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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對牛彈琴

柳煙兒在一邊用手絹撢了撢身上的褶皺,又端了一杯酒喂給君如羽,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奴家還是第一次听到姜小姐彈琴呢。果然,大戶人家學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和我們這些下九流的小百姓有天差地別呢。」

「欸,你怎麼會是第一次听?她不是都來大半年了?喲,京城第一美人呢,都沒人想看麼!」君如羽尖酸刻薄的譏諷著,冷冷看著一邊自顧自彈琴的江輕離,見她臉上波瀾不驚,又有一股無名火出來。她如果委屈、如果生氣、如果忿忿不平,都會讓他十分滿足。可是偏偏,總是這樣冷著一張臉,好像自己是空氣一樣,心中就莫名不爽,「看來咱們姜小姐不屑說話呢。好哇,那你就彈……一直彈,我沒有說停,這兒的琴聲不準停下來!」

「啊?不好吧!」

柳煙兒听到這話,秀眉一蹙,滿臉的不情願。她扭了扭身子,貼到了君如羽的身上蹭來蹭去︰「這好端端的良夜,咱們難道要在這兒听琴嗎?奴家可沒有那種好興致。」她說著,又在君如羽的胸口上畫著圈圈,那嫵媚的姿態,任哪個男人看了都要酥了骨頭,「奴家不依,奴家不依嘛。」

畢竟對于她來說,剛才想要打兩巴掌的事情沒能得逞,心中就一直耿耿于懷。既然這個時候沒能有什麼好的機會,那還是趁著火熱,多在這個金主身上撈些錢。若是叫他開心了,即便是去做個小姐,做個陪房丫鬟,那都是好的!畢竟,他可是皇子……皇子啊!這樣的金貴的人物,她可能千八百年都遇不到一次,遇到了,自然要好好把握了。比起這個,似乎現在出氣也不那麼重要了。畢竟,若是以後發達了,想要怎麼報復,就能怎麼報復。

「哎喲,我的小美人兒,看著個木頭她彈琴有什麼意思。咱們兩個自然要去外面快活的。只是不能便宜了她。」君如羽被模的心里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帶著柳如煙去屋子里面。不過江輕離的這副臭臉實在是讓他不爽,所以還是要交代一些,「叫兩個人,來‘听’她彈琴。只要我沒說停,她就不能停。若是稍有懈怠,那就……隨便處置。煙兒,你們樓中的規矩是什麼?」

柳煙兒听到,心中一喜,連忙招來了自己身邊兩個交好的小姐妹和兩個丫鬟,讓四個人坐在離江輕離稍近一些的桌子,又把君如的話給她們轉述了一遍。四個人平日里也都不為虎作倀的那類,心中一直都不大滿意江輕離的趾高氣昂,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可以作威作福的機會,當然是喜不自勝,都點了點頭,拍著胸脯說一定會做好。

「三皇子,咱們樓中規矩很嚴的。若是媽媽吩咐咱們,咱們有什麼事情做不好,那就要挨打的。打手板心,扇耳光,或者這樣的、那樣的都會有的。但是……我們這種都習慣了,可是姜小姐在我們這兒都是被當做神仙似的供著,哪兒受過這種苦。算了算了,還是算了。三皇子,我們回去吧。」柳煙兒這樣說著,卻腳步沒有挪動分毫,卻還是撇著眼打量著江輕離。

君如羽擺擺手︰「怎麼就受不住了,不打不成器。就連本皇子也是一樣的被教,在什麼地方,就守什麼樣子的規矩。管她是什麼人,現在是你們花樓的人,就要听你們的。就這樣吧,若是停下來,或者彈得不好了,你們就打手板,或者……恩,扇耳光也行,就當做是替你們姐妹主子還了。若是她不願意,那就來找我,我替你們做主,明白了麼?「

「是,我(奴婢)都听明白了。」

「那就好,那就好。煙兒,我們走吧。」君如羽低頭一親芳澤,看著柳煙兒萬分嬌羞,心中一蕩,直接抱起了她,「咱們今夜……好好的聊一聊。」

「哎呀,三皇子……你可真壞。」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相互調著情,就這麼說說笑笑的走遠了。直到隨著一聲關門聲,這才安靜了下來。江輕離原本還在琴弦上飛快的撥弄著弦,這會立馬听了下來。無視身邊四個人的大叫,抱著琴就要走。一邊柳煙兒的貼身丫鬟想先動手,拉住了江輕離,抬手就想甩耳光。江輕離用琴一抵,尾端便撞了過去。那丫鬟沒有防備,生生被撞的跌坐再地。

這時候其他的人差不多都散了,也不過就是有個看戲的膽子而已,真的要參與過來,又沒有那個本事了。因為今日暫不開業,所以廳中稀稀疏疏的,除了幾個喝得爛醉沒人管的,就是這四個人。一個跌坐在地上,其他三個都圍了上來,各個橫眉冷對,指著江輕離的鼻子,底氣十足的罵道︰「你平日里不把咱們放在眼里就罷了,三皇子說話,你也不听了嗎?!三皇子叫你彈琴,他老人家沒說停,你就不許停下來。這才剛走呢,你就要走,你是什麼意思?!」

「那你去叫唄,把三皇子請過來,主持公道。」江輕離雲淡風輕,眼神斜飛上二樓的一間屋子。因為里面還沒吹燈,也能隱隱約約的看清**的難解難分的兩人。她按捺住心中的惡心,仍是放肆的笑,「去啊,我請你們去請三皇子來。」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把跌倒在地的那個丫鬟服了起來,卻誰都不知道說什麼,只敢在一邊狠狠的瞪著她。

現在去請人?那不是送死嗎?兩個人正打得火熱,誰會想要被打擾?萬一打攪了三皇子的興致,那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就算是三皇子不介意,那柳煙兒能不介意嗎?柳煙兒卯足了勁,好不容易才勾搭上這麼一位金主,正是濃情蜜意,海誓山盟的時候呢,過去說這種掃興的事情,豈不是……找死嗎!雖然說江輕離平日里趾高氣昂很是討厭,可是到底沒有柳煙兒真的抽鞭子疼啊。

幾個人做了一番思想斗爭,都默默的忍氣吞聲,沒有在說話,而是十分挫敗得目送著江輕離大搖大擺的走遠了。

吃了這樣一場鴻門宴,再大膽的人,也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的。江輕離抱著琴回到了房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聞鶯和泠月就湊了過來,一個幫著拿琴,一個扶著她去做。換衣裳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小衣的里襯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聞鶯也是害怕的手心冰涼,連幫江輕離打水都險些端不穩︰「小姐……嚇死我,嚇死我,嚇死我……」她也不是個會說話的人,踫到這種事情,更是結結巴巴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了。

「這麼點事,大驚小怪什麼。」江輕離雖然是出了冷汗,這會兒倒是十分的冷靜。她這身汗,到真的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半兒惡心,一半兒因為喝了些酒,廳里面又熱。加上君如羽和柳煙兒的表演又臭又長,心中煩悶,才會這樣。她利落的月兌了衣裳,就躺倒了浴桶中,很自然就比了比自己的手,「倒是許久沒有彈過琴了。」

聞鶯听了,也是苦笑,一邊往水中倒著倒著花瓣和其他的藥包︰「小姐,你剛才回來拿琴,奴婢真的是被嚇死了。要知道,上一次媽媽叫你拿琴,你也是說回來拿琴。可是一轉眼就拔了簪子往手腕上劃。還好奴婢眼疾手快,給你攔了下來……不然,那才是真的凶多吉少呢。你看,現在這左手上是不是還有一道疤?」

這還真的沒注意說,听到聞鶯這樣說,江輕離才把手腕轉了轉,看到自己左手的手腕上,果然有一道極淺的米色疤。雖然現在已經淡的幾乎看不見了,但是長度還是看得出當初的視死如歸的。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如今處在姜傾梨的身份上被這樣身不由己的擺布,還是能理解她那時候的心境的。

江輕離嘆了一口氣,掬著水洗了把臉︰「你放心吧,往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只有我讓別人想死,不然,別人再怎麼對我……我都不會再尋死。人就能活一次,倘若這樣就去了,我只怕是不甘心。」

「唉——小姐,你能這樣想就好了。今天的事情,是結了嗎?還是……三皇子還沒有走呢,咱們明天該怎麼辦?」聞鶯還在心心念念著這件事情,眉頭緊緊地鎖著,萬分擔心。

泠月在一邊也是長長的嘆著氣,擱了一下手中的抹布,生氣道︰「也不知道是誰,在後院前門都讓人攔住了。我……我本來想是去王府,去通風報信一下,讓王爺過來的。結果……那些人攔住了我,不讓我走。唉~要不小姐,我從這窗子翻下去,不論怎麼說,也跟王爺報個信也好。不然……三皇子平日里做事就是囂張跋扈的。若是……我說句不吉利的,就算是他老人家想要小姐你的命,那也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啊。咱們現在勢單力薄,人微言輕的……根本就無力抵抗的。「

「不用去麻煩他,三皇子不敢動我的。至多,也就是在柳煙兒那兒吃些皮肉的苦頭。」江輕離倒是看得很明白,她懶懶的抬起手,拆下固定在頭上的發簪,任由一頭黑發傾瀉下來。她用手掬著水,有一下沒一下的往上面淋著,「我不想什麼事情都麻煩十一王爺。何況,這兒是三皇子,那兒是十一王爺,我……我有事罪臣之女,這若是攪和在一起了,固然對三皇子是件壞事,可是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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