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你知道我不會有事,這是唯一一次能接近對方的機會。」紀澤秋嘆息一聲。
這可不是在這嘰嘰歪歪卿卿我我的時候啊?
「那我跟你一起。」
「我也一起。」
程明跟穆辰宇難得意見又統一了。
「別鬧了,你們跟著我只會成為他們威脅我的便利條件,我自己去反而更安全。何況門後面有什麼,還需要你們兩個一起去找呢,靠李煜一個人可不成。」
自從李煜中毒差點死掉後,紀澤秋就知道,這些人是真的不會手下留情,唯獨她才是個暫時的例外。
如今誰跟她一起去,誰就會成為被利用的對象,紀澤秋不能讓他們冒險,也不能受制于人,她可不是去受氣的。
「可是……」
「別可是了,他們手里的東西天知道是什麼,萬一見血封喉,黃英都救不活。別給我添亂。」
「來不及了。」喬雪專心看著機關,根本听不到他們再說什麼。
加上本來三個人聲音就小。
「別鬧,快走,一會他們起疑心了。」
紀澤秋用力捏了一下穆辰宇的手。
穆辰宇面色復雜,最後還是放開了紀澤秋,拉著程明直接竄了過去。
「小秋,你……」
「快走,來不及了,他們需要你,務必把人給我平平安安帶出來,別髒了你的手藝。」
紀澤秋認真看著喬雪。
喬雪慎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動作敏捷的過去了。
紅衣人趕過來的時候,箭雨已經停下,石板再次開啟回收箭矢。
一切塵埃落定,看似很久,其實連五分鐘都不到。
大概是無形中的默契,加上這些紅衣人也沒預料到會有意外發生。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紀澤秋跟紅衣人已經被攔在了新一輪箭雨前。
「呵,倒是有點本事,沈家機關術後繼有人了!」紅衣男人看著遠處的喬雪,喃喃自語著。
「瞎感慨也沒用,人都過去了,我們大意失良機這不假,可顯然你得了良機也沒保住。」
第一次交手,其實都因為在這地下城中以至于束手束腳,誰都沒拿出真本事,開始的激烈結束的平淡。
「呵,我們要的從來只你一個人罷了。」紅衣男子不以為意。
「哦?想要我,也看你們有沒有本事保得住?」
紀澤秋挑眉,眼中帶著輕虐。
「倒是能說會道,不太像沈家那些一根筋的人。」紅衣人話中有話。
「不過做事還是女敕了點,明知道這一路不會平安,竟然就這麼赤手空拳的來了。」紅衣人搖頭嘆息。
「不是要見你口中的先生嗎,還不走?」紀澤秋不以為意。
她根本就沒打算帶什麼武器還是工具的,因為她早就猜到會有這一番踫面。
至于其余人的安危,只要不是下毒這方面,紀澤秋都不擔心。
不是沒想到有破綻去,而是故意露出的破綻。
「回頭電話聯系。」紀澤秋沖著遠處紛紛行注目禮的人揮了揮手,相當瀟灑的跟著一群紅衣人走了。
「我們就這麼看著?」展寧不可思議的看著這些一個個老老實實站著的人。
「不然呢?」李煜發問。
「去救人啊!」
「你去救人只會成了被利用威脅她的工具,添亂嗎?」
「那我們就坐以待斃?跟個喪家犬似的被趕到了角落?」展寧有些坐不住了。
「喪家犬?你對自己的定義倒是別出心裁!放心吧,我們誰先死都不會是她先死,對方好好供著還來不及呢。至于坐以待斃……出了這地下城,誰坐以待斃還不知道呢。」
程明語氣陰森。
他們如今束手束腳,無非是因為這里位置偏僻,他們死在這都不會有人發現,而對方顯然又是些喪心病狂的主。
等出了這地下城,舉頭有神明,這些人想這麼肆無忌憚出手也是不可能的。
到時候束手束腳的可就是他們了。
「喬雪,這門怎麼開?」穆辰宇眼神幽深,什麼話都沒說,只讓喬雪去開門。
如今他們算是分頭行動,紀澤秋跟著去見那伙人,一方面是探查,一方面也是給他們爭取時間。
那些人這會倒是都離開了,可保不齊一會還有派人回來,他們要在這之前,查到他們想查的東西離開。
沒閑工夫在這磨蹭。
「稍等我一下,有些小機關,不算麻煩,十分鐘就好。」
……
而另一面,紀澤秋跟著紅衣人出了地下城。
「別留人哦,否則我不會乖乖跟你走。」紀澤秋看著站在門口不動的紅衣人說道。
「呵,沈小姐倒是會講條件,明知道我不敢拿你怎麼樣。先生說你聰明的很,我還不信,現在倒是有點信了。」
紅衣男人揮了揮手,所有人都撤走了。
她以為這些人會在地下城這種暗處見面,沒想到竟然去了北陵最大最豪華的酒店。
「請吧,沈小姐。」男人帶著紀澤秋去了最大的一個套房門前,打開門對著紀澤秋說著。
紀澤秋挑眉,也沒猶豫就走了進去。
關門聲讓紀澤秋越發冷靜了。
逆境中越發沉穩冷靜,是紀澤秋與生俱來的本事。
房間很大,紀澤秋走到客廳的時候,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一頭白發,背對著她。
「沈小姐膽子果然很大,竟然真的敢一個人來見我。」略顯蒼老的聲音。
紀澤秋確定她沒听過這個聲音,可是這個人給她的感覺,莫名有些熟悉。
「又不是龍潭虎穴,有什麼不敢來的。」紀澤秋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不動聲色的打量對方。
只見男人咳了咳,終于轉過頭來。
帶著一個面具……呵,真夠俗氣的,富貴牡丹嗎?
「你似乎並不驚訝,也不失望。」男人倒是有些不解了。
「找我想說什麼?」紀澤秋不答反問。
她可沒興趣在這說些羅里吧嗦的開場白。
她這會進了屋子,想必剛剛那個紅衣人已經再次派人回了北陵了吧。
她不能多耽擱。
而且她有預感,這個人不好相與說的多了,很可能對她不利。
她這次來也沒指望能探查到對方的身份,她是來先發制人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