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鳳飛她們這次來學習,不光是听課學習人家的授課經驗,更要不停的參觀,實地看過人家的課堂才知道是什麼樣子。
開始是滿天都是理論課,寫筆記寫到飛起,在于鳳飛感覺自己當初因為抱孩子得的腱鞘炎都要復發了的時候,終于開始了參觀課程。
在住的學校听了幾天課之後,就開始了校外的參觀課程。而且培訓方為了能讓老師們見識到不同風格的教學方式,參觀行程安排的又緊又密。
但是參觀學校不可能按照他們的行程來安排可能,所以最後出現的結果就是。可能一早上出發去了城南的學校,上完第一節課立馬趕往城北去听第三節或第四節課。
中午在城北吃過飯之後再立馬出發,回到城南去趕第一節課。所有老師的感受就是,別的什麼都沒干,除了听課就是一直在路上顛簸。
所以第一天出去參觀的時候,女老師們還都打扮的光彩熠熠,尋思出去學習總不能給自己的學校丟人吧。這麼折騰了兩三天之後,各個都萎靡了。
就算是強悍如于鳳飛也好不到哪里去,頂多是在路上的時候看著精神頭好一點,但是一回到招待所就立馬回到床上準備睡覺,誰叫都不行的那種。
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張明為了沒了機會跟于鳳飛再進一步接觸的機會,人家都已經累成那個樣子了,難道你還非要跟人家拉拉扯扯的說話不成?
等到後面參觀差不多結束,老師們開始內部探討了,張明為自覺又有機會跟于鳳飛多接觸了,但是于鳳飛還是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
幾次三番下來,其他的老師也不是瞎子,更何況張明為就差沒在腦門上寫著于鳳飛我喜歡你,誰還能看不出來呢。
有好事的想要直接去問于鳳飛,卻又怕被于鳳飛給兩嘴巴子打出來,只好是跑到看起來脾氣稍微好點的童彩舒那邊去。
誰知道童彩舒嘴里也一句好話沒有,「你們都看出來還問什麼問!你說于老師怎麼不拒絕?你當于老師沒拒絕過?你看那個張明為那麼死皮賴臉的,難道還得讓于老師打他一頓?」
實際上,于鳳飛真的想狠狠抽張明為幾個嘴巴子。他們倆說白了就是萍水相逢,平常兩所學校之間都毫無關聯,要不是這次培訓,壓根都不會認識他。
結果就這麼幾個月的時間,張明為就喜歡自己喜歡的要死要活了?于鳳飛相信一見鐘情,但是卻不相信這種中年男人來的猛烈的感情。更何況,自己也沒喜歡他。
臨近培訓尾聲,課程終于漸漸松了下來。一起來培訓的女老師們紛紛結伴上街,都要準備給家里的男人孩子帶點東西回去。多數都是衣服,還有孩子的吃的玩的。
「我終于知道你為啥跟我說要帶個大點的行李箱了,不然這東西真裝不下。不過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還專門帶了好幾個空袋子過來?」
等到給家里人買好了東西,童彩舒正發愁該怎麼裝回去的時候,驚詫的看見于鳳飛從她的行李箱里拿出了好幾個化縴袋子,順利把一大堆東西給裝了進去。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本來就一個大皮箱,然後你還要拎三個袋子,你到時候上的去車嗎?」
于鳳飛很是淡定,「這些帶回家去送人的東西裝好了之後我就不動彈了,一會兒直接借個針線包把袋子縫上。我也帶了麻繩,到時候捆上,就跟個大包袱一樣的扛著走。」
這一招是她那時候下鄉插隊跟村里的女乃女乃嬸子們學的,用這個方法還能再帶不少東西。但是于鳳飛也知道自己今年已經40歲了,必然不如0來歲的時候有力氣,所以就趁早放棄再買東西的打算。
「主要是我們家孩子有四個誰都不能落下,我媽我爸還有婆婆大姑子,然後這身邊還有好幾個孩子,這都不能落下。所以說,我能不提前做好準備嗎。」
童彩舒撇撇嘴,「不是我說你哈,家里親戚當然都得買東西。但是咱們差別也別太大吧,你給安大夫買的一件大衣,比給四個孩子買的東西都貴,你也不怕孩子埋怨你!」
「埋怨我什麼呀,我和慶軍才是兩口子,當然是給他買貴的了。」于鳳飛一挑眉,「慶軍上周末跟我說,他發獎金了,給我買了個鐲子。」
「得得得,別氣我。我們家老王本來打算是給我買項鏈來著,但是小峰回家來說準備去當兵,這錢就先留下吧,到時候先給孩子用。」
「小峰打算去當兵,這事圖圖怎麼沒跟我說?」
童彩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這事還沒定下來,小峰就說先別張揚了。再說要真是去當兵那就得好幾年回不了家,圖圖這陣子不是去考試嘛,估計也怕影響圖圖。」
「說到這個,也不知道我們家圖圖考得怎麼樣。我這也不敢問,怕孩子壓力太大。結果我這兩天想的,晚上睡不好覺了。」
童彩舒白了于鳳飛一眼,「就你們家圖圖那個成績,就算沒有保送名額,以後考大學的時候也肯定能考個不錯的學校。」
「主要是為了這麼個考試鬧騰的人仰馬翻,在學校里還出了撕她準考證的事兒。要是沒考上的話,孩子心里該多失落。」
「那你也放寬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圖圖肯定沒問題的。」
不過于鳳飛再擔心,她還是硬///挺著直到她回家也沒問一句關于考試的事情。反正成績還沒出,一切等到回了家再說。
畢竟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把那三大袋子還有一個行李箱拎上火車。為了不讓張明為再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于鳳飛強硬的拒絕了他要幫忙的想法。
最後她硬是一個人扛著巨大的行禮,在重重人海中擠上了火車。反正上車之後才發現自己的羽絨服上的扣子都被擠掉了,幸虧火車里有暖氣,還不至于太冷。
反正只要她把東西扛上了車一切就都解決了,到了燕北是終點站也不怕耽誤下車!于鳳飛如此想到——
自從知道于鳳飛回來的日期,家里幾個孩子早就開始數日子期盼于鳳飛的歸來了。尤其是安彤,這是她第一次離開媽媽這麼久,早就已經做夢找媽媽了。
而且趁著于鳳飛去學習的這三個月,安慶軍抽時間把駕照給考了下來,出發的時候直接就開著家里的車,捎上王成一起去了火車站。
到了火車站距離那趟車來還有一會兒工夫,安慶軍怕幾個孩子凍感冒了就買了站台票浩浩蕩蕩的進了車站里面,找個空座坐下熬時間。
「同志,麻煩問一下現在幾點了,那個57的車還有多長時間進站吶?」安慶軍剛帶著幾個孩子坐下,就見一個婦人拉著個小孩過來問時間。
「還有半個小時。」于鳳飛他們也是坐這趟火車回來,安慶軍忍不住就問了一句,「你們也是接這趟火車的?」
「對,我們家孩子他爸這去南方學習了三個月。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家這個老小說想爸爸了,說什麼也要來接爸爸。」
安彤在旁邊听見了突然插進嘴來,「我媽媽也是這趟火車回來!」因為于鳳飛要回來,她早都把那趟火車的名字給背下來了。
婦人十分健談,安慶軍又不好不理人家,只好跟人家聊起天來。結果這麼一聊才發現,原來這個婦人,竟然就是張明為的妻子。
這多麼能干的一個老婆,張明居然還吃著碗里瞧著鍋里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安慶軍月復誹道。
婦人知道了安慶軍的妻子也是這一批培訓的人,更加覺得親切,「你們這一大家子多好呀,還專門一起來接你愛人。我們家那幾個大的,都嫌冷不願意出來。」
「我爸爸開車呢!一點都不冷!」安彤坐在安慶軍懷里歡呼雀躍,她現在可是興奮了,一听說媽媽回來了,整個人都陷入了亢奮狀態。
「彤彤你老實點,這是公共場合。媽媽以前說什麼來著,公共場合要注意肅靜!」安煜圖訓了安彤一句,「你過來,姐姐陪你玩翻繩。」
等于鳳飛扛著一大堆東西走到出站口的時候,立馬就看見了在外面等候的父子幾個。安慶軍一個箭步上前就把她身上的行禮拿了下來,「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多沉啊。」
「這不是給你們都買了東西嘛!」
另外一邊的王成也把童彩舒手里的行李箱一把搶了過來,「行了慶軍,咱們趕緊先回去吧,這一會兒都凍透了。」
一家人浩浩蕩蕩的都擠進了安家的車里,熱熱鬧鬧的就走了。旁邊的張明為也看見了這一幕,不由有些黯然。
于鳳飛那個樣子,一看就是由內而外的幸福,除此之外,她根本容納不了任何人。
「他爹,你想什麼呢,快走吧,一會兒公交車沒了咱們仨就回不去了。打車怪貴的,你快點的吧!」妻子催促著張明為。
「行了,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