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寶典是超越絕學的存在嗎?」
「不,沒有秘籍是能夠超越絕學的,能夠超越絕學的,只有你自己。」
「那為什麼武功要分層次?秘籍也要分檔次?」
「因為很多武功練到了圓滿,後面就沒有路了,但是絕學不同,真正的絕學要到十一層才能圓滿。圓滿之後還有道路,那才算是超越了絕學。但能否超越,卻只能看你自己了。」
「那為什麼絕學也有九層十層?卻從未听說過有十一層的絕學?」
「因為他們都只是一部分,還未完整。」
「葵花寶典是完整的嗎?」
「沒錯,葵花寶典已經完整。九陰真經只有九層,而闢邪劍譜只有十層,都不算是完整的絕學。」
我正要再問,卻見懶人跑了回來,見面就說︰「那間醫館和靜室門口圍著很多人,我就沒敢進去,想著蕭哥你說的兩天之內送到,就再等明後天看看吧。」
我心中一急,轉頭向著毒君說道︰「不知前輩可有法子讓我在一天之內傷愈,若得幫助,感恩不盡!」
本是心急之言,卻見毒君掏出一個藥瓶,說道︰「一天之內傷愈是沒可能了,不過我這里有三顆暴龍丸,可讓你在三天之內壓下了所有傷勢,恢復如初。不過這是看在你純陽內力的份上,事後你要幫我做苦工三個月,如何?」
我當即點頭答應,接過了藥瓶,急忙服下。只覺一股熱流從月復中升起,所過之處無不舒坦,頃刻間就擴散到了全身。
冰寒和劇痛不在,渾身又充滿了力量,我彈身而起。這等神奇之事雖然從未經歷,卻不及感慨,只從懶人手中接過了天心雪蓮丸,一掠而出。
我沒有去醫館,更沒有進內城,只是憤慨之下,忍不住一路長嘯,直沖向了金風細雨樓。難道閻心緣殺我之心如此強烈,竟連明珠所在的醫館之地也埋伏了人馬,卻實在讓人不得不怒。
只是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我這次竟連一天時間沒過,就已恢復了功力吧?
長嘯之聲響徹雲霄,沿途行人紛紛退散,本想著大戰一場,此刻竟是無人攔阻,一路風馳電擎已進了東城。
街道上有一人微笑相迎,只是我再也沒有想到,這人竟是逆橫行!
一腳踏地定住了身形,提聚功力,連地上的塵沙和樹葉也被激的飛揚了開去,「就憑你也敢攔我?」
逆橫行的臉上有了一些尷尬,卻仍舊微笑著,說︰「你先別動手,我猜你是去殺閻心緣的,所以想來幫你。」
我冷笑以對︰「你只是想趁機攻打金風細雨樓吧,多謝你的好意,不用了。」
逆橫行搖頭說道︰「我沒想到你這麼自信,其實我猜你現在還只有八層功力,九層的宗師沒你這麼鋒芒畢露的。而八層的頂尖高手要應付金風細雨樓的圍攻,只怕不一定出得來呢。」
我抬
頭說道︰「你錯了,我的自信不是來自于我的武力。」
逆橫行愕然說道︰「那你憑什麼敢去?」
我嘆了一口氣才說道︰「我一直都相信友情,大約你是不懂的,我們世界的人很少能有兄弟朋友,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而閻心緣,卻是我從小長大的兄弟,我一直相信這友情堅不可摧,所以我要去問問他。」
逆橫行哈哈大笑,說道︰「就怕你進去了再也出不來了,不過我會在金風細雨樓門外等著。如果實在撐不住了,就長嘯一聲,我帶人殺進去。放心,這次不要你承我的情。」
我看了看他,心下暗嘆,原來連逆橫行都知道了此事,那麼我的質問,或許只會是毫無意義的發.泄罷了。
但終究還是要去的,雖然每一條懷疑的背後,都是指向了閻心緣,雖然連我自己都已經相信了,可我還是要去。因為他是我的兄弟,和彭連戰決然不同。閻心緣,值得我去死一次。
我跨了出去,沒有再看逆橫行。
嘯聲驟起,連金風細雨樓的招牌都被震動著,仿佛搖搖欲墜。
沒有人圍攻,起碼現在沒有,果然閻心緣說的很有道理,什麼力量都是可以借用的。比如現在風雲會的力量,就可以讓閻心緣也顧忌。我跨了進去。
大堂上,只有一個人端坐在中央,沒有人護衛,連旁觀的人也沒有,只有閻心緣。我有一些愕然,卻更有一些欣喜,終究,他還是願意面對我的。
他很坦然,從小到大都是,只是這一刻,似乎有些東西遮住了他的臉,讓我看著有些朦朧。
「我承認,我經常會害怕你在幫里的名聲比我更響,因為你的武功進步太快了,快到讓我們都妒忌。可是我們又沒法象你那樣專心,所以我們永遠也趕不上。」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就像多數時候一樣,他說我听。
「我特意安排你在幫里沒有擔任實職,直到前不久才給了你一個太上長老的虛餃,那也是想讓你的名聲來鎮住其他的幫派。」
我看著他侃侃而談,就像看著那時在教我怎麼樣上下線,才能被他們更快的發現而撈上來。
「前不久有人來跟我說,只要把你交給他,就把我擔保到第一世界去。」
我心中一痛,原來是為著這事,可難道這誘惑之大,真的無可抗拒嗎。
「但是我又怎麼可能為了任何事,去陷害了自己的兄弟?我想抓住他,可是他自殺了。」
我的心略有觸動,而他的臉色平淡,雙目對視,有一些東西在空中相撞,又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溶化。我慢慢的向他走近,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里四下回蕩,似乎在給他的話音伴奏。
「接下來短短幾個小時內就謠言四起,都說是我出賣了你。而跟我最親近的三個堂主接連失蹤,現場和你在盤蛇洞前驅使純陽真龍過後的痕跡一模一樣。于是
有更多的人傳說,你正在追殺我。」
「他們不是我殺的,我要殺也只殺你一個人。」我將要近了那椅子,那個人。
「可是我知道你這個人一向很沖動,偏偏你去皇宮又只告訴了我一個人,而我帶著人去內城接應詢問你的時候,又被數萬人攔截包圍。那一刻,幾乎連我也信了你依靠了其他幫派,非要殺我而甘心。」
「難道你現在不信了?所以坐在這里任我動手?」我已站在了閻心緣的面前。
「因為我親眼看見了在內城河上炸裂的真龍,那一刻,我確信有人在挑撥我們。可見那些人在你去皇宮之前,顯然還不知道你宗師的秘密,也就是天魔殘體的秘密。」
「可是他們卻知道我要去皇宮的秘密,也知道我擁有烏蠶衣的秘密!」
「烏蠶衣一事,或許你還忘了一個人。」
「誰?」
「那人曾經在你身上插了一刀而不入,卻偏偏又知道你從江寧府大牢之中剛出來,那麼稍加一查,自然明了。」
「他?不錯,他也應該知道。」
「皇宮一事你也同樣遺忘了一個人,須知那個人縱在昏迷狀態,也是可以去告訴別人的。」
「不可能!明珠絕不會這樣做,而且她是第一個知道我天魔殘體的人。」
「東方明珠雖然沒說,但她身上的傷毒卻說了。那傷毒本就是從皇宮里流出來的,你那時也只有到皇宮里去偷才來得及,那麼自然就能在皇宮里從容下套將你擒拿。可是為什麼那人竟能在皇宮里步設陷阱,又如何能調動了皇宮里的高手,我卻始終想不明白。」
那一張清秀的臉,笑的那麼妖異,偶露猙獰看向我的時候,又是那麼的咬牙切齒無比痛恨。「你不用想了,那個人現在本就是皇宮里的人,好像在里面還有點勢力。」
「這麼說如今的彭連戰更難對付了?」
「他其實現在淒慘無比,你看了也會惡心的。自己做了太監不說,還認了個老太監做干爹,剛剛又掉了一只手臂,更被我和黃大的陰陽二氣侵襲,也不知又死了沒有。卻一直連個大名都沒有,只是叫做黃三十三郎。」
廳外又踏進來兩人,卻是花滿樓和幻煙公子,一臉微笑著走來。
花滿樓說道︰「我就知道你們倆打不起來,幾個小人的挑撥,又怎麼可能離間了我們兄弟的情義?」
幻煙公子卻說︰「可是小人們好像也聯合起來了,剛剛查清攔截我們去接應瘋子的,卻是風雲會跟金錢幫的聯軍,難怪人數那麼多。」
我點頭說道︰「他們聯合是必然的,出宮後彭連戰一直被我抓在手中,散步謠言挑撥離間而實施布置的,肯定就是逆橫行!」
刀兵密布,莊園內陣勢排列整齊,人人蓄勢以待。
嘯聲驟起,清亮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