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只見過那一次而已,甚至還來不及叫他們,他們一眨眼就消失了,然後就再也沒見過,我也沒在地下城看到過其他人。
後來我在里面走了很久才找到路出去,本來想去找你媽媽的,可是當初我太虛弱了,只能先自救,誰知道等我出去的時候,就已經听說了你父親在地震中死亡的事情。
當時我都懷疑也許是我太虛弱看錯了,或者那個人根本不是你父親,可後來仔細回想,似乎又記得我看到了那人的臉。所以這些話我一直沒告訴過別人,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了。」
藍老嘆息一聲,那是他有史以來最狼狽的一天。
「您為什麼會出現在地下城。」紀澤秋突然抬頭看向藍老。
「我……」
藍老頓時語塞。
眼神暗了暗,最後無奈的說著。
「跟著有些人去的,結果被發現差點死在里面,才會逃進了那個宮殿。」
「所以說,當時祁家的人是在地下城的,先生可能也在,如果我媽媽進了地下城,要是出了意外,最有可能動手腳的就是他們。」
紀澤秋聲音很冷靜,超出尋常的冷靜。
「大概吧。」藍老點頭,卻並不敢把話說死。
「所以如果我父親還活著,卻沒有回到紀家,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他們手中!」
紀澤秋越說語氣越冷,不管她猜的對不對,這些人都已經觸踫到她的底線了。
不管藍老看錯沒有,那個人是不是爸爸,至少媽媽在地下城困了一個月,出去的時候人已經瘋了。
不管哪一條,這些人都該死!
至于爸爸……紀澤秋不敢有太多期待,怕最後等來的只是空歡喜罷了,何況藍老本就並不是十分確定。
「以前為什麼不說。」紀澤秋看向藍老。
「我跟誰說,當時我跑出來的時候,你父親都下葬了,你媽媽也不見了,我說了有人信嗎,何況地下城我進不去,說了恐怕只會被當做傻子,好端端的地震,我說人為,如果你們不知道機關術,不懂打開那扇門,有人在你面前這樣說,你不會覺得那是胡言亂語嗎?」
藍老也有些激動,他倒是想說,可跟誰說呢?當時死的可不僅僅是紀家的人啊,整個北陵都在一夕之間覆滅。
「別人也許不信,可沈家人怎麼可能不信,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地下城出自誰的手筆,我爺爺,穆家老爺子,對地下城的事情雖然三緘其口,可他們分明也是早就知道的。」
地下城可不是因為北陵地震才被發現,那是早就存在的。
「你根本就不懂,地下城確實早就存在,可誰都沒去過。他們找了十幾年也沒找到那扇門在哪,否則你以為為什麼我能在里面躲過追殺,那會地下城才開啟沒多久而已。」
藍老大聲反駁著。
「你是說……你們一直在找地下城。」紀澤秋皺眉,听到了最為關鍵的話。
「……真是說多錯多啊!」藍老嘆息一聲。
「地下城到底有什麼。」紀澤秋直直的看著藍老。
「我真的不知道,可笑的是,我根本連他們到底為什麼追殺我都不知道!」藍老諷刺一笑。
這麼多年,他都沒找到答案。
「為什麼要毀了北陵?他們要找的不是地下城嗎。」紀澤秋覺得,好像每次她快接近真相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新的線索,最後推翻先前的所有。
「不知道,不過我猜……他們找的東西不止一個,其中有些什麼線索是在北陵的,我很確定他們拿到了。」
「拿到時候怕被別人發現端倪,所以干脆都毀了?」紀澤秋眼里閃著一絲怒火。
「也許不單單如此,你就沒想過,為什麼你們一家剛好出現在北陵嗎,怎麼就那麼巧,你們去玩,北陵就毀了,何況你們一家人,跟這件事關系可算是最為緊密了。」
藍老若有所指。
「你是想說他們沖著是我們來的?」紀澤秋順著藍老的猜測說下去。
「不排除這個可能,我能說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其余只能靠你自己去證實。我躲了十年了,也夠了!」
藍老滿臉的疲態。
「如果……我父親真的還活著,我饒你們祁家一命,如果……祁家一個別想躲過去,包括你!」
紀澤秋臉上帶著冷漠與決絕。
藍老話中該是有七八成可信的,但是他絕對還瞞了一些事情,他剛剛提到爸爸的時候,語氣里的態度似乎很篤定,那個人就是爸爸。
不過時隔十年是生是死,想必他也不確定了。
紀澤秋覺得,藍老並沒他自己說的那麼無辜。
「祁家……也許早該消散了!」藍老喃喃自語著。
紀澤秋並沒接話,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藍老有些頹廢的聲音說道。
「黃英跟祁家並沒什麼關系,小風……是真的無辜,只希望你保得住他們兩個,別牽連。」
紀澤秋頓了一下,並沒搭話走出了那間房子。
有些事太出乎意料了,紀澤秋本想順其自然慢慢查,可現在似乎不能再等了,她一分鐘都等不了,要知道爸爸到底是生是死。
她倒是希望祁家能保住一命,否則祁風她絕對不會放過,即便是黃英會恨她。
她也定叫祁家生不如死。
拿出電話,眼神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一個熟悉到骨子里,卻從未打過的號碼,一下下無比認真的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三聲才被接通對方並沒有人說話,又是沉默了一分鐘那麼久。
對方才開口說道。
「時隔五年,我以為你絕對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一道邪魅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興奮。
「你真的有冬冬的消息。」紀澤秋不答反問。
「我從不說大話,你知道的。」
「我要對付祁家!」紀澤秋手有些抖。
「我的人全給你用!」
「還有一伙比祁家還難纏的。」紀澤秋語氣淡漠。
「我父親念叨你好幾次了!」男人語氣很是無所謂!
「見一面吧!」
掛了電話,紀澤秋看向頭頂的太陽,覺得好刺眼啊,刺眼到眼眶酸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