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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我的臉,給你!

帕瓦羅的尸體抖動幅度開始越來越明顯,卡倫低下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鎖鏈開始由黑色轉化為紅色。

這一幕在自己喚醒雷卡爾伯爵時就曾發生過,卡倫認為這後面肯定還有其他的顏色,也對應著其他的能力,但這一次,鎖鏈依舊在轉變為紅色後就此打住不再有新的變化產生。

自己已經從神僕提升到了神牧,可鎖鏈顏色依舊沒能得到進一步地開發,是因為境界還不夠,還是因為問題並不僅僅在境界上面?

這時,卡倫感覺到了帕瓦羅尸體上靈性能量的匯聚,像是一鍋水,開始不斷有氣泡向上升騰,即將燒沸。

卡倫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片虛影,這片情景和盥洗室內的場景產生了錯位;

慢慢地,卡倫閉上了眼。

閉眼後的「眼前」,瞬間變得清晰了。

而在卡倫閉上眼後,站在盥洗室里的他,在門口普洱、凱文以及阿爾弗雷德的「眼里」,卡倫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變化。

氣質的變化倒是能理解的,因為稍微帶點虔誠的信徒以及表演水平達標的演員,都能做到。

但是這次,卡倫不僅是氣質上的變化,他的身體姿態上,也出現了改變。

他站在那里,身體姿態放得很輕松,雙手抬起,在身前做拿捏狀,身子有些輕微地搖晃,像是在聆听著音樂,又像是一場樂隊的指揮。

這是以前未曾出現過的狀況。

阿爾弗雷德蹲了下來,讓自己盡可能顯得與普洱與凱文「合群」。

他小聲問道︰

「少爺這是在做什麼?」

普洱猜測道︰

「在听歌?」

阿爾弗雷德疑惑道︰「可我听不到聲音啊。」

隨即,阿爾弗雷德與普洱,一同看向趴在浴巾上的凱文。

三人中,即使是普洱也不得不承認,這條蠢狗見的世面其實是最廣的,畢竟是一條邪神。

阿爾弗雷德拿起浴巾,幫凱文主動擦拭。

凱文又看了看盥洗室內的卡倫,

說道︰

「汪~汪~汪~汪~汪~汪~」

阿爾弗雷德馬上看向普洱,從之前相處經歷來看,凱文這次說的內容不少。

普洱翻譯道︰

「是在聆听歌聲,但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帶曲譜和歌詞的叫歌,也不僅僅是人操控的樂器才能奏出悅耳的聲音;

甚至,不僅僅是自然的聲音,風吹過山谷的聲音,雨打在街面的聲音;

卡倫現在正在聆听的歌聲,比上述所有都更高級,他在聆听……禱告。」

「原來是這樣。」

阿爾弗雷德听完後恍然大悟,但卻沒有絲毫吃驚的神色,少爺聆听禱告,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麼?

普洱扭頭看向凱文,問道︰「是天生的麼?」

如果是天生的,那就意味著卡倫是某個曾經偉大存在的降世,這種事例以往並非沒有出現過,記載里也有不少,正統大教會基本都曾承接過「神」的降臨。

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因為自身需要或者是其他原因,不得不選擇再度重生在人間,在重生前,他們會通過「神諭」或者教會神器的反應給該教會進行「預知」。

基本上,在出生前,產房外除了自己的父親外,已經站著一眾神教的高階長老。

孩子一出來就會被抱走,其原生家庭也能得到極大的補償,無論是世俗上的還是非世俗上的;

再加上社會風氣上,這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所以在這些故事里,基本不會看到父母失去剛出生孩子時的那種「悲痛」與「不舍」,這不是被故意抹去,而是情感傾向上不同。

不過,這里的「降臨神」,通常不會是該神教的「主神」,而是分支神,相當于是第一幅壁畫中,站在主神身後的那批人。

至于說,真正的「主神」重生,是否真的出現過,反正記載上是沒有的,就算是有也不會被記載出來,因為沒哪個神教會希望外界知道自家主神降臨重生了,這等同是意味著自家教會最大的依仗暫時不存在了,很容易對該教會造成真正的存亡危機。

「汪。」凱文進行了回答。

「你說,還有可能是模仿?」普洱疑惑道,「那他模仿的對象是誰?」

凱文狗嘴里露出了笑意,也不知道是被阿爾弗雷德擦拭身子擦舒服了還是真的就是此時想笑︰

「汪。」

「你說還能是誰?」普洱重新將目光落在了卡倫身上,「難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是在模仿秩序之神?」

卡倫並不知道盥洗室門口家里的寵物和男僕在討論著什麼,因為他現在進入到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他像是飄浮在天上,卻又像是長在泥土里;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視角切換,很流暢很細微,又完全包容。

卡倫看見在艾娃點心鋪的小隔間內,帕瓦羅先生正將一份新的筆記交給安妮女士;

隨後,帕瓦羅先生從兜里取出40雷爾,放在了安妮女士面前。

「20。」

「不,40。」

「我年紀大了,不比她們一個價了。」

「技術,是歲月的沉澱。」

安妮女士對著帕瓦羅翻了個白眼,道︰「已經查到就在藍橋社區了,我覺得快了,你的死期。」

「哪有那麼夸張,現在只是被停職審查,下一步也應該是收押接受審判,審判我的必然是述法官,我還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

「自己騙自己,又有什麼意義?」安妮笑道。

「人不是為了意義而活,如果沒有意義就無法活的話,那這世上就剩不下多少人了,意義,只是生活的一種點綴。」

「你不覺得悲哀麼,帕瓦羅,身為秩序神教審判官的你,現在面對的,同樣是秩序神教。」

「當他們背離秩序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不算秩序神教的人了。」

「你說不算不管用,需要秩序之神來說才有用,只可惜,神的耳朵和眼楮,似乎都不那麼好使。」

「不,我就是神的耳朵,就是神的眼楮。」

帕瓦羅誠聲道︰

「贊美秩序!」

這時,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調侃聲︰

「安妮姐,你弄出來了沒有啊?

帕瓦羅先生的伙計可是開車到門口來接他了。」

「安妮技術好,早出來了,還額外送了我一次。」

帕瓦羅先生笑著推開隔間門往外走,點了一根煙,再推開點心鋪的門,來到了外面,對著地上吐了一口痰。

「老板。」

「老板,我們來接你了。」

帕瓦羅先生罵道︰「催什麼催,都沒結束呢你們就來催。」

卡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視線,看見靈車後面停著的一輛藍色二手朋斯轎車,那是自己借用的阿萊耶的車。

正當卡倫準備去看一看自己時,發現四周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他看見帕瓦羅先生正抽著煙,站在一輛二手黑色朋斯轎車旁邊。

這一次,卡倫看見了自己,自己正坐在車內,手里也夾著帕瓦羅先生幫他點的煙。

帕瓦羅先生將抽了一半的煙丟在了地上,對著它吐了口唾沫,然後伸腳在上面狠狠地踩了兩腳,隨後舉起雙手,放在了兩個黑袍人面前。

手銬被戴上,帕瓦羅身體抑制不住地開始顫抖與抽搐,但他還是強行抬起頭喊道︰

「贊美秩序!」

畫面,再度開始變化。

這一次,卡倫發現自己的視線里,是一片漆黑,他听到了風聲,也听到了水聲,卻無法睜開眼去看。

這時,帕瓦羅先生的聲音從自己前方傳來︰

「以吾絕對之忠誠,念誦您偉大之名,祈求您在此時,睜開您的眼眸,讓您的視線,降臨世間;

禁——秩序之眼!」

卡倫感覺到自己眼前的黑暗像是被擦去了一些,但剩余的黑色粘稠卻依舊死死地擋住他的視線,他想要去睜眼,卻依舊做不到。

「帕瓦羅,你真是個白痴!」

這是安妮女士的謾罵。

「我只是想奢望一下奇跡,順便,不留遺憾。」

緊接著,卡倫听到了來自安妮女士的吟唱,兩側水聲瞬間變得劇烈起來,但隨後,更為可怕的利劍破空之聲傳來,壓制住了四周的一切雜音。

「噗通。」

「噗通。」

兩具身體癱倒在地的聲音傳來,

而後,

是河水落下沖刷橋面的聲響。

……

「呼……」

卡倫睜開了眼,自己正站在盥洗室內,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門口,發現阿爾弗雷德與普洱凱文他們都在盯著自己看。

這時,

帕瓦羅先生的尸體,睜開了眼,看向了卡倫。

「你醒了,帕瓦羅先生。」

帕瓦羅沒說話,他想要爬起來,可卻沒能辦到,因為他的尸體損壞程度實在是太高,盥洗室的瓷磚又很滑,所以他只能在地上不停地蠕動。

阿爾弗雷德在此時主動走了過來,伸手抱起帕瓦羅先生,將他放進了浴缸里,這樣帕瓦羅先生就能靠著浴缸壁面坐著。

帕瓦羅先是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四周,

隨後開始打量起自己的身體,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依舊躺在地上卻一動不動的安妮女士的尸體。

「這是……‘蘇醒’麼?」

「是的。」卡倫回答道。

帕瓦羅看著卡倫︰「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我真的沒料到,你居然也信仰秩序,對了,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喊您一聲……大人?」

這是犯了和當初雷卡爾伯爵一樣的既定認知錯誤,當然,帕瓦羅對自己的實力誤判會比雷卡爾伯爵低很多,因為「蘇醒」他的代價和「蘇醒」雷卡爾伯爵的代價與難度,差距非常大。

「不用,我只是一個神牧,如果要喊的話,應該是我喊您大人。」

「你不是在開玩笑?」

「我為什麼要欺騙一個……死人。」

「很有道理。」帕瓦羅先生認同了這個解釋,他甚至馬上就放下了對卡倫實力境界的問題,而是指著安妮女士問道,「她,不能蘇醒麼?」

「我嘗試過了,尸體損壞程度太高,而且遭受的是裁決之劍的傷害,靈性基本被抹除,無法再蘇醒了。」

「那我呢?」

「可能是因為信仰問題,裁決之劍的傷害對你網開一面,我才能蘇醒你。」

「好吧。」帕瓦羅側了側臉,「也挺好,我能為她舉辦葬禮了。」

「現在還不具備這個條件,因為事情沒有結束。」

「你要繼續調查下去,神牧?」

「是的。」

「你有底氣?」

「如果有的話,就不用偷偷模模把你們尸體帶到這里來進行蘇醒了,我只是比較擅長蘇醒術法,其他方面,就是個神牧。

另外,我閱讀完了你的筆記。」

「安妮對我說過,他把筆記送給了你,因為你長得英俊。」

「這是污蔑,安妮女士是被我的正義與擔當感動了。」

「呵呵。」

「我們會去塔德爾先生的紡織廠進行調查,他是負責招收非法移民女工的那一環,我覺得從那里應該可以找到線索。」

「找到之後呢?」帕瓦羅問道,「你有可以匯報給上方的渠道麼?」

「沒有,不瞞您,我自己的身份有些特殊,最不想面對的,就是秩序神教的人。」

「那找到之後呢,你有什麼辦法?」

「先找到再說,找到了,再想辦法。」

帕瓦羅指了指地上的安妮︰

「安妮已經為這件事死了,嗯,我也已經死了,我感覺,這次蘇醒,也就只能維持三天,可能三天還不到。

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走上我們現在的結局。」

「您是在勸退我麼?」

「算是吧。」

「很意外,您會對我說出這種話。」

「你剛剛自己說了,你的身份最不想面對的就是秩序神教,也就是說,你不屬于秩序神教序列對吧?所以,何必呢?」

「那安妮女士呢,她不更不屬于秩序神教序列麼?」

帕瓦羅沉默了。

「雖然我現在確實不屬于秩序神教序列,但我,信仰秩序。」

帕瓦羅有些異樣地看了一眼卡倫,他听出了卡倫的言外之意。

卡倫看著安妮女士,道︰「我幫她清理一下遺體,阿爾弗雷德,霍芬先生筆記里有沒有防腐用的陣法?」

「有的,少爺,貝瑞教的一個簡單陣法,可以保持身體的活性,一般都是貝瑞教的女信徒拿來給自己做美容保養的。」

「先幫我擦拭一子吧。」帕瓦羅開口道。

「好的。」卡倫點了點頭。

「我簡單擦一下,換個寬松點的衣服就好,這個盥洗室,還是留給你和安妮,這是對安妮的尊重。」

「我明白,我家里也是做喪儀社的,沒少在家里幫忙。阿爾弗雷德,準備一套寬松點的衣服。」

「好的,少爺。」

普洱和凱文此時也離開了盥洗室的門口回到了臥室。

「只能三天啊。」普洱說道。

「汪。」

「實力不夠?帕瓦羅,還是卡倫?」

「汪,汪。」

「是卡倫。對啊,我也想啊,如果雷卡爾能夠一直跟隨過來,那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很多。」

凱文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道︰

「汪。」

「羽翼下的小鵪鶉永遠無法長大。可以,我建議卡倫把你這句話記到那個黑色筆記本上去。」

凱文走到自己狗窩前,趴下,搖了搖尾巴,閉上了眼,它是真累了。

普洱也跳到床上,躺了下來。

另一頭,盥洗室內,卡倫正在幫坐在浴缸里的帕瓦羅先生清理身體,主要是把身上的血漬和污泥都清理掉。

帕瓦羅先生看著自己身上的那一個個洞,有些無奈道︰

「看起來,真不習慣,不知道站在門外吹著風時,會不會像笛子一樣發出聲音。」

「估計不可能,除非再多開幾個洞,湊幾個高低音區。」

「呵呵,你之前說過,你家里也是開喪儀社的,所以,你家里人是教里的?」

「我爺爺和您一樣,是個審判官。」

「是麼,怪不得。」

「少爺,衣服。」

「好,放那兒吧。」

「好的,少爺。」

卡倫將帕瓦羅先生攙扶著讓他離開浴缸,坐在了旁邊一張椅子上,然後拿起干毛巾幫他擦拭身體,擦完後,給他穿衣服。

整個過程,其實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瑪麗嬸嬸也會給男客戶做殮妝,自己現在在做的,是一樣的事。

「有件事,是我之前才發現的,不在筆記中。」

「您說。」

「如果僅僅是血靈粉的收益,不可能牽扯到述法官的,甚至連魯克裁決官,都不大可能看得上,我覺得那個地方,可能是為了滿足一些更特殊的需求。」

「您覺得是什麼需求?」

「圈禁一大批的女性,讓她們一直飽受著某種折磨……我覺得,可能是為了吸收或者煉制什麼東西,經血和血靈粉,或許是下面人為了給自己謀好處擅自加上去的。」

「述法官大人麼?」

「我覺得,那位述法官大人,可能已經迷失了。」

「事情的性質,一下子就變了。」

「是的,變得更嚴重了。」帕瓦羅說道,「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點券利益鏈了,所以,你還決定繼續調查下去麼?」

「查啊。」卡倫笑了笑,「寒風都能把我給凍死,我還有什麼心思去擔心雪崩?」

「你會進入秩序神教麼?」帕瓦羅忽然問道。

「應該會吧,不過我會換個身份進來,我本人,沒辦法直接進入。」

「我有個建議。」

「您說。」

「如果這件事最終能夠順利結束,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你吧。」

「您是在說笑話麼?」

「我是認真的,我覺得你不進入秩序神教,是秩序的一種損失,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讓你的身份變得敏感無法被神教所接受。

但我認為,你應該走秩序神教的道路,反正我過兩三天就徹底死了,這個位置,還不如留給你。」

「且不說這事的可行性,您就確定我是個好人?」

「確定。」帕瓦羅說道,「在你蘇醒我時,我能感覺得到,這比千言萬語的解釋與修飾,都更有用。」

「我沒體驗過,我不知道。」卡倫說道。

「至于可行性,是有的,你可以把我這張臉的皮,割下來,做成一個面具。」

「呵呵。」卡倫笑了,「抱歉,我不想笑的,但我真的忍不住。」

「你走的也是秩序的路線,換上我的臉皮,取代我的位置,除了我的家人,沒人會察覺到的。至于外面麼,我其實沒什麼朋友的,也沒多少人願意與我做朋友。

另外,我也是有私心的,你應該知道,我有兩個病情很嚴重的女兒,我也是為了她們,因為我心里對她們,一直是有愧疚的。」

「嗯,我知道。」卡倫幫帕瓦羅先生穿好了衣服,「我攙扶您去書房坐一下?」

「我沒與你開玩笑,當然,想做好一個完美的偽裝,肯定不僅僅是一張面皮做成的面具那麼簡單;

但在約克城里,有一個人,很擅長做這個,他所做出來的面皮,足以以假亂真,連氣息都能模仿到位。

我也是以前因為一件事才認識他的,哦不,不能叫認識,只能叫接觸過,他的脾氣很怪,同時似乎很反感我們秩序神教。

最重要的是,幫助一個外人制作一個秩序神教審判官的‘面具’,一旦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等于是冒著非常大的風險。

你可以嘗試去見一見他,如果他願意幫你的話,你就能取代我的身份,也不用再去走其他途徑慢慢來了。」

「不是。」卡倫看著帕瓦羅先生,好奇地問道,「您好像對我,太好了一些。」

太信任了,信任得卡倫有些匪夷所思。

「在蘇醒我時,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帕瓦羅問道。

卡倫點了點頭。

「我也……看到了一些東西,我看見了你神啟時的畫面,也看到了你神牧時的畫面。」

卡倫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如果不是帕瓦羅先生主動告知,自己大概永遠都無法知曉,在「蘇醒」時,對方居然也能看見自己內心的一些東西。

這就意味著,以後「蘇醒」,使用時需要更加謹慎,因為他的一些東西,放在台面上來,就是大逆不道,比邪神還邪神!

帕瓦羅先生繼續道︰

「你的一些想法,我無法認同,但我認可你對秩序的真誠與尊重;

與我昨晚遇到了那批秩序神教的人相比,你比他們,更適合喊出‘贊美秩序’!」

「謝謝。」卡倫說道。

「是我該對你說謝謝。」帕瓦羅微笑道,「就正如死前安妮說的那樣,你讓我們,又看見了希望,就當是朋友之間的禮物吧。

需要慶幸的是,我沒像安妮那樣,臉上也被刺出了一個窟窿,呵呵,這張臉皮倒是保存完好,還能用。」

「你也說了,人家應該不大願意幫這個忙的。」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就像是那天點完煙我被拷走時,對你喊的那些話,你不也是去找安妮了麼?」

「您說得很有道理。」

「你現在應該問我在哪里可以找到那個人。」

「好的,請問,在哪里可以找到那個人?」

「他在市中心,也就是國王大道的二街,開了一家陶藝館,勒馬爾陶藝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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