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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章 江寒父母之死

慕容婉又傳音道:「公子,如果那趙襄子真的有陰謀,又決心留住公子你,公子的家人都率先離開了,重重監視之下,公子你怎麼月兌身?」

江寒傳音道:「這個你放心,我如果想走,不是他能夠攔截的了的,事實上,只要不是法修真人親自出手,煉氣級就是再多,也不可能攔截的住我,我對趙襄子的價值,無非就是一個符師的價值而已,難不成他會派法修真人監視我?」

慕容婉不由的愣了愣,一個煉氣二重初境,竟然敢說出如此口氣的大話,心道,這江寒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煉氣六重一個坎,煉氣七重一個坎,這兩個境界的煉氣級話說你知道他們的手段嗎?

又想,這江寒或許真有了不得的寶物,就比如他的那根鐵條,那打人一棍就能靈魂奴役人的能力,如果被傳揚出去,恐怕法修真人都會下手搶。

慕容婉道:「公子你既然如此有信心離開,那麼就依公子你吧!」

江寒道:「只要我不走,我的家人才能安然走掉,包括我的父親,即使趙襄子在他身上動了手腳,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監視我,只要我不走,相信趙襄子就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當我月兌身之後,還得勞煩你們七星山幫助我父親祛除隱疾。」

慕容婉道:「公子放心,靈魂控制是不可能的,因為代價太高,一般法修真人都不一定能付的起這種代價。除了靈魂控制以外,控制一個人,要麼毒物控制,要麼妖物控制,總會有跡可尋的。」

江寒道:「好,我妹妹,如果可以,你今天就帶走,並且一定要在三天內送她去七星山,至于我父母,當然也越快越好!」

慕容婉道:「是,主人,我立即安排!」

江寒又道:「你猜趙襄子如果有陰謀,會不會在三天後的醉仙樓直接動手!」

慕容婉道:「公子,我至今想不出趙襄子會有什麼陰謀,醉仙樓宴會他幾乎邀請了明面上的所有宗門,我想即使他再有陰謀,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吃得下,要知道所有宗門都非等閑之輩,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得逞,因此,趙襄子在醉仙樓發難的幾率微乎其微!」

江寒略微放心,說道:「但願如此!」

兩人傳音完畢,此時的風華樓早已賓客滿堂,演出也已剛剛開始。

借著喧嘩,江寒給妹妹江寧說道:「慕容小姐已經答應舉薦你去七星山了,由于時間緊迫,這場演出結束,你就隨慕容小姐走吧!」

江寧面色一苦:「哥哥,我能不去嗎?爹娘同意了嗎?你怎能這麼就把我給偷偷的賣掉。」

江寒道:「你知道加入宗門是多麼難得的事嗎?換做以前,就是父親把東盛行賣掉都不可能有宗門願意接收你,今天你要麼乖乖去,要麼封了你的丹田穴道強行綁你去,你自己選?」

江寧眼淚汪汪,傳音道:「哥哥,汴京真的會有大事發生嗎?」江寒微不察覺地點點頭,傳音道:「過幾天爹娘我也會送走,然後我也會離開,我們一家人終究會再相見的,都留在汴京,萬一有事,哥哥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保護得了你們!」

江寧道:「那哥哥,你一定盡快來七星山看我!」江寒揉揉江寧的腦袋,寵溺道:「去了好好修行,知道嗎?」江寧眼淚流下:「哥哥,我會的!」

慕容婉把江寧拉在身邊,替她擦干眼淚,說道:「放心吧,七星山有姐姐在,沒人敢為難你的!」江寧乖巧的點點頭。

三人事情已定,江寧苦著臉,江寒與慕容婉有說有笑的看演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在眾人千呼萬喚之中,花魁謝采薇終于登場,果然是一位絕美的人兒,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謝采薇踩著蓮步,猶抱琵琶半遮面,以極為優美的坐姿坐下之後,現場鴉雀無聲,接著,叮叮咚咚,優美的旋律開始在謝采薇手指上傳出。一手琵琶果然彈的極為驚艷。

兩人各有心思,但本著演戲演全場的原則,在謝采薇退場後,方才離去。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間時分,江寒告訴父母,妹妹已經被七星山看中,不日將拜入七星山成為弟子,並且這幾日就會離開汴京。

江寒的母親先是愣了愣,而後掩面哭泣了一陣,說道:「女兒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前程,寒兒,為娘听說,只有加入宗門才能學得更多的仙家本領,那慕容小姐既然與寒兒你相熟,為何你不給自己爭取一份拜入七星山的機緣呢?」

江寒听的呆了呆,他當然听出母親話里的意思,母親竟然是在暗示他也離去。

江寒不由的望了自己的父親一眼,但見父親依舊是一臉的麻木。

江寒此時已經斷定自己的父親被趙襄子動了手腳,他當然不敢亂說話,他畢竟對這個修真世界的認識淺薄,誰知道對方會使用什麼手段呢?

江寒想了想,試探著說道:「母親,我可是你們唯一的兒子,萬一孩兒去七星山一修行就是幾十年,乃至于上百年,你們二老的余生怎麼辦?」

江寒的母親道:「寒兒,你與寧兒有了好的前途,我與你父親死也瞑目了,又豈能為了自己的晚年,耽誤了你們的仙途。」

江寒笑道:「母親放心,孩兒是絕不會走的,孩兒就在家里修行。」

這時,江寒的父親忽然握住江寒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道:「寒…兒,你不要…走…走…。」

江寒父親的聲音很麻木,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一字一句的,甚是困難。整句話似乎在說,「寒兒,你不要走」,但是,因為聲音斷續的原因,最後一個走字卻說了兩遍,當說到最後一個走字的時候,江寒的父親竟然用力的使用拇指扣了江寒的手心一下。

江寒當即警覺,但卻微笑著安慰父親道:「放心吧!父親,我知道了,我是不可能離開你們二老的。」

江寒把「我知道了」四個字故意說的慢了一些,江寒說完,江寒的父親木然的離去,就如同往常一般,往常江寒的父親見到他要麼不說話,要麼最多說一句話,江寒又安慰了母親幾句,母親也隨著父親離去。

父母走後,江寒獨自在房間里發呆,心中不住的思量,父親說到最後一個走字時,扣了一下他的手心,明顯是讓他走的意思。而母親也定然發現了什麼,也讓他走。

那麼問題來了,一家人相處了兩個月,有無數方法可以給他傳話,就算說不出來,也有的是方法給他傳話,為何兩個月都不見有任何動作。

難道是因為,趙襄子給父親動的手腳,既能听的見父親說話,又能借助父親的視野,看到父親能看到的全部,可謂是全方位監控,而且,父親一旦違背了某種規則,就會被威脅,或者被殺死。

如果是這樣,那麼父親身體中有可能藏著一個極為可怕的存在。江寒想到此,不由得不寒而栗,幸好他一直以來只是閉關修行,並且對趙襄子也留了一手,不該說的話,他從來一字也不往外說,尤其是關于他鐵條的秘密。

江寒此時特別想念徐斯年,如果徐斯年沒有陷入沉睡,以徐斯年的見識,或許能告訴他,父親到底被動了何種手腳,那樣,他還可以對癥下藥。

江寒在腦海中又呼喚了一陣徐斯年,徐斯年的靈魂沒有任何反應,江寒只得放棄。

又過了一天,江寒收到慕容婉的消息,妹妹江寧已被她派人秘密護送去七星山。

江寒松了口氣後,立即去找父母,勸說父母加入七星山世俗勢力,並接受七星山的調配去楚國,但卻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

江寒的父親忽然一改往常的麻木人設,整個人精氣神瞬間一變,變得面容剛毅而眼神銳利,冷冷地說道:「寒兒,父親的意思你都明白了嗎?」

江寒一怔,知道父親說的是那個走字的意思,說道:「孩兒完全明白!」

江寒的父親厲聲說道:「那你還等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如此婆婆媽媽的,以後如何能成大事?」

江寒道:「可是孩兒都已經計劃好了!」

江寒相信他的父親能夠听明白,所謂計劃好了就是讓他二位先走,然後他自己再走。

江寒的父親轉而對著江寒的母親說道:「寒兒他娘,這些天我一個字也沒說,你應該都明白了吧?」

江寒的母親說道:「快二十年的夫妻了,你就是一個皺皺眉,我也知道你在想啥?」

江寒的父親道:「寒兒,為父從來都不知道你的本領如何?若有朝一日,你被多人圍困,以你的修為,能逃走嗎?」

江寒道:「父親,孩兒有秘法,孩兒向父親保證,父親與母親不在了,就是有再多的人圍困,孩兒也能走的掉,並且不會損失一根汗毛。」

江寒說道此處,心道,父親應該能听的出他的話意,只要你們二老離開了,我怎麼也跑的掉。

江寒的父親甚是欣慰,拍了拍江寒的肩膀,說道:「我們家寒兒果然長了,為父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生了你這麼一個好孩子,你且稍等,我與你母親回屋商議一番!」

說罷,拉著江寒母親的手走進自己的屋內。

江寒微微的松了一口氣,只要父母一走,他隨時都可以走,並且,就算他當著趙襄子的面走,趙襄子也不可能攔得住他。

一擊擺渡,一剎那就是百里之外,並且無視任何陣法的攔阻。

這時,江寒忽然听到父母的屋內傳來兩聲悶哼聲,江寒猛然一驚,電閃般沖入父母的屋內,眼前的一幕讓江寒魂飛魄散。

只見父母竟然各執一柄短劍,深深的刺入了對方的心髒位置,滿臉都是決絕之意,就在江寒進門的剎那,依然看到父母最後一次使力。

「爹娘,你們……。」

江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口疼的厲害,他當然一瞬間就明白了父母的用意,父母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取他的無牽掛逃離。

江寒的母親痛惜的看著江寒道:「寒兒,快逃!」說罷,倒地而亡。

江寒的父親大吼道:「逆子,還不快走,你想讓我倆白死嗎?快走,不要給我倆收尸,也不要報仇,我體內有東西,它就要出來了,快走,快走!」

一連兩聲快走後,江寒的父親坐在地上,抱住江寒的母親,溫柔地說道:「同生劍,想不到我們果真死在了這兩柄劍下!」

接著,又大吼一聲:「快走!」

說罷,拔出了胸口上的劍,那是一柄尖銳之極的細劍,劍刃上依稀刻著兩個字:同生。

鮮血噴將而出,江寒的父親倒地而亡。

這時,江寒父親的月復部忽然被一雙尖銳的爪子所撕裂,一個三角形的丑陋腦袋探了出來。

江寒手中的鐵條點地,三分之一的真元輸出。

轟,江寒忽然覺得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他的視野內迅速變小,眨眼之間,整個汴京好似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江寒找準方向,腳步一邁,跨出了汴京之外,當另一個腳也隨之跨出時,江寒的人已在汴京之外。

一擊擺渡,果然是神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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