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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九十四章 作吧

草原之上,廣袤無邊。這樣都能夠裝上的概率,比天上忽然掉下一根箭矢,將自己射中還小。

小到忽略不計,幾乎不可能發生。

而且,即便是裝上,那白天的時候韓度也放出探馬了啊。如果失烈拓跟著自己,幾萬人的大軍不可能瞞過探馬的眼楮。

這里面一定有鬼!

韓度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但是心里已經對朱棣的忽然離去有了懷疑。天下哪里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忽然將自己拋下,然後沒過多久自己就被失烈拓神兵天降一般,給包圍的嚴嚴實實的。

要不是山字營火力凶猛,自己現在早就淪為野獸月復中之食了。

而且自從知道道衍和尚已經跟著朱棣之後,韓度就時時刻刻都在戒備著這兩個人。道衍這和尚,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可是這些全都是自己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韓度不可能將燕王如何。即便是有了真憑實據,只要朱棣沒有造反,恐怕老朱都會選擇和稀泥,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可是,經過此事韓度也察覺到來朱棣的不同尋常。從現在朱棣的種種手段來看,他可不像是歷史上記載的那麼規規矩矩,他的野心或許根本就不是因為削藩的逼迫才產生出來,或許在此時此刻,他的野心便已經開始萌芽。

韓度來到大沽口,便立刻命等候在此地的水師準備南下回京。

人可以坐船走,但是幾萬匹戰馬,卻沒有辦法坐船。再說了,大明對最需要戰馬的,就是這邊關之地。若是將戰馬運回京城,然後又運到邊關,這簡直是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因此,最好的選擇,還是將這些戰馬全都交給朝廷。而在這里,也只能夠交給北平朝廷。

由于韓度現在趕時間,便將戰馬交接的事情讓湯鼎留下來處置,自己則乘船火速回京。

月兌古思帖木兒帶著他的太子天保奴登上韓度的旗艦,當然,他並不知道這是韓度的旗艦。

自從韓度證實了月兌古思帖木兒就是北元皇帝之後,韓度就不可能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沒想到大明現在竟然都有了如此高大的戰船。」月兌古思帖木兒嘆息的說道,心里有些感到無力。他雖然不懂什麼叫工業實力就是國家實力,不過他還是能夠從這些戰船上面,看到大明的強盛。

曾經月兌古思帖木兒繼位的時候,也是想過大元通過他的勵精圖治,能夠再次揮軍南下,將中原之地從大明手中給奪回來的。甚至,在這次戰敗之前,他對此都有著十足的干勁和信心。

可是在經歷慘敗,已經看到這些戰船之後,月兌古思帖木兒對于北元重新入關的希望,徹底破滅。

他知道,除非這樣強盛的大明自己分崩離析,否則大元沒有絲毫的機會。

「你是第一次登船?」韓度見月兌古思帖木兒滿眼都是對戰船的驚嘆,有些疑惑的問道。

月兌古思帖木兒點點頭,說道︰「是的。朕雖然從小就听父皇和眾臣說起過大船

是如何的高大,如何的寬敞,可是真正上船這還是第一次。」

韓度搖搖頭,看向月兌古思帖木兒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那你可要做好準備,第一次坐船的滋味可不好受。」

嗯?還沒有等月兌古思帖木兒反應過來,韓度便轉身離開,去安排啟程的事情了。

數日之後,韓度順利的回到京城。

而船一靠岸,月兌古思帖木兒和天保奴就迫不及待地下船。腳下不受控制的搖擺幾下,一摔在地上。可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摔在地上,兩人也覺得這比坐船要好的多,可見這些日子兩人被暈船給折磨的不輕。

韓度剛剛來到金川門外,還沒有進城就看見朱標騎著快馬,當先沖了出來,直奔自己而來。

「吁~」朱標在韓度面前勒住馬。

韓度見到朱標,久違的感覺涌上心頭,咧嘴笑道︰「臣拜見太子殿下。」

朱標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丟給緊跟而來的護衛。

張開雙手上前將韓度保住,緊緊的摟在一起,「韓度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些日子你可是讓孤擔心死了。」

「臣有罪,讓殿下憂心了。」韓度笑著朝朱標欠了欠身。

朱標放開韓度,用力的拍了幾下他的手臂。

忽然看到韓度身後一人,此人竟然穿著北元龍袍?朱標頓時有些驚訝,又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這這是?」

以朱標的城府嘴皮子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指著元帝的手指都在不停的顫抖。

「北元皇帝,月兌古思帖木兒。」韓度神色淡淡的說道。

朱標猛烈的吞咽了幾下唾沫,瞪大眼楮看著重新打量著韓度,問道︰「你抓住他了?你是怎麼抓住他的?你可知道,父皇在得知舅舅大破北元王庭,但是卻讓他跑了之後,連父皇都不止一次的感到惋惜,甚是遺憾。沒有想到,父皇的這個遺憾,最後竟然會被你給彌補起來。」

見朱標好奇,韓度也沒有隱瞞,便將如何踫到月兌古思帖木兒,又如何將他給抓住的事情細說了一遍。

朱標听到堂堂北元皇帝,竟然淪落到差點被部下所殺的時候,都忍不住長嘆一聲。

隨後卻轉頭看向韓度,深有感觸的笑著說道︰「茫茫大草原,你竟然能夠如此巧合的踫他,孤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你這運氣之好,簡直是聞所未聞。」

忽然朱標想到了什麼,頓時興奮起來,連忙抓住韓度的手臂,就想要將他拖走。「快快快,你立下如此大功,父皇一定非常高興。正好你可以趁此機會請求父皇,將舅舅給放了。」

「嗯?殿下的意思是,藍玉被皇上下獄了?」韓度頓時反應過來,藍玉一定是因為縱兵破關的事情被老朱給知道了。

可是即便是藍玉縱兵破關,那也罪不至死吧?要知道藍玉剛剛破滅了北元,這可是滅國的大功。即便是因為攻破喜峰關有罪,那難道就不可以功過相抵嗎?

韓度眉頭一皺,覺得老朱是不是太過小氣了一點?這完

全不像是老朱以往的風格啊!

「舅舅的事情,你知道了?」見韓度神色當中沒有詫異,朱標便想到韓度肯定是已經听說了藍玉的事情。

「有所耳聞。」韓度點點頭。

朱標正想繼續和韓度說話,卻忽然停下,回頭看了月兌古思帖木兒一眼,將韓度給拉到前面,遠離月兌古思帖木兒。

「舅舅被父皇下獄之後,孤這些日子把能想的辦法都想遍了,可是也不能讓父皇消氣。現在只能夠看你的了,舅舅可是你的義兄,你不會舍不得自己的功勞,坐視不管吧?」

韓度見朱標拿話將自己的軍,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什麼話都沒說。功勞?自從被封侯之後,功勞什麼時候被韓度放在眼里過?

即便是想要功勞,那也要等你登基之後才有意義。因為那個時候的功勞,可以讓自己更上一層,封公爵。

現在的功勞,只能夠從老朱手里換點錢財。

可是我韓度,現在是缺錢的人嗎?

韓度有些疑惑的看了朱標一眼,問道︰「皇上這次真的如此雷霆震怒?雖然藍玉縱兵破關的確是目無法紀了一點,但是他這次可是立下滅國之功,難道以如此功勞都還不能夠讓皇上消氣,功過相抵嗎?」

朱標聞言苦笑,搖著頭嘆息道︰「若是僅僅縱兵破關,父皇怎麼也不可能將舅舅下獄。」

說到這里,朱標停住,回頭看了遠處的月兌古思帖木兒一眼,附耳向韓度說道︰「與元妃有私,致使元妃羞愧自殺。並且有御史狀告舅舅蓄養莊奴、義子,橫行霸道強佔民田。數罪並罰,即便是舅舅功勞再大,父皇也不得不將他下獄。」

與元妃有私?

韓度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藍玉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什麼與元妃有私?這只不過是好听的說法,直白一點就是藍玉霸王硬上弓,對元妃來硬的。甚至,還因此導致元妃自盡。

至于什麼蓄養莊奴、義子,橫行霸道強佔民田這些,自然也是大罪。可是在往常的時候,單獨將這些罪狀拿出來,並不能將藍玉如何,了不起就是被老朱給責罰一番,削去一些食邑,敲打一番罷了。

因此,這件事里面最重要的就是,一與元妃有私,致使元妃羞愧自盡;二縱兵破喜峰關,幾乎形同反叛

韓度想到這兩個,頓時感覺頭痛無比,要爆炸一般。

朱標卻對韓度抱有希望,還拉著韓度的手,想要他去父皇面前為藍玉求情。

「趕緊的吧,現在也只有你能夠為舅舅求情了。」

韓度反手用力,將朱標的給拉著,苦澀著一張臉,嘆道︰「我去就有用嗎?」

朱標一愣,不明白韓度是什麼意思。

韓度只好示意朱標看看遠處的月兌古思帖木兒,「若是我沒有將他帶回來倒是好了,我去求情說不定皇上還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藍玉給放了。可是現在」

藍玉啊,你怎麼這麼能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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