著單薄的小男孩身上,完了怕掉下來,還不忘拿起衣袖,在小男孩的脖子下面打了個松松垮垮的結!
說來也怪,披上襖子的小男孩頓時就不哭了,等著烏溜溜地大眼楮看向小蘇仁……
「哥哥!」
「哥哥?你是叫我嗎?」
听到小男孩喊自己哥哥,小蘇仁興奮極了,兩年來和師父相依為命,平日里一天都說不上三句話,他心里早就偷偷盼著能有個同伴,他往山門外四處張望了一番,一個讓他心中雀躍不已的想法突然涌了上來!
「方圓百里的山上有大大小小數十處山門,你卻偏偏出現在這里,是不是老天爺听到了我心里的祈求,所以將你送了過來,送你過來給我當弟弟的!」
小男孩顯然听不懂小蘇仁的自言自語,只是在看到小蘇仁看著他笑的時候,也裂開小嘴,露出小小的乳牙,樂呵呵地呢喃著︰「弟弟,哥哥,哥哥,弟弟……」
「對對對,你喚我哥哥,我喚你弟弟,咱們約好了,在師父回來之前,如果有人來尋你,你便家去,若是沒有……」
小蘇仁心里竊喜,忍不住笑著露得張開了缺了一顆門牙的嘴……
「若是沒有人來尋你,那說明你和我一樣,也是沒有家人的孤兒,那我就一定求師父,求他將你留下來,我每日只吃先前的一半,留一半給你,咱們就哥哥弟弟,一直一直在這里待著,一直一直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小男孩似懂非懂,听說個吃字,肚子正餓的咕咕叫,急著點頭。
「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