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主要的產業就是學校,為之還特別設立了一家機構,主要是做監察工作。家主如果不去巡視學校,通常就在那里辦公等等。
紀澤秋看著眼前建築風格很有古色古香味道的園子,育香園!
早在她將家主之位給了二哥之前,她就將被紀明搞得烏煙瘴氣的育香園肅清干淨了。
畢竟前世已經搞過一次,什麼人該用什麼人不該用已經看的通透。
肅清起來倒是省了紀澤秋不少功夫。
現在雖然還沒有前世那麼完善利落,可也不至于分崩離析。
二哥的本事將這里處理好還是富富有余的。
真想不通每天二哥都在忙什麼,從前沒跟她鬧別扭的時候,也是忙的早出晚歸。
「大小姐怎麼來了?」紀澤秋才走進園子,就有人熱情招呼著。畢竟都是她安排下的人,即便是換了家主,對她自然還算恭敬。
「來找我二哥的,他人在哪?」
「在辦公室呢,昨天一夜沒回。」來人小聲說道。
「一夜?」紀澤秋挑眉,這家伙昨天根本沒回家?
倒是長本事了,如今都敢夜不歸宿了。
紀澤秋向著辦公室而去,說是辦公室,卻並沒有那麼嚴肅沉穩,反而更像是古時候的書房。
紀澤秋來到辦公室也沒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發現沒人,想來是在休息室中。
頓時來了興致,躡手躡腳的走向休息室,小心翼翼推開房門,本以為會看到個睡得四仰八叉的臭蝦。
誰想到竟看到面色憔悴煙燻火燎的醉蝦。
紀澤秋確實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到了,臭蝦是個陽光樂觀又有些傲嬌的脾氣。
即便是從梅夫人身邊討生活這麼多年,也沒見臭蝦失去眼中的陽光。
現在不過是因為一件並沒多重要的事,眼里的陽光開朗都不見了?
紀澤秋一時間卡在門中間進退兩難。
臭蝦定然不願他這副樣子被自己看到,可她看到了,就不能不管。
「說了誰都不許打擾我,沒听懂嗎?」紀澤夏低沉的有些可怕的聲音響起。
發現沒有人搭理自己,微微轉過頭看向門口處,眼里帶著一絲茫然。
看清是誰後,下意識的背了過去。
「有膽子被我看到,你還躲什麼躲?」紀澤秋語氣也不好。
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臭蝦可不應該是這麼輕易就被刺激成這樣的人。
多大點屁事,就頹廢成這樣?
「你……怎麼來了。」紀澤夏低著頭好半晌才回答道。
「我要是不來,能知道你這麼有本事,還學會抽煙了?」紀澤秋看著地上的煙頭,臉色十分難看。
總覺得自己在教育青春期的小孩子。
也是,十八歲而已,小時候情況特殊,八成青春期早就被自己扼殺在搖籃中了。
這等到了十八歲,青春期才正式上線!
紀澤秋心中咒罵,合著她重生回來,是給他當老媽子的吧?
養個兒真夠操蛋的。
「我……我沒有,就是點著了,沒抽。」紀澤夏一直低著頭,聲音悶悶的。
紀澤秋一口老血差點沒被氣的噴出來。
她跟紀澤夏是龍鳳胎,按理說兩個人本來也不分大小。
如今她芯子是個快五十的老妖婆,雖然看起來紀澤夏是哥哥,可實際上說紀澤夏是她孫子的年紀都不為過。
她忍……
「所以呢,弄這麼一出是什麼意思?」紀澤秋耐著性子問道。
「我……我就是心煩,工作上的事。」紀澤夏還不忘解釋。
反而越解釋越心虛。
紀澤秋嘆息一聲。
「值得你這麼在意嗎,又死不了人!」講真的,雖然她這抑郁癥莫名其妙嚴重了,可她確實再沒有想過輕生。
按道理說,抑郁癥第一個念頭,可不就是不想活了嗎,而她卻剛好相反,她想好好活著。
每當在她經歷些什麼事,動搖了她的心的時候,她都會告誡自己,想好好活著就不能動搖。
雖然不知道這只是短暫的自我催眠,還是發自內心如此。
也不確定以後會不會突然就不想活了。
可好歹目前為止,情況還是很樂觀的。
她真心覺得沒必要強求,哪知道把紀澤夏刺激成這樣,都快成殺馬特少年了。
「那你真的不在意嗎……」
紀澤夏肩膀振動了一下,依舊沒抬頭,聲音小小的嘟囔著。
「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們,你們都好好的,它對我來說就不足為懼。」
紀澤秋語氣堅定。
「可……大哥也許還能好好的,冬冬呢……」紀澤夏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了。
好像鑽進牛角尖怎麼都出不來。
他害怕……怕有一天,大哥冬冬還沒找到,而他自己好不容易找回的溫暖,也消失不見了。
這兩天他都不敢睡覺,幾次夢到一些讓他崩潰的畫面。
曾經能忍著任何屈辱好好活著不為所動的他,一想到他心里向往的溫暖依賴,如今也岌岌可危。
他就整日不能安穩。
要知道這麼多年,支撐著他這個浮萍一般的心走下去的,就是紀澤秋啊。
她根本不知道,她對于他來說,有多重要。
「大哥這邊我相信很快會見面了,至于冬冬,我一直在找,雖然不知道結果,可你要相信,你在我心中一樣重要,即便是……」
紀澤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想騙紀澤夏她一點事都沒有。
「不能有意外,否則現在的你,就是下一個我。」紀澤夏突然抬起頭,眼里布滿紅血絲,十分認真的看著紀澤秋。
那嚴肅的樣子,看的紀澤秋心里一沉……
「你……真夠有出息的!」紀澤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算是威脅嗎?
第一次被人威脅沒憤怒想殺人,反而帶著十分的心疼。
「我說到做到。」紀澤夏不管不顧,甚至有些任性賭氣。
「行,你能耐你厲害,咱倆就看看,將來到底誰慫。」
紀澤秋本想著,要不要安慰,可實在說不出安慰的話,那就硬剛好了。
她越傷春悲秋,想必紀澤夏心里會越不安吧?
她的心傷,就在夜半時分留給她自己一個人看就好了。
別人只要看到她想讓他們看到的臉孔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