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哈……游龍式。」
老者真元之力噴薄而出,金色的拳影愈發濃厚起來。老者的性格很是直接,沒有過多試探,直接彈跳而起,身形好似一條游龍鎖定著範遙。在他看來一個初入金丹期的年輕人就算再天才也不是自己進入金丹中期多年可以比肩的。
範遙看著讓自己避無可避的對手,他相信就算不斷躲閃對手還是會將自己盤住,與此同時還會遭受那恐怖的拳勁。
下一刻,範遙直接將自創的《五禽戲》發揮到了極致。熊的力量加上自身力量加持也使了出來,「 ……」範遙接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格擋住了老者的拳勁,這才知道了老者起手的一擊有多麼強橫。
「哼……龍擺尾。」
老者輕哼一聲,以拳為軸踢出了拳勁無法超越的一腳。這一連招更勝過先前的那拳,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範遙甩了甩麻木的雙臂,看著越來越近的一腳想躲閃卻怎麼也動彈不得,老者輕哼聲帶著莫大的威壓,使得範遙渾身瞬間布滿了冷汗。
「噗……」
範遙終還是承受了老者實打實的一腳,體內血液一陣翻涌,嘴角更是溢出了鮮血。
看著萎靡了的範遙,老者說道︰「螻蟻要有螻蟻的覺悟,不要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我還以為周定國找了多了不起的人物來帶隊,切,一個乳臭未干的毛小子而已。真是浪費時間,現在就讓我結束這場鬧劇吧!」
「破龍爪。」
老者跟隨姬梧禮的大伯在軍中生活深受燻陶,做起事來無比干練,再加上自身陰狠的性格,所以絲毫沒有給範遙喘息的機會。在他看來除了自己人包括對手在內就只有敵人。
範遙看著老者飽含威勢的爪印奔來強打起了精神,隨著真元的運轉,識海之內的晶核更是被老者霸道的氣息刺激得巨震起來。五髒內的晶核被這變故也帶動起來,五彩真元猶如實質一般外放于周身,形成了一層斑斕的罡氣。
「哧…… ……」
老者的爪印刺破了外放的罡氣,洞穿了衣服卻停留在了範遙的皮膚上發出了一陣陣嘶啞的摩擦聲,卻再也難入分毫。
「範教官,你沒事吧?姬警衛還不住手。」
正在打斗之時,顧安邦帶著一隊人尋著範遙的打斗聲音趕了過來。
「呦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小子,怎麼?你以為你面子很大嗎?周定國那小東西在我面前都不會和我這麼說話。還是說你以為憑借這些草包就能把我怎麼樣?現在演習還沒結束,我要干什麼還用你來教嗎?等下,你說這小子是誰啊?範教官,飯桶,哦哦,我說我覺得漏了點什麼,梧禮和我說過的有個廢物新到了749,不會就是你吧?哎呀呀!真悲哀……」
「姬警衛,你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口說出來的。」顧安邦看著對方停了下來不禁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切,廢物終是難登雅堂。不廢話了,你這小子還是挺經打得,這麼駁雜的真元沒爆體而亡也算你運氣不錯。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游龍盤珠。」
老者對剛來的幾人絲毫未做理睬直接將自己擅長的《霸龍訣》後面的大招使了出來。在他功成之後已罕有敵手能接下這招。
「範教官,小心。這是姬家近身威力頗大的招式。」
顧安邦在這威壓下,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得說道。看著攻擊愈發犀利的老者,顧隊長更是陷入了回憶,
那還是二十年前,他以全軍大比冠軍的身份第一次進入到了特殊部門。身為才俊的他被周定國帶著見到隱秘部門的切磋擂台,每一位出場的武者都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甚至將他高傲的內心不斷捶擊。這二十年間,自己已經數次觀摩那不屬于凡人之間的比斗,每一次都令自己震撼無比,這位姬家的護法更是軍中屈指可數的高手。
同樣陷入思緒之中還有在不遠之外錢塘的周局長。
「大哥,你說他真得能創造出奇跡嗎?」
說話之人正是風妙音的爺爺,老人眉目中寫滿了化不開的憂愁。
周定國雙眼望向了金陵方向的夜空,深邃的目光中折射出了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滄桑。
「奇跡……不,我們要的不是偶然,而是敢舍掉一切換來的必然。知道我為什麼毫無修為卻能執掌這一部門?」
周定國轉過頭來,看向風妙音的爺爺繼續說道︰「很多人也許會說憑借著昔日的那點成績。不,不,要論戰功你我二人哪有二弟多?論修為我哪有你孔武有力。但是偏偏這副重擔落在了我的頭上,我也茫然無措過,我也惶恐過,直到遇到那個傻小子,我仿佛看到了我們年輕時候的那些日子。天雖然是昏暗的,但是無數的星光漫撒下來那就是希望。對的,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希望。」
「你的期望會不會太高了?」
「呵呵,這就是我現在還能發揮余熱的關系,我看人的眼光不會錯的。」
「唉,要是我族聖器還在或許也不能這般無奈。」
「三弟,這我可要說你幾句了,人生哪有那麼多也許。要是你們的東西再次現世,姬家那幫狼崽子還能留下你們嗎?」
「唉,是我的錯。沒想到那小畜生真得敢……唉……」
「刀山火海都過來了,實力為尊的道理還不明白嗎?我已經告知過李局長了,只是不知道還要多久,要不是他閉關沖擊瓶頸,我們豈能這般被動?」
「對了,大哥你說你打發他提前演習,不會再出什麼問題吧?」
「這能有什麼問題,我好像並沒有遺漏什麼吧?要說遺漏……不可能……我不信那小子會不知輕重。」
「你是說興武?糟了,那小子就沒有他不敢干的。要不姬家那位也不會甘心矮他一頭。唉……」
「行了行了,這一天只听你嘆氣了,我去給他打個電話。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你也知道演習期間的特殊性。」
一番交談後,周定國也被風妙音的爺爺驚出了一身冷汗。本想打發了那小子,等李局長來解決。希望那風小子不要再捅簍子。
演習樹林中,範遙色彩斑斕的罡氣再次被老者抓破,掌印結結實實地印在了胸口。
「 ……」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範遙遭遇了迄今為止最為難纏的對手。一個照面直接動用大招,絲毫不留余地。要不是範遙的肉身強悍,僅僅這一掌,換作普通人內髒早就成為一灘爛肉了。
「咦……」
老者對自己這一擊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感到了詫異。不過,並未做絲毫猶豫。「游龍盤珠」最為注重的就是「游」和「盤」。所謂「游」是指步伐猶如蛇行一般靈活,而「盤」則是掌上的功夫,在爪與掌之間變換發力,再配合姬家特有的霸道龍氣使得對手掙月兌不得。
範遙剛想祭出符來護身,卻發現了五髒內的晶核更加活躍起來。平日里互不干涉的真元之力,在識海內的那枚晶核的刺激下直達四肢百骸,那幾條卡在瓶頸上沒有疏通的經脈在這攻擊之下竟然開始松動起來。
「噗…噗…」
老者須臾之間再次欺身而上,掌掌貼肉而擊,真元之力透體而入沖擊破壞著範遙周身的經脈。這大開大合的近身攻擊既有著大地的包容與柔韌,又有著地脈拔地而起的霸道與壓迫。
「啊……」
範遙因疼痛而發泄的聲音宣泄而出,在林中漸行漸遠。
顧隊長滿臉盡是流淌的冷汗,張開顫抖的嘴唇說道︰「姬,姬警衛。別忘記約定,點到為止。」
「哼……我還不需要你來教我做事。放心吧!讓我打爽了,自會停手。」
老者心里暗道︰「梧禮早就和我打過招呼,要我有機會好好招待一下這個愣頭青。這個難得的機會我哪能放棄。不過,這個小子到底有何本事能讓周定國那個小狐狸這般重視?」
顧安邦的話雖未勸動老者,卻也讓老者收起幾分力道。在老者看來真要把749局的人打廢了還是有些麻煩,但是讓他在床上躺上個把月倒也是可以的。
範遙面對著老者連綿不斷的攻擊,直接開始享受起了鍛打一般的掌擊。自從穿越過來以後,大小數次戰斗範遙在法寶與符篆以及特殊體質的輔助下倒也磕磕絆絆地走了過來。而今面對這位善于近身搏斗,境界僅比自己高出一階的對手,範遙放棄了動用其他手段,直接憑借著肉身開始本能地回應著。
「噗…噗…」
掌與前胸,掌與後背,掌與掌的踫撞聲不斷響起。範遙發現那些損傷的經脈在水元力的滋潤下修復著,由木元力不斷滋養增韌著,隨後在火元力洗滌下不斷濾去雜質,再由土元力不斷凝實催化,最後竟然泛起了金色的光澤。
「嚇……你竟然還有還手之力?看來你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不過這也僅僅說明了你在廢物中還有點用而已。讓你見識一下修真者的威能,飛龍撼地九連擊。」
老者這一招學自姬家本宗之內,更是在進入金丹中期獲得了進入內宗勝地修習一個月的資格。所謂的勝地就是化龍池地上的一處迷室,每一位姬家子弟在境界晉升或者立大功之後都會獲準進入修煉,時間因人而異。老者本不想動用此招,只是見範遙久攻不下一時見獵心喜,沒有什麼能比遇到一個可以放開手腳對打一番的對手更令人開心的事了。
「第一擊,轟……」
老者旋轉而起,倒立而下,一掌印在了範遙胸口。霎時間,範遙衣服四散碎裂飛離。
範遙強忍疼痛,捂著胸膛咬著牙說道︰「你還有這癖好呀?變態。」
「噗哧……」
本來準備著地借力發動第二擊的老者听聞後腳下更是一個踉蹌,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什麼……啊……氣煞我了……第二擊。」
老者前翻借力,兩掌一左一右再次拍向範遙。
範遙感受著腰部兩側的幾處穴位有了痛癢之感,剛才快要通了的幾條地煞之脈再次卡住了瓶頸。範遙知道之前的力道不一定能破開,于是扭動著腰身以極其嫵媚的姿勢沖著老者繼續喊道︰「我真得沒這個癖好,不要找我啊!」
「呃…這,這是周定國找來的?這是來帶隊的,還是來逗比的?夠惡心的,可惡,你是在羞辱老夫。不可饒恕。」
老者一時間紅了眼楮,雙掌齊齊印在雙腰之上。
範遙感受著那里正在修復的經脈發現還是差了一些,緊接著扭動著腰身調整角度,眼中的復眼不斷捕捉著老者的攻擊著力點。
「噗哧……噗哧……」
第三擊,第四擊,第五擊……
範遙微不可查的移動著身體的角度,老者掌掌都落在了腰部。要是平時老者定會發現蹊蹺,此時老者已然動了怒氣失去了理性。
「還說你沒有不良癖好,掌掌都模我腰。你這癖好不好,趕緊承認錯誤,改正了錯誤才是好同志。」
「你竟然在戲耍老夫,怎麼可能?你如此年紀怎麼會有如此強橫的肉身?你究竟所修何種功法?難道是因為吸納不同元氣的關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有人能吸納不同的元氣。」
「你這癖好不好,所以孤陽不長。」
「啊……可惡……第六擊,第七擊……」
老者漲紅了臉頰,掌力不自覺得加大著。
「你竟然都模到了,你這癖好真不好。」
範遙嘴角的鮮血已經淌了下來,雖然可以借助這瘋狂的捶擊來打通經脈,但是與此同時帶來的傷害也是不可避免的,境界的懸殊不是可以輕描淡寫來化解的。特別是剛才的第八擊,感覺自己都快要散架了。範遙更是也在賭,賭自己強橫的恢復力夠快。
「這小子真夠古怪的,我明明要攻擊後腰,不知道為何就打到了上,就好像這長了眼楮一般自己湊了上來。」老者在心里暗暗思索後喊道︰「少呈口舌,第九擊……」
老者已經動了真格,一系列連擊之後的最後一式竟然引動了地面的重力形成了壓迫之勢。
範遙壓制著體內翻涌的氣血,強忍斷骨之痛,心里也是暗暗驚嘆古老家族的底蘊,這招式竟然可以引動地面的重力。
「轟……」
範遙再次不可避免得被擊倒在地,更是噴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
老者這一招使出也是月兌力得癱坐在地上,望著狼狽不堪的範遙輕蔑地說道︰「能敗在我這招下,你也可以自傲了。此招在我姬家也是上品武技,我姬家所修《霸龍訣》本就可以利用地脈之力。你們幾個也看到了,是他挑釁在先。」
老者說完後盤膝而坐開始恢復起了真元。
「 …… …,」
範遙詭異得站了起來,脖子 作響朝後不斷擰著,身體更像是擰麻花一樣扭曲擺動著。
「範教官不會死了詐尸了吧?」顧安邦身邊的一個隊員驚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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