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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落荒而逃

這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什麼金銀珠寶,在權利面前都黯然失色。柳煙兒一直追求的,不也是這樣的東西呢?她達到了目的,就心滿意足了起來。不得不說,能做到花魁這地步,的確有一張天生麗質的臉龐。她笑起來的時候很美麗,眉眼平平的展開,別有一種風韻在。

柳煙兒躺在了君如羽的懷中,伸手輕輕地模著肚子︰「有殿下的這句話,奴家就放心了。」

「是啊,本來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你跟著爺,就是享福的命兒~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先前那定芳樓燒了,里面死了好幾個人吶,你不是被我接走了,所以才幸免于難?這就充分證明了,本皇子就是你的福星。咱們兩啊,說是命中注定也說不準呢。」

江輕離听了,只覺得一陣惡寒。男人真的是為了**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來,加上女人一旦陷入感情,智商就會變成負數,現在作為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自己的愚蠢都好像有了理由。可惜這兩個人都不是真心,因而互相利用說出來的帶著目的的話,都分外的刺耳。她嫌惡的別了臉,沖天翻了個白眼兒。

「殿下真壞~奴家只不過是下九流的人,哪兒敢跟您攀什麼關系啊。即便在您的身邊只做一個小小的丫鬟,只要能天天看見您,那奴家就都心滿意足了。什麼天生一對不天生一對,您的貴氣太盛,也不怕折煞了奴家。」

不得不說,這受過專業訓練,被千萬人打磨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一張口就不同凡響。換做江輕離,恐怕說好話的功力連她的十分不一都不到,何況還把這種話說的這麼溫柔,這麼自然,就好像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想法一樣,不得不讓人嘆服。

「我的小乖乖,都現在這種時候了,還計較出身做什麼?等你的孩子落了地,再不濟也是我的小妾,怎麼,做皇子的女人,還有人會計較什麼出身不出身麼?」君如羽忽然變了語氣,手也順著她的臉往下滑了過去,探到了衣領中,不安分地揉搓了起來,「我听說若是早的話,三四個也能有……」

「咳咳,我們走吧。」

趴在屋頂上的兩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反應十分迅速又默契的坐了起來。兩雙眼楮對視,都從臉漲紅到了脖子根。江輕離更是無言以對,又往後退了兩步,啐了一口︰「真惡心……」

可不是惡心麼?這身子都懷上了,居然還想著那事,這已經不是道德敗壞可以輕而易舉形容出來的了。顧惜城越想越覺得一陣惡寒,抖了抖渾身乍起的雞皮疙瘩,默默地跟著應和︰「是啊,真惡心。」

他們兩個做錯了什麼,居然要听到這種東西,看到這種場景。江輕離只覺得天旋地轉,索性就躺倒了屋頂上,很是後悔︰「早知道今天就不來了,這下倒好,恐怕要惡心的我幾天吃不下飯了。」

「說點別的吧,不想這事兒就好了。」顧惜城這樣提議,不過從語氣中也不難感覺的到,其實他並沒有好到哪里去。

是了,這種事情實在是傷風敗俗的超乎底線,顧惜城的年紀輕,江輕離再怎麼見多識廣,也沒想的出來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她越想越覺得惡心,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便順著對方的話說道︰「嗯……我听到君如羽說的話,忽然覺得知道姜、顧兩家內情的人應該不少。他一個草包皇子都清楚,何況別人?」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這歸根究底,還是那位天王老子的主意。什麼公道正義,不還是由著他來麼?再怎麼掙扎,不還是在他的掌心中折騰。你不會,想和那種人據理力爭,想要什麼沉冤昭雪吧?」

江輕離搖了搖頭,說只是覺得腦子很亂。

兩個人要走了,便各自拿了一塊瓦打算放回原位,結果不經意地一瞥,仍是看到一些不該看的東西。屋子里面的兩個人**出一室的旖旎,春光彌漫。江輕離忍了又忍,最後還是落荒趴到了另一邊干嘔起來——顧惜城怕她掉下去,草草把瓦塞了回去,就過去扶著她,一手攔住了她的肩,輕聲安慰︰「回去喝些安神湯吧……就當沒看見好了。」

因為吃得不多,除了胃里冒酸水之外也沒什麼可以真的吐出來的,這倒是讓她免了尷尬。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千古罕見,超乎了原本的想象,那種齷齪的場景久久地環繞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江輕離‘嘶嘶’倒抽了一口涼氣,搖了搖頭︰「就當無事發生過吧。還吃什麼東西,我什麼都吃不下……」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吧。「雖說底下那兩人那般**,天塌了估計都不會被打擾,但是江輕離這動靜實在不小,邊上又有來來往往的人走過,生怕有意外。當即也不等她回應了,便將她攔腰抱起了起來,輕輕巧巧往樹上一躍,剛要剛下跳,就看到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丫鬟提著燈走到了後面。

個子高的那個繞著看了一圈,沒好氣的白了後面的那個一眼︰「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慌?這都什麼時候了,嘴里頭就知道說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還有人,哪里有人?」她伸手把那個稍矮些的姑娘耳朵擰住,拉著她把四周檢查了一遍,連屋頂都沒有,「人呢?人呢?!」

江輕離心有余悸的捂住了嘴,心道肯定是剛才自己沒能把持住,跑動的聲音太大,驚動了不遠處的丫鬟。還好顧惜城時刻警惕著,不然就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想到這里,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習慣的懷抱,居然變得份外有安全感。她轉過臉,滿懷感激的看了顧惜城一眼。

顧惜城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稍微動了動身子,讓兩個人更好地隱沒在了樹冠之中。如今夜已經很深了,兩個人又都是夜行衣打扮,藏在郁郁蔥蔥的樹葉中,幾乎和背景融為了一體。底下的兩個丫鬟吵吵嚷嚷,在後面晃悠了一圈也沒發現舉頭三尺的那兩個人。只是那矮子的不死心,哭喪著臉辯解︰

「我是真的听見想動了,就是咯吱咯吱,那聲兒大的很,肯定能不是耗子。」

「我呸!咯吱咯吱那不是耗子是什麼?是你老娘麼?再說了——」那丫鬟的語氣壓低了,「那里頭的主子在干什麼,心里沒點數嗎?你這樣著急忙慌的過來,自己犯蠢就算了,若是真的驚動了里面人,他們饒不了你們,若是連累了我,我說什麼也要扒了你一層皮。」

「可是……說不定真的是人呢?再說了,外面不早都傳的風風雨雨,說那一位柳家的小姐,一定會讓咱們的這位難看。人家家大業大,雇人過來也不是沒可能吧……」

她話沒說話,就吃了一記暴栗,那高個的冷著臉吼她︰「你胡說些什麼呢?趁著現在還沒什麼動靜,還不快些走,一直說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有用嗎?不就是不想挨罰麼?我說……西街那邊貨郎的胭脂好像不錯,我昨兒就看見你盒子里頭有盒差不多的,可是從他那兒買的?」

「……我。「那小丫鬟垂著臉,半晌才妥協,」都是您的了。「

兩個人談妥了,這才一前一後,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顧惜城又等了一會,確定這兩個人走遠了,才要江輕離環住自己,從另一邊躍了下去。本來復雜曲折的深宅,在他的腳下好像無物,隨便繞了繞,就逃出生天了。重新見到了外面昏暗的燈光和呼吸道正常的呼吸,江輕離才松下了一口氣來︰「總算是……離開那個鬼地方了。」

今天的事情,所見所聞,恐怕要成為兩個人這輩子都念念不忘的談資。顧惜城沉默了好一會,決定不再火上澆油的提這一檔子事情,輕輕咳嗽了兩聲,換了一件事情說︰「對了,你知道王爺這些日子為什麼被叫去宮中麼?」

「這我怎麼知道。不過太妃應該沒那個本事要他留那麼久,應當是皇帝留他吧。」江輕離也不剛繼續剛才的事情,借著這個話題努力把心頭的陰影拋到腦後去。

「嗯,我倒是有听到一些消息……似乎,是和選太子有關系。你應該知道,王爺是他們那一輩里年紀最小的,和大皇子還有二皇子年紀相當,但是如今皇帝的年紀不小了,遲遲拖著不立也不是辦法。可就他這種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人,真的能放心王爺這個比他幾乎小了兩輪的人安安靜靜的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麼?」

這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其實江輕離剛知道君無羨的身份時,第一個考慮的就是這問題。只是那時候和他也談不上多熟,犯不著考慮這種深入的問題,後來時間久了,居然就忘記了這回事。眼下被顧惜城一提,江輕離的心也不由得跟著懸了起來︰「你這樣說,應該不僅僅是揣測吧?」

沉默了半晌,顧惜城點了點頭,忽然又搖頭︰「只是一些消息,雖然我個人是傾向于相信,但是也不敢百分百的肯定。你這樣問,應該也是覺得這話不假吧,那我也不妨都告訴你。進來我收到線報,說皇帝已經起了心思。」

「什麼心思?」江輕離下意識的問出來,不等回答,自己想心中就冒出了一個想法。

她看向顧惜城,果然,他亦是伸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個動作,目光猛地沉了下去︰「我知道有一時了,但是就是和他說不出口。現在他去了這麼些時候也沒有回來,總是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即便總是大吵小吵,但是畢竟是連著血和筋的堂兄弟,互相記掛在所難免。江輕離說皇帝再怎麼眼底容不得沙子,也不可能在這種眾目睽睽的情況下出手,安慰他不要太擔心,然後又笑︰「平日里吵得跟烏眼雞似的,結果不還是記掛著人家。若是王爺知道你有這番心思,應該是很欣慰的吧。」

堂堂七尺男人,被夸對另一個男人溫柔,怎麼听都不像什麼好話。顧惜城十分傲嬌地別過了臉,哼了一聲︰「隨口說說罷了。」因為夜已經很深了,街上都沒什麼人在,他也就不飛檐走壁,而是和她在偏僻的小巷中雙雙走著,「反正,我是有個想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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