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要這塊地,嚴寒也要,這就是個契機,也許還能引來一些別的貪心之人。
「好,就按你說的做。」紀澤秋想了想點頭。
這個法子雖然冒險,但好處很多,可以一試。
「瞧你一副不信任我的樣子,放心吧,絕對不會出意外的,而且我覺得,你要找的人,應該已經快出現了。」
程明無奈的說著。
紀澤秋這是有多不信任他啊,一臉的後悔加懊惱的。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我就是……有點擔心,怕辦法太激進,會惹惱那個人罷了。」
紀澤秋皺眉,哪里是不相信程明,她是怕大哥會生氣啊,多年不見,她還真的不知道大哥如今是什麼模樣。
不過紀澤秋莫名的有點怕大哥。
大概是前世那麼多年,她從未發現過大哥的蹤跡,而現在突然出現,讓她有些憂心。
「到底是誰呀,說起來我一直幫你辦事,可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誰,你不覺得你應該解釋解釋嗎?」
程明之前都沒敢問,怕自己問了,紀澤秋干脆就不用他了,不過現在他已經參與的夠多,紀澤秋想甩開他也沒可能了。
「就知道你要問,其實本來也沒想瞞著你,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罷了,在我告訴你之前,你能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紀澤秋眼神閃了閃,有些事其實早就想問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也不知道從何問起。
或者該說,怕答案跟她想的偏差太大,不知道怎麼接受吧。
「什麼事,讓你這麼為難。」程明皺眉,紀澤秋猶豫的樣子讓他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十年前,我紀家一家六口在北陵地震中發生意外,只回來了我一個,這件事你可知情。」
紀澤秋深吸一口氣,有些事不是想逃避,就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
「我知道啊,紀家不是就剩你一個了嗎,所以你才成了紀家的家主,否則就你十年都不說一句話的性子,你怎麼可能坐到家主的位置。」
程明理所當然的說著,還不忘瞬間調侃紀澤秋一番。
兩個人彼此挖苦慣了,反倒是什麼都不說,更加奇怪。
「你知道?你知道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紀澤秋皺眉,她想過程明大概會回答的幾種可能,唯獨沒想到程明這麼淡然的說出這些來。
「你是當事人,為什麼要我告訴你?何況你不是地震後,就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了嗎,我干嘛沒事去揭你傷疤?」
程明古怪的看著紀澤秋。
看到紀澤秋的樣子,也猜出紀澤秋問這個,應該不只是隨便問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在地震後,失憶了?」這回輪到紀澤秋震驚了。
程明听到她這麼問,沒有一點奇怪的反應也就罷了,還滿臉疑惑的看著她,分明就是有貓膩。
「失憶了?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程明驚訝。
隨後又不解,紀澤秋的樣子可不像是失憶啊。
「這件事整個圈子都知道,我以為你也知情,顯然你根本就是個瓜。」紀澤秋嘆息一聲。
不過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怕程明知道真相,卻沒告訴她,也幫著一起瞞著。
如果是那樣的話,紀澤秋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跟程明相處了。
「等等,我還是沒弄明白,你失憶了,所以……你忘了自己有三個手足的事了?」
程明總算是後知後覺,剛剛紀澤秋就一直強調,一家六口的事情,現在他總算是明白問題的所在了。
「沒錯,忘的一干二淨,身邊的的人,不管是認識的,不認識的,熟的不熟的,似乎都商量好了一般,沒有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過。如果不是我自己想了起來,怕是……這輩子都會被蒙在鼓里了。」
紀澤秋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滿眼的譏諷,是對自己,也是對欺騙她的人。
「所以剛剛你的意思,是懷疑我也知情,卻故意瞞著你了?」程明受傷的語氣說著。
「我……我也是想要確定一下而已,畢竟這件事在圈子里都是人盡皆知的了,我哪里知道你會不知道啊?」
紀澤秋有些心虛,她確實懷疑過程明,這是不爭的事實,程明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很小就跟我爸爸分道揚鑣了,圈子里的事我知道的很少,何況我跟你遇到的時候,你根本就不說話,我就算是知道你有三個兄弟,你覺得我會莫名其妙主動跟你說,你有三個兄弟這種話嗎?你恐怕會把我當怪我吧。」
程明無奈,不過想想紀澤秋的處境,也就釋然了,他沒想到紀澤秋小小年紀,竟然身處這般惡劣的環境中。
要是紀澤秋沒自己想起來,那怕是真的就那麼糊里糊涂的過了一輩子了。
恐怕到了地下,都沒發給列祖列宗一個交代吧。
「好吧,你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很高興,我沒看錯人。」
紀澤秋點了點頭,明白程明說的確實是實話。
怕是很多人都像程明一樣的情況,並不是有意瞞著,而是不知內情吧。
「切,現在才來馬後炮,小爺生氣了。」程明傲嬌的說著。
紀澤秋失笑,知道程明根本就沒放在心里,也就安心了。
「大不了我跟你賠罪唄。」紀澤秋討好的說著。
「別,受不起,說正事,你突然提起這個,莫非是那個房主,是你兄弟之一?」程明腦筋轉的很快,一下子就想通了其中的聯系。
「沒錯,上次我們去小樓,還記得有腳印指引我去的房間吧,我在那間房里找到了我大哥的項鏈,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我絕對不會認錯。」
紀澤秋點頭,這才跟程明說起小洋樓的事情。
「難怪……我就說,那腳印分明該是有所預警的,怎麼什麼都沒找到,原來是被你藏起來了。」程明恍然大悟。
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個未解之謎,沒想到不是他的方向出了問題,而是紀澤秋做了手腳。
「當時太驚訝了,而且也沒想好怎麼跟你們說,就先瞞下來了。」紀澤秋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