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偶爾有幾聲野獸的嘶鳴聲自三河鎮外遙遙傳來,三河鎮民早已進入夢鄉。
江寒真元之氣自腳底吐出,身體一晃十余米,快如鬼魅,卻又悄無聲息。
柳含煙雖與江寒聯袂而行,但是在凡人的眼里並看不見她,只不過柳含煙如今已是化形一重,只要她願意,凡人也能看到她些許的容貌身影。
柳含煙自李家大門穿門而入,密室內,李家父子早已等候多時了,地下入口的機關也已被打開,黑洞洞的入口直通地下密室。
每次柳含煙到來,李家父子都是這般等待的,入口的地板經過蜈蚣精的特殊處理,鬼物是不能直接穿梭的,每次李家父子只要感覺到一陣陰風進入地下,便知道柳含煙已經到來,兩人從來也沒見過柳含煙的真容。
只不過這一次,柳含煙故意顯露了些許光影,李家父子皆盡驚呼出聲,隨即,柳含煙冷聲一笑,自台階飄下,而李家父子卻因為好似受了驚嚇,雙雙倒地昏迷。
以柳含煙如今的修為,只要看一眼凡人,凡人便會暈厥,弄暈李家父子當然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柳含煙步入密室,那條三米長的大蜈蚣依然盯著眼前的爐鼎,爐鼎內原本翻騰的黑水此時已經變成一爐泛著星光的黑色液體。
一圈又一圈的波光在液體的表面不住的散開,蜈蚣精冷冷的聲音傳來:「以後不要與他們開這種玩笑?」
「是,聖主!」柳含煙平靜地說道。
「我丹成在即,這最後的時日你哪都不要去了,就在此地為我護法,嗯!有人……。」
蜈蚣精的聲音瞬間冰冷,一股戾氣自蜈蚣精身體中轟的散發而出。
「賤人!」蜈蚣精月復部的一只眼楮忽然睜開,一捧金光自其中射出,這是蜈蚣精的天賦技能之一,有「萬針穿心」的效果。
金光射中凡人,凡人會頭痛欲裂,周身如被針扎,射中修士,修士會同樣感受到周身如被針扎的效果,並且能擾亂真氣運行,當然,此技能對于鬼物來說,效果更甚。
柳含煙雖然早有防備,但依然被這捧金光射中,淒厲的慘叫聲自柳含煙口中發出,蜈蚣精的身軀化作道道殘影,怦的一下掃過柳含煙的身軀,柳含煙的化形之體一陣潰散。
這時柳含煙手臂間的白紗披錦已經化作十余道,瞬息之間將蜈蚣精包裹,蜈蚣精身軀猛然一用力,隱隱有紅光爆射,那層層禁錮蜈蚣精的白紗瞬間支離破碎。
蜈蚣精冷笑一聲:「就這點手段嗎?」
柳含煙此時的形體一陣潰散,顯然是被力量反噬,一時間焦急無比,這時,江寒的身影也已在階梯之上閃現。
蜈蚣精冰冷且妖異的目光瞬間轉向江寒,又是一捧金光轉而射向江寒,江寒閃現在階梯之上時,瞬間啟動了金身防御符篆。
一層流淌著符紋的金衣將江寒周身包裹,那一捧金光射在江寒身體上時,江寒不但視若無睹,而且更是突進到了蜈蚣精身軀三米的距離。
一張金針符瞬間在江寒手中啟動。
這時,十余道白紗般的披錦再度襲向蜈蚣精,只不過這次的白紗猶如十余道白練光華,其威力不知比之前大了多少被。
顯然柳含煙之前是藏拙了。
十余道白練般的光華瞬間再度將蜈蚣精纏繞,同時,一捧金色針影自江寒手中發出,那針影根根一寸長短,泛著耀眼的光芒,並帶著實質般的破空之聲。
蜈蚣精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的同時,柳含煙纏繞蜈蚣精的白紗同樣被震的粉碎,而此時,盡管蜈蚣精已有了躲閃的動作,但是依然被一半的金針射穿了身體。
轟!
蜈蚣精的身體速度已然發動,撞擊在了密室的牆壁之上,高度緊張的江寒此時早已將眼楮與听聲辯位使用到了極致,又是一張金針符射出,同樣有一半的金針射入蜈蚣精的身軀。
那些被金針符射中的蜈蚣精身體清晰可見的被金針符腐蝕成一個個手指粗細的血洞,蜈蚣精的一半身軀此時已經被射成了篩子,行動已然遲緩。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江寒最後一張金針符毫不猶豫的啟動,蜈蚣精的也只來得及跳躍一下,然後被直接射的倒飛而去,轟然撞在牆體之上,並爛泥般滑落,身體上早已是千瘡百孔,絲絲冒煙。
「呼!」江寒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公子小心!」就在江寒松氣的同時,柳含煙失聲尖叫,聲音異常的警覺與恐懼。
江寒立即想到了柳含煙的那一項特殊能力——可以近距離感受到危險,不由的臉色一變,一張劍氣符已扣在手中。
這時,那原本倒地,猶如爛泥般的蜈蚣精忽然竟如常的站了起來,周身的傷口血洞竟然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蜈蚣精寶石般猩紅的眼眸此時寒光閃爍,無窮的煞氣自周身升騰而起。
「怎麼可能?」江寒失聲叫道。
「公子快跑!」柳含煙再度揮舞白紗,纏繞向蜈蚣精,只不過這次蜈蚣精根本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那無數腿中的兩根瞬間變長化作兩條細長的手臂。
那兩條手臂只是一扯,柳含煙的白紗春雪般片片飛揚,蜈蚣精的一條手臂瞬間變長,變得足有兩米余長,一把就扼住了柳含煙的咽喉,將柳含煙提了起來。
柳含煙劇烈的開始掙扎,周身黑氣升騰,面容扭曲無比,但是,依然被蜈蚣精的那條手臂牢牢的定在空著。
這時,江寒手中的一張劍氣符已經射出,但是,射到蜈蚣精身上之時,只發出一聲叮的響聲就被蜈蚣精的皮殼彈開。
同時,蜈蚣精又一根腿化作手臂,並將頭顱轉向江寒,嘎嘎怪笑道:「別整這種沒用的,那種金針符還有沒?有的話盡管使來,沒有的話該本尊動手了!」
蜈蚣精的聲音充滿著嘲弄。
江寒此時瞬間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說好的蜈蚣精的克星呢?這特麼好像效果不大啊!
「你,你怎麼沒事?」江寒戰戰兢兢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