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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觀音舍利

收拾好物品,臨走之前,蘇東來深深的看了叫那若若的一眼,叫其毛骨悚然,不知為何看著蘇東來那平靜的眸子,若若不由得一陣心驚。

「凶什麼凶!做了壞事,還這麼囂張,簡直是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迎著蘇東來的目光,那若若的女子挺起胸脯,毫不示弱的懟了回去。

「蠢貨!」

蘇東來口中吐出一個詞語,然後轉身徑直離去。

「你……你……我從未見過如此囂張,如此理直氣壯之人!」那叫若若的女子指著蘇東來的背影,氣的胸脯起伏,整個個人都要氣炸了。

來到了中央的一間物資車廂。

「軍爺,我是冤枉的。」蘇東來看著軍士,開口道了句。

那軍士看了蘇東來一眼,沒有理會他,然後又看看斯文中年男子。

「老規矩。」斯文男子打開自己的皮箱,自皮箱內掏出一疊鈔票,送給了對面的軍士。

軍士接過鈔票,看了蘇東來一眼︰「小子,出門在外就要懂規矩,花錢買平安懂吧?」

說完話將錢塞入兜里,然後又掏出一張單子填寫。

「你們是一伙的?」蘇東來見此面色變了變。

他盡管已經想到了這個世道的黑暗,但沒想到竟然黑暗至這般地步。

這是公然的警匪勾結。

「別說那麼難听,什麼是一伙的?我們這是做生意。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軍士上下打量著蘇東來︰「小子,家里面有沒有什麼大人物?」

蘇東來不語。

事已至此,還說什麼?

那軍士也不再多說,而是將單子填好,遞給了斯文中年︰「甄善人,手腳辦得干淨利落一點。上次的事情,有人告到了軍部,咱們可沒少替你吃刮落。」

「歐大人,您放心吧。咱們以後手腳辦得漂漂亮亮,明日就送他去挖礦,絕不給他跑出來的機會。」那斯斯文文的男子連忙道。

軍士聞言笑了笑,那好錢財轉身離去。

那斯斯文文的男子,此時才轉過身來看向蘇東來︰「我叫甄善人。兄弟之前可是很不給我面子啊。」

「這小子簡直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本想著將他灌醉,然後將那包裹拿了,可誰曾想他非要逼咱們動手。」少婦趴在甄善人的肩膀上,目光里滿是冷冽。

「將那包裹拿過來。」甄善人的目光落在了蘇東來手中的包裹上。

蘇東來身子一擺,就將那小青年閃開︰「等一等,我有個疑問。我明明將金條塞入背包內,根本就沒有露出分毫,你們怎麼能察覺出來的?」

「你見過有人帶幾十斤的鋼鐵坐火車的嗎?」甄善人笑了笑︰「你的背包很重,之前你在車站之時,背包放在座椅上,竟然壓得座椅咯吱一聲響,少說也有五六十斤重。」

「再看看你背包內物體的體積,以及你那空蕩蕩的背包,咱們很輕易的推測出來,你背包內很有可能是金子。就算推算錯了也無所謂,咱們還可以將你賣掉。」少婦嘻嘻一笑。

蘇東來聞言愕然,想不到破綻竟然出現在這里。這些人不愧是專業的,把握的分毫不差。

「哎。」蘇東來嘆了一口氣︰「我只听說有人買婦女、買兒童的,卻沒有听說買漢子的。我一個漢子,也有人買嗎?」

「當然。前些日子,胡老爺還在江湖中發了江湖令,要購買一大批漢子去做苦力。」甄善人笑吟吟的伸出手去︰

「將包裹給我。然後你乖乖合作,咱們叫你少受一些罪。」

蘇東來嘆了一口氣,將包裹扔在地上,砸的車廂一陣響。

少婦上前打開雙肩包,然後十幾萬的英鎊散落在地上,還有那一道道金黃色的光芒,晃得眾人眼楮都瞎了。

看著那一根根黃金,眾人驚得呼吸都凝滯了。

「大哥,這是……這是……」一個小弟磕磕巴巴的指著那一兜子黃金。

老大一步上前,先拿住那紙幣,過了一遍手,飛快地道︰「這是英鎊!都是真的!」

然後又一雙眼楮落在了那金條上,呼吸急促︰「這……這……這是真的嗎?」

一邊說著拿起小金魚,使勁的咬了一口,一雙瞳孔急速擴大︰「是真的!竟然是真的!」

「大哥,咱們發財了!咱們發財了!」兩個小弟圍了過來,眼楮都紅了。

那甄善人也是呼吸急促,一雙眼楮落在了小金魚上,眼楮充血,大腦發蒙。

太多了!

這小金魚太多了!

多的叫人心中發慌。

甄善人是老江湖,此時看著金子,先是大腦一片興奮,此時卻又心頭發慌。

太多了!

正常人誰帶著這麼多的金子出門。谷

他之前只以為是銀子而已,可絕沒想到是金子啊。

「你們去將門看住了。」甄善人對兩個小弟吩咐了句。

看著那兜子中的黃金,兩個小弟不情不願的走出去,走到門口處站崗。

甄善人將那黃金一根根的拿在手中打量,過了許久後才見黃金一根根的裝回去,又將英鎊裝好,將兜子系好︰「不知兄弟是哪里人?在下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蘇東來看著甄善人,嘴角微微翹起︰「怕了?」

「怕倒不至于,只是不想胡亂結仇而已。你就算是大帥公子,我也絕不會懼怕。華夏十大軍閥割據,我隨意一躲,就算你老子是大帥,又能奈何我?」

怕?

怕是不可能怕的!

刀頭舌忝血,怕誰?

就算是大軍閥又能如何?

天下這麼大,藏起來誰又知道?

「只是我們混江湖的,想要留下一絲香火人情而已。」甄善人看著蘇東來。

蘇東來不語。

甄善人看著蘇東來,目光不斷閃爍,過了一會後才看向那女子︰「你覺得呢?」

「這麼多錢,夠咱們金盆洗手的了。到了河南,直接將他賣給那群模金校尉做卸嶺力士,管他什麼身份,都要死在古墓里。」女子道︰

「我听人說,胡老爺在河南挖香山寺的古寺地宮遺址,欲要尋找當年觀音大士的舍利子,正缺少一批卸嶺力士。」女子冷冷的道︰

「然後咱們就拿著這筆錢,就此隱姓埋名。天下之大、江湖之廣,與咱們再無關系、再無糾葛。」

「咱們要是知道這小子的身份,反倒是一個麻煩。」女子不復之前的風騷嬌媚,反倒是有一絲絲巾幗的煞氣。

甄善人雙手插在袖子里,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蘇東來,然後自懷中掏出一根煙卷,蹲在角落里吧嗒吧嗒的抽著。

「咱們做這行買賣,本來就是臨時起意,倒不如就此金盆洗手,去做正當生意。」女子在旁邊勸了句︰「至于這小子,要不然就直接做掉,如何?」

「咱們做這一行有個規矩,謀財不害命。害命的是盜匪,是響馬!」甄善人悶悶的道︰「留他一命,日後要是真的事發,也能有個緩和的機會。況且人過留影,雁過留聲,咱們就是混這條線的,他在這條線上出事,早晚要追查到咱們的身上。一旦弄死他,咱們連個回旋的余地都沒有。」甄善人回絕。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麼辦?」少婦問了句。

甄善人不語,只是蹲在那里抽煙。

一袋煙抽完,很快就又點燃了一煙袋。

足足抽了七八煙袋,才見甄善人看向蘇東來︰「小子,我現在也不管你什麼身份了,將你賣掉,日後能不能活著回來,還要看你造化。」

錢財動人心。

就算真的是大帥兒子又能如何?

拿了錢,去深山老林避避風頭,過個三五年出來,依舊是好漢一條。

「你去借兩桿槍。」甄善人自包裹里拿出一疊鈔票,遞給了女子︰「這小子背著幾十斤的金條視若無物,顯然是個練家子,下了車後咱們怕不是他的對手。」

女子轉身而去。

蘇東來坐在那里,看著老漢將自己的包裹帶走,眼神里露出一抹殺機。

「盜墓嗎?」蘇東來來了興趣。

被賣去盜墓,倒是一件好事情,萬一能挖出什麼好東西呢?

只是這金條卻不能被他們帶走。

「你們兩個看住他,我去辦點事。」那甄善人提著包裹,費力吧啦的背負在肩膀上,然後轉身向著遠處車廂走去︰「不但要準備兩桿槍,就連鐐銬也要準備齊全。」

蘇東來坐在火車中,看著飛速倒退的景色,眼神里露出一抹思索。

不多時,就見那甄善人走了過來,手中拿著兩幅鐐銬。

「小子,咱們知道你是個練家子,但咱們早有防備。」甄善人看著蘇東來,揮了揮手中的鐐銬,目光中露出一抹笑意︰「不管你有什麼算計,只要上了鐐銬,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蘇東來看著走來的甄善人,心頭一動,終究是平復了心中殺機。

現在打死他,自己也逃不出去。

現在的火車上,可是有足足一個連隊駐守,蘇東來可不想試試幾十桿槍的味道。

至于說打死人後跳車逃走?

這火車的車窗都被鋼鐵焊死,為的就是防止盜匪半路登車,蘇東來雖然有一把子力氣,可沒有工具,也撬不開這特制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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