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和岑芳一見岑雁慌了,那心里就更有底氣,更得意了。
她們兩個也不搭理岑雁了。
「英妹,想不到這麼多年了,你心里還是過不去那個坎,你也不想想,若不是當年爹那樣做,怎麼能保得住你?是你自己的命重要,還是你肚里那個野種重要?這麼些年,雖說你沒能嫁出去,可至少還平平安安地活著……那個人,卻早就死得透透的了!」岑芳這時候對著岑英,一臉失望地道。
「你閉嘴!」
岑英一听她提到那個人,當即就情緒激動起來,「都是你們害死他的!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自己命不好,還害得你受牽連,分明天生克死人的命,怎麼怪得了別人?」岑芳看著岑英滿臉的憤怒,語氣卻是顯得輕飄飄的。
光是看著她的神情,岑雁就知道岑芳這是故意要刺激岑英。
而岑英則果然是更加激動了,臉上現出幾分瘋狂的神情︰「都是你!都是爹!都是你們!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和我最愛的人!我要為了他們報仇!」
她說著,更是一臉歇斯底里的,要朝著岑芳撲打過去……
「小姑,你別激動,大姑這是在故意激你!你不要中了她的計!」岑雁忙就是拉住她。
「英妹,冷靜一點!」岑大海也是趕緊攔住她。
兩人這麼一攔,又說著勸說的話,岑英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沒多久,岑大江就領著族里的幾位長老過來。
他們卻是剛好看到這一幕。
岑雁見此,便是不由看了岑老漢和岑芳一眼。
這幾位長老能來得這麼快,根本就是早已等候在附近吧?
看來,岑老漢今天是鐵了心的,要把他們二房給分出去了!
「怎麼回事?岑英這是怎麼了?」為首的一位族老,一臉嚴肅地皺著眉頭問道。
「六叔公,英妹這是腦子有些壞掉了,淨說些胡話,剛剛還要打我和爹娘呢!」岑芳立即一臉委屈地告狀,眸子里露出怯意,「你不知道,她剛剛發起狂來,臉上的表情有多可怕!」
「難怪英丫頭這麼多年了,還嫁不出去!」一旁,後頭跟著的另外一位族老,也跟著說道。
「唉,三叔公,誰說不是呢?從我嫁進來到現在,我是親眼看著英妹生病發瘋的……到如今,要想再嫁出去,的確是太難了。」高氏接話道。
「三叔,五叔,族長,我家里的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之前我也跟你們說過了,這家里,如今二房媳婦肚里的孩子不吉利,前頭先是孩子他們的女乃女乃和他們大姑生了邪病,連周大夫都說治不好,接著又是英姐兒發瘋……我要是不把二房給分出去,只怕是以後家里難有安寧之日啊!」岑老漢長嘆一聲,苦哈哈地說道。
「之前你說的時候,我還不信,現在親眼看到了,哪還有什麼不信的?」族長也跟著嘆了口氣,就拿出了族譜。
「族長,兩位族老,事情不是像你們所以為的那樣,我娘肚里的孩子沒什麼不吉利的,爺爺只是嫌我爹病了干不了活,我娘又懷著孩子……嫌我們二房沒用了,就要把我們趕出去!還希望你們能為我們二房做主啊!」
岑雁看著這幾個長老跟岑老漢一唱一和,分明是事先就說好了一切,眼眸一閃,立即就是站出來訴苦道。
但她的話,顯然沒人願意听。
族長跟那兩個族老,就只是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根本不予理會。
「這族譜我帶來了,你們這家,想怎麼分?」族長直接跟岑老漢說道。
「本來我只是想把二房分出去單過,可是這個丫頭教唆她爹,忤逆不孝,如今都敢跟我動高腔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動手打我這個糟老頭子一頓?像是他們這種情況,我建議干脆把他們從族中除名!」
岑老漢說著,就是惡狠狠地瞪了岑雁一眼,繼續冠冕堂皇地道,「我這不僅是為了我自家,更主要的,是為了族里。
「那位余半仙,想必幾位也是听說過的,算無遺策!在縣城里頭,他都是名聲響當當的!
「就是他說的,我這個二兒子,會害得我們老岑家陪葬!
「我這仔細一想,老岑家又不止我們家,那豈不是說,我們整個岑氏家族都有危險?
「還有那李氏肚里的孩子,余半仙也說了,那就是一個怪胎,將來長大了就是一個混世魔王……這種人,想必諸位族老都知道,一旦惹出禍端,那就絕不是小事,那嚴重起來,可是會牽連到全族的!」
他這麼一說,族長和兩位族老一听,一個個立即就是神情嚴峻起來。
「那余半仙,我當然听說過!」
六叔公先就是開口,說得是煞有介事,「那可是一位得道高人!他說的必不會錯!這二房的人,是得趕緊從我們岑氏家族中除名了!」
「沒錯!」
三叔公也跟著附和,「余半仙的大名,又有誰不知道呢?
「這件事情,的確不是你們一家的事情了,是全族的事!」
說著他看向了族長,「這情況,得從族里除名,才能保住咱們全族的福祉吧?」
「是這樣。」那族長也跟著點頭,「余半仙都說他算卦極準,這我也是听說過的。」
但實際上,他們三個根本是誰都不知道余半仙是何方神聖。
族長接著道︰「那就這樣定下吧,二房一家從岑氏家族的族譜中除名!從此以後,他們不再是岑氏家族的人!岑氏家族的人,誰都不許接濟他們!
「這樣的瘟神,離咱們越遠越好!」
他們這三言兩語的,和岑老漢這麼一唱一和的,就把「二房是瘟神」的罪名,給定下來了。
岑大海听得是心寒無比。
家里誰也不知道,他們已經蓋好房子了。
但正是因此,這樁行事,才更顯得狠毒無情!
他們二房,一無所有。
帶著這麼一個「瘟神」的惡名聲,被從族里除名,不準岑氏家族的任何人接濟他們……
這是想要活活餓死他們吧!
「爹,你真是我的親爹嗎?」
岑大海這時候實在是忍不了了,看著岑老漢,一聲聲地質問著。
直至他的情緒徹底爆發出來,揚聲怒道,「你這種人,也配當爹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