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未接都是秦浩帆打來的,說起來,兩人好久沒有聯系過了,秦氏一直很穩定,秦無憂也便沒有太多的顧及。
這個點打過來讓秦無憂心里一驚,不會又出事了吧?
「浩帆,怎麼了?」秦無憂打過去,那邊幾乎是秒接的。
「姐,你有時間來公司一趟嗎?」秦浩帆語氣透著深深地疲憊。
「公司又出狀況了?」秦無憂單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在脖子上加了一條圍巾。
「不是……」
出租車上的車窗都結了冰花,秦無憂伸出手在窗戶上畫了一個愛心發射,這是她從小便有的習慣,看著被自己破壞的冰花,心情也好了幾分。
「小姑娘,是去見男朋友嗎?」師傅樂呵呵的問,這下雪天適合約會。
「沒,我去找我弟弟。」秦無憂依舊完善著自己的「巨作」。
車停在了秦氏門口,師傅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有錢,車轍在雪上滑了兩道深深地痕跡。
再美的東西也不能永恆。
秦無憂進來的時候氣氛有些低沉,姚瑤咬著唇坐在男人的對面。
秦無憂打開窗戶,房間里的煙味有些嗆人。
「怎麼回事?」
「姐,帶她離開吧。」秦浩帆眼圈周圍有些黑色的印記,更添了幾分成熟,都說事業穩定的男人最具有魅力,一點也不假。
「秦浩帆,你個混蛋,你明知道我一直喜歡你。」那麼多年。
姚瑤有些聲嘶力竭,她放不下,若是可以重來,她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秦浩帆,她早已千瘡百孔。
最終澤西進來的時候宣布了這場持久戰的結束,姚瑤冷笑著跑了出去。
「小秦總,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澤西有些戲謔,只是秦無憂發現她的大波浪卷發換成了直發,衣服也穿的青春洋溢。
「澤西,把這個文件送一下吧。」秦無憂把人支開。
「不喜歡了?」她剛才翻了翻澤西拿進來的的財務報表,公司的市值漲了一番,綜合業績也有上漲,確實她家弟弟很有經商潛力。
秦浩帆把煙頭掐滅,「她的父母不同意。」他曾自己去拜訪過她的父母,結果閉門不見,放了狠話,若是他再招惹姚瑤,他們不介意出國。
他怎麼舍得,姚瑤一向孝順,又怎麼舍得讓她為難。
秦無憂有些頭疼,她周邊的人為何情路都如此坎坷,「行,你自己的感情你自己把握,但是姐姐希望你能開心。」
「好。」
其實秦無憂也並沒有覺得他和姚瑤有多合適,姚瑤一直向往的小家平凡的生活,可秦浩帆注定了不能給她,或許姚家父母看的更透徹一些。
「給你。」秦無憂拿了杯熱女乃茶遞給姚瑤。
「憂憂,今天我父母讓我去相親,我是偷跑出來的。」姚瑤的眼楮通紅,嗓音帶著沙啞,她從未違背過父母的意願。
秦無憂拍拍她的背,「沖動過了還是要回歸正常的,去試試吧。」
「你也覺得我們不合適對嗎?」姚瑤倔強的揚起小臉,她不甘心,幾年的感情她早就適應了,又是能說斷就斷的嗎?
「感情之事,冷暖自知,即便我是浩帆的姐姐,也不能替他做任何決定,合不合適你們兩個已經探討過了不是嗎?」實話傷人,可是越是理不斷,橫在心里的刺永遠也去除不了。
姚瑤拿出手機抹去了所有與那個男人有關的東西,忽笑忽哭,她的青春啊,都曾給了她的初戀,都說初戀不會陪你走到最後,她又為誰培養了一個這麼好的老公。
秦無憂陪著她,兩人不會喝酒,開始的女乃茶換成了後來的果汁。
她們彼此都知道,今天是最後的放肆,過完今天,都要把往事咽進肚子里,獨自舌忝舐著悲傷。
「喏,牛女乃。」澤西熟練的把秦浩帆桌上的酒杯換成了牛女乃,他不提,她不問,哪怕以一個下屬的身份去靜靜地照顧他。
秦無憂下了公交車,吱呀吱呀踩在雪上。
老遠便看到思言朝著她跑了過來。
「言言。」秦無憂有些驚喜,把小女圭女圭提在懷里,她搬進南山別墅之後,思言就去了全封閉的學校上學,這還當真是第一次見他。
「姨姨,言言每天都有想你哦。」思言小胳膊纏住秦無憂的脖子。
秦無憂眼角有些濕潤,當初她也是利用了這個單純的孩子。
一大一小踩著雪花回了南山別墅,秦無憂在玄關處換了鞋子,發尖上的霧氣遇熱化成了水滴。
原一航在客廳內是她沒有想到的。
「看看言言我就走。」原一航裹著黑色大衣,模樣沒變,但看到秦無憂一刻,神色終是變了幾分。
秦無憂知道,她太像他死去的妻子。
紀父紀母坐在沙發上,對原一航還是有幾分感激的,畢竟他們的孫子一直是被原一航養著的。
「爸爸。」思言乖巧的喊了一聲。
「言言,這里的一切還習慣嗎?」原一航把限量版的小汽車塞到他的手里。
「嗯嗯,叔叔對我很好。」
秦無憂把他送到了別墅門口,「原一航,你是有證據的對嗎?」秦無憂還穿著拖鞋,雪水浸透了她的粉色棉鞋,怕冷的她居然忽略了涼意。
原一航腳步頓了頓,「我知道你不是吳悠又如何,除了我,沒有人會相信。」
真相嗎?他愛極了吳悠,哪怕當年他只是吳悠名義上的丈夫,他甘之如飴,可是吳悠的去世,還有她的不甘,讓留下來的他依舊心痛。
如果真的可以,就讓她以吳悠的身份活下去,他有他的自私。
秦無憂苦笑,一個女人,一個真相,早就把她的生活攪的天翻地覆。
轉頭,吸著濕透了的拖鞋進了屋。
紀景寒遲遲沒有下車,原來執著的不只他一人。
秦無憂本就體弱,當天晚上便發起燒來,側臥里暖風開的很足,秦無憂緊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仍是瑟瑟發抖。
抬手拿杯子,卻不小心把杯子打翻在地,玻璃杯掉地的聲音驚動了在書房的男人。
紀景寒匆匆敢來,房門都是開著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