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下馬,捧著一個金盤,金盤內是一張金箔制成的拜帖。
張放躬身立在江寒家的大門口,恭敬地說道:「晏家晏無心,拜會江楓仙師尊駕,伏訖相見!」
一身青袍的江寒打開了大門,看見巷子內的情形,微微搖頭,說道:「進來吧!」
而後,轉身返回香柟樹下。
院子外面,只听一道催促下人的聲音說道:「快快,快把禮物給仙師抬進去!」
江寒的聲音傳到了院落之外:「不必了!」
那聲音戛然而止。
旋即,一位神采飛揚的錦衣公子施施然踏入江寒家的大門,而後小心翼翼的關緊大門後,神采飛揚的氣勢頓時消失不見。
晏無心一路小跑行至江寒面前,伸出一只手,自懷中取出七柄巴掌大小的小旗,一揮手,七柄小旗分插在江寒周圍幾個方位,一道無形的氣牆頓時升起。
隨即,晏無心撲騰一聲跪下,苦著臉說道:「主人,那些都是我特意給主人您準備的禮物,求主人收下吧!主人若是不滿意,我再去置辦便是!」
江寒道:「起來吧!以後稱呼道友就可以!」
晏家二公子一听立即狂喜,磕頭連連,繼續說道:「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晏無心就怕江寒把他弄成了奴僕跟班,那樣他以後的臉面往哪放,因此才上演了這麼一處大張旗鼓的送禮,一副要結交江寒的樣子,這樣,也為以後他與江寒相處打下基礎。
豈不知江寒根本就不打算與他走的太近,江寒要的是一股暗中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個跟班。
晏無心磕完頭後,起身,恭敬的站立,江寒指了指石凳,說道:「坐吧!」晏無心立即大喜,一坐定後,說道:「多謝江兄賜座!」
江寒甚是無語,心道:「這貨還是個滾刀肉,隨桿就上!」
晏無心立即轉頭望了一眼張放,張放會意,將隨身的一個木盒恭敬的放在石桌上,晏無心起身親自打開。
木盒內正是王元修的人頭,江寒看過後,擺擺手,張放立即將那木盒拿走,晏無心面色狠毒地說道:「江兄,這王元修得罪江兄簡直罪大惡極,是我親自動的手,一共刮了他三千多刀,絕對是直到最後一刻他才斷氣!」
江寒點頭道:「多謝晏兄幫在下除去此人!」
晏無心見江寒如此客氣,更是松了一口氣,立即再招招手,張放將一口一尺見方的箱子,與一只小盒放在江寒面前的石桌之上。
晏無心先打開那只盒子,
只見盒內躺著一只符筆,深青色的玉質筆桿,紫金色細毛制作而成的筆頭。
晏無心說道:「久聞江兄乃是符道高手,在下傾慕已久,只恨無緣相見,江兄請看這一只符筆,此筆名曰:青金筆,筆桿是青寒玉浸泡二級妖獸金背貪狼的血液制成,筆頭是金背貪狼背部的金毛精挑細選所制,此筆的真元透性極好,是不可多得的上品符筆。」
江寒拿起這只青金筆,但見入手冰涼,手感極佳,微微催動真元,此筆筆尖迅速有精芒閃現。江寒不由得贊嘆道:「果然是好筆!」
晏無心又打開那口木箱,只見木箱內是整整一箱的皮制符紙,晏無心又道:「江兄,這是金背貪狼之皮經過秘法浸泡制成的中品符紙,每一張都是上品,共計三千三百張!」
江寒取出一張,真元之氣透入,果然納氣性極好,並且毫無阻塞之感。
江寒很是滿意。
晏無心又自懷中取出一個玉質小盒,打開後,里面紅彤彤,金燦燦的一盒粉末,晏無心道:「江兄,這是一盒丹砂,請江兄過目!」
江寒接過,仔細端詳了一陣後,疑惑地說道:「怎麼晏兄的畫符物品竟然如此之全?」
晏無心說道:「江兄有所不知,家祖便是一位中品符師,因此,若論制符之底蘊,我晏家在七大家族中,絕對是無可爭議的第一,只恨這百年來,我晏家再未出過一位中品以上的制符師,舍妹也許有這個天資,但是年紀畢竟太輕,因此,這些東西都是家傳!」
江寒哦了一聲。
晏無心道:「我與江兄一見如故,江兄又是符篆一道的絕世天才,因此,小弟願意將這些物品贈給江兄,萬望江兄不要推辭!」
江寒當然不會推辭,點頭道:「多謝晏兄!」
心中不禁感慨,有這樣的肥羊奴僕還真是不錯,省了多少時間精力。
晏無心同樣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又神秘兮兮地道:「江兄一個人修煉太過清苦,我給江兄物色了四位美人,皆是姿容絕佳,千嬌百媚之輩,每一位都是經過嚴格訓練,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可以做,恐怕比江兄自己都清楚,並且都是處子之身,這四位一來可以照顧江兄的起居,二來也可以供江兄娛樂,還請江兄笑納!」
江寒苦笑,說道:「晏兄,這些就免了,在下此刻不想浪費時間在這樣的事情上!」
晏無心失望不已,然後指了指隔壁院落,賊笑道:「莫非江兄不喜歡凡人女子,而喜歡這樣有靈性的?」
江寒知他所指的是聶蟬衣,無語道:「晏兄誤會了,在下住在此處完全是巧合?」
晏無心壓根就不信,說道:「既然江兄對隔壁沒有企圖,在下正好給江兄準備了上等的宅院,還請江兄移居,到時,小弟也能與江兄多交流交流!」
江寒無語,他總不能說他住在這里是為了香柟樹吧!說道:「晏兄盛情在下心領了,只是在下已經在此住習慣了!」
晏無心不死心,繼續賊兮兮的說道:「江兄,小妹就住在我給江兄準備的宅院隔壁,小妹晏詩雨也很有靈性,到時,我可以常帶她來江兄處串門!」
江寒徹底無語了,這貨為了自己的以後,竟然連親妹妹都能算計,說道:「晏兄不必如此,在下並未打算太過為難晏兄,只是希望能與晏兄短暫的結盟,這樣,相互也有了照應,我輩修士,自然是以追求更高的境界為根本,晏兄以為呢?」
晏無心听到此,總算徹底放心了,感動的眼淚直落:「江兄說的有理,江兄一席話讓在下茅塞頓開,當如醍醐灌頂一般,是小弟魯莽了,一切就依江兄,小弟今天只在江兄面前發個誓,以後江兄的事就是小弟的事,只要江兄你隨時吩咐一聲,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寒見著晏無心竟然這般上道,心中輕嘆一聲:「這兩個奴僕能活多久,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他以後少不了還會再奴役別人,那麼這兩人中必須再死一人,至于放他們自由,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他鐵條奴役之事,是他如今最大的底牌,當然不能被外傳出去。」
「而且到現在為止,他奴役的所有人都是先要殺他之人,因此,被他反殺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正常人都要對自己的決定承擔後果不是,包括慕容婉,如今自己的妹妹在七星山,因此並沒有打算抹殺她,但是有朝一日這份因果到頭,抹殺她也不無可能!畢竟這修真界的規則死道友不死貧道!」
江寒說道:「久聞二公子高義,今日一見,果然不假!」
晏無心見今天的結果已經超出了他的預估,心中安穩了不少,見江寒如此說,連忙抱拳道:「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