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裔不說話,就這樣抱著她。
他的手背還在流血,將她身上的睡衣染紅了一片。
「管裔,你的手在流血。」封朵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怕血,特別怕。
自從那場車禍之後,她只要看到血就是這個反應。
更何況,管裔手上的傷口這麼嚴重。
管裔沒有任何反應,將她抱得越來越緊,像是要通過這樣的動作將她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之中。
封朵抿住了嘴唇,面色蒼白,但是卻不忍心推開他。
「以後不要再見他們。」管裔模著封朵的頭發,「他們不配。」
「……」
封朵很聰明。
管裔說完這句話,她就大概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了。
上一次管博中八十大壽,他從管家回來之後,也是類似的反應。
那個家里的人,應該給他造成過很大的傷害吧?
「答應我。」沒等到封朵的回應,管裔的態度強硬了許多。
封朵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想起來管沐蕎的嘲諷,還有管家的賓客說過的那些話,她就知道他在管家有多受排擠。
「我知道了。」封朵微微頷首,「我不會再見他們。」
說完,她舌忝了舌忝嘴唇,提醒他︰「你的手還在流血,先包扎一下吧。」
「……」管裔沒應聲。
封朵拿起了旁邊兒的手機,「我讓阿蘭上來。」
「不用。」管裔摁住了她的手,「你幫我。」
封朵︰「……」
管裔松開了封朵,起身走到對面的櫃子里,將醫藥箱拿了出來,放到了床上。
封朵不太會這些,而且她怕血,只是看著他的傷口,都會面色蒼白,手指發抖。
她這樣子,怎麼給他包扎?
「我不行。」封朵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你找阿蘭或者小麗都可以。」
「朵朵,你幫我。」他將自己的要求重復了一遍。
封朵沒辦法了,只能勉強著打開醫藥箱,從里頭拿出噴霧來替他消毒。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當年的那場車禍,上藥的時候,手抖得不像話。
封朵之前沒有給人包扎過,這是第一次。
她動作生疏,再加上發抖,繃帶纏得極其難看。
不過,不過,最後還是強撐著替他包扎好了。
包扎好之後,封朵放下了紗布條,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她的臉白得像一張紙,完全看不出一點兒血色。
因為害怕,她的睫毛都在顫動。
管裔看著她這樣子,內心蟄伏的獸性和暴戾因子就這樣被喚醒了——
管裔摁住她的肩膀將她壓倒在床上,低頭咬上了她的嘴唇。
動作極其暴虐。
一口下去,她的唇瓣被咬得出了血。
嘗到血腥味之後,管裔吻得更加用力。
在這種事情上,封朵向來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
………
這一晚,又被他折騰了兩回。
結束之後,床單被汗水濡濕了,兩個人甚至都沒有洗澡,就這樣抱在一起睡了過去。
像兩只互相取暖的野獸。
**
第二天早晨醒過來之後,管裔看到了還在睡夢中的封朵。
她看起來很憔悴,身上全是被他折騰出來的痕跡,穿了衣服都遮不住。
管裔平時雖然過分,但基本上不會在顯眼的地方留下痕跡,下手再重,都不至于這樣。
如果封亦錦看到了——
想到這里,管裔有些頭疼,心頭一股暴躁涌上。
他抓了一把頭發,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隨便套了一條褲子,走出了臥室。
進入書房之後,管裔從抽屜里拿出了藥,吞了兩粒下去。
吃完藥之後,他坐在了沙發上,就這麼呆了二十幾分鐘。
等到書房里的落地鐘發出了聲音,他才回過神來。
七點了——他該清醒了。
………
封朵醒來之後,渾身都疼,就像是被人拆了重新組裝了一遍似的。
想起來昨天晚上管裔的暴戾和瘋狂,封朵下意識地捏緊了身下的床單。
封朵正思考的時候,阿蘭上樓了。
她敲了敲門,剛一進來臥室,就看到了封朵身上的淤青。
阿蘭瞪大了眼楮,聲音都抖了︰「小姐,這……」
「沒什麼,帶我去洗澡吧。」封朵闔上眼,聲音和平日里一樣冷淡。
阿蘭動了動嘴唇,還想問什麼,但是又不敢再問,只能緘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