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婉听罷盈盈一笑:「既然師兄有意將汴京的這池春水攪渾,小妹倒有個提議!」
李觀雲道:「哦!師妹請講!」
慕容婉嫣然道:「我們去拜會趙襄子,不如去拜會趙襄齊!皇太子趙襄齊!」
…………
天街三十里,繁華半京城。
天街上有名的宅邸名園不勝累舉,除了低調雅致的暢春園,還有一座宅邸極具氣派張揚,名曰鶴鳴園。
鶴鳴園是大趙皇子趙襄子的府邸。
趙襄子人稱仙鶴神箭,落英弓,驚神箭,是趙襄子的成名武器。
大趙皇帝十二名封王皇子中,趙襄子絕不是最受寵的那一個,但絕對是權勢最隆的一個,因為他掌握著巡妖司。
歷代巡妖司的掌權者,要麼是皇帝本人,要麼是皇太子。
趙襄子並不是皇太子,但卻掌握著巡妖司。
因此,趙襄子早已被推到大趙國政治的風口浪尖之上,因為皇太子趙襄齊早已視趙襄子為眼中釘,肉中刺,拉幫結派,處處針對趙襄子,在大趙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鶴鳴園內有一片湖泊,湖水碧綠如鏡。
湖泊的邊緣,站立著一頭身高足有兩米的白鶴,白鶴身姿優雅,嘴喙尖長,爪如黃金鑄成,頭頂的一塊紅寶石熠熠生輝。
白鶴姿態高傲,氣勢沖天。
白鶴身旁站著同樣一位氣勢沖天的男人,男人三十余歲,劍眉飛揚,白衣盛雪,身如雲松,挺拔而立。
男人輕輕的梳理這白鶴的羽毛,說道:「怎麼?又找那只麻雀打架去了?」
白鶴高高的昂起頭,不悅的鳴叫幾聲。
這時,一位手拿一只短笛,面色霜白的書生走進湖邊。書生粗布青衫,二十余歲,模樣平凡,但其手中的短笛卻仿佛鮮血凝成一般殷紅。
白衣人回頭,狹長的眼眸幽暗而深邃,五官線條刀削斧琢,稜角分明。
「發生了什麼事嗎?白衣人溫和地說道。
書生對著白衣人抱拳一禮:「回稟王爺,七星山有兩人進京了!」
白衣人正是仙鶴神箭趙襄子,趙國巡妖司的掌舵人。而那頭白鶴,自然是一階化形期妖怪白驚雪,是趙襄子的戰友,妖僕。
而書生,則是血笛書生楚君衍,是趙襄子的頭號智囊,也是趙襄子絕對相信之人。
趙襄子淡淡地道:「哪兩位?」
血笛書生楚君衍道:「紫星之劍,白衣之婉!」
趙襄子略感意外:「七星山這些年人才輩出,這兩位更是其中的翹楚,沒想到竟然能看的上我趙國這個小地方!」
血笛書生道:「屬下已經派人暗中盯上了,但有舉動,屬下會隨時來報!」
趙襄子道:「這兩人最新的實力分析如何?」
血笛書生道:「還停留在兩年前,李觀雲煉氣三重巔峰,武器為初級符器紫星劍,以他的修為大招可發動十三擊,小招百余。」
「慕容婉,同樣煉氣三重巔峰,武器為初級符器流星鏢,以她的實力,可發十五擊!但是此女發鏢的手法詭異絕倫,往往殺人與無聲無息之間!」
趙襄子嘆道:「七星山果然實力雄厚,隨便兩名弟子出山,使用的竟然都是符器!」
血笛書生說道:「王爺,以七星山的實力,恐怕要不了幾年,這二人就能突破至煉氣四重,我們要不要拉攏一下!」
趙襄子點頭:「來者都是客!」
這是,一只渾身羽毛似血般嫣紅的鷹隼如離弦之箭般自天空沖下,血鷹身長不過七寸,但是渾身煞氣彌漫,眼神陰森恐怖。
血笛書生自血鷹腿上取下一枚圓筒,打開,自其中取出一張字條,看罷後,面色微變:「王爺,這兩人已經進了孤鴻館!」
趙襄子忽然哈哈大笑:「我當別人是客人,別人卻當我們是敵人,這兩人,看來來著不善啊!」
血笛書生自腰間取下一只錦囊,錦囊內有一方寒玉雕琢的盒子,打開盒子,盒子內白霧茫茫,血笛書生自盒子內取出一條鮮紅的肉條隨手拋在空中,那血鷹振翅而起,鋒銳的鷹喙叼住那肉條一口吞沒,而後沖天而起,沖入蒼穹上流淌的灰雲里不見。
血笛書生抱拳道:「王爺,世人都知道孤鴻館是太子殿下的爪牙,這兩人進入孤鴻館,自然是沖著王爺您來的,屬下這就提升對著兩人的監視等級!」
趙襄子微微抬頭看了一下蒼穹之上的風雲,淡淡地道:「汴京的風雲變幻了五百年,但依然還是這方天空!」
血笛書生楚君衍苦笑道:「這些日子的少女被殺案已經越演越烈,屬下已經很是頭疼了,沒想到現在又來了這麼兩個不速之客!」
趙襄子平靜地道:「少女被殺案明顯是我那位皇兄太子殿下給我出的題目,咱們的這位太子真是越來越沒底線了,三百條人命啊!」
楚君衍苦笑道:「但是京城的百姓只會認為是妖怪所為,只會將情緒發泄到我巡妖司頭上。」
趙襄子說道:「先不管這二人,在汴京,他們還翻不了天,先集中一切力量徹查這起少女被殺案吧!如果自今後每天都有少女被殺,那麼父皇那邊的壓力會越來越大,總有一天,一定會怪罪我辦事不利的!」
楚君衍道:「屬下領命!」
這時,一位黑衣侍衛化作殘影突入園中。
鶴鳴園的後花園不經允許,除了楚君衍外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入的,但是緊急情況除外!
趙襄子與楚君衍同時皺眉。
來人是一位黑衣中年人,在鶴鳴園顯然地位不低。
來人將一個枚金屬圓筒交到趙襄子手中,然後極速退去。
趙襄子取出其內密信打開一看,臉色忽變,然後將密信交給楚君衍,楚君衍一看也是面色忽變:「王爺,這兩人明顯是沖著王爺來的!」
趙襄子冷冷地道:「這兩人明顯是不想讓本王出門啊!」
楚君衍皺眉道:「這兩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如果他們七星山想得到空桑道人的鐵尺,大可以自己來取,為何要弄得世人皆知?」
趙襄子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要盯住這兩人的一舉一動!」
楚君衍躬身行禮離去。
…………
汴京皇城之內。
與九重深宮相鄰,有一座宮殿建築群。
金黃的瓦,朱紅的宮牆,正是皇太子趙襄齊的宮邸。
此時,皇太子趙襄齊咯咯而笑。
「想不到我這位七弟竟然還握有如此寶物,想不到那空桑道人竟然如此陰險狡詐,在空桑山羽化,拋飛的信物一半竟然會出現在我這個七弟手中,說是意外獲得誰信呢?」
皇太子身邊不遠處,是一位身穿紅衣輕紗的妖嬈女子。
女子朱唇輕啟,媚態橫生:「殿下,相信此刻,這消息已經傳遍京城了吧!京城暗處的哪些老家伙們,恐怕不會閑著吧!」
趙襄齊陰狠地說道:「只僅憑這則消息,就夠我那七弟喝一壺了!」
……
汴京某處一座富貴人家的宅邸中。
一位富態的中年人打開地下暗格機關走了下去,極其幽深的地下密室中,有一盞青銅油燈,豆大的光焰散發著昏暗的光芒。
昏暗的光芒之中,青銅油燈之旁枯坐著一位容貌極其蒼老的老婦人。
「主人!」富態中年人跪倒在地。
老婦人睜開眼楮,眼眸中漆黑一片。
「何事?」幽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
汴京之外大秋山深處,有一個幽深的洞穴,洞穴內,盤膝坐著一只老猴,老猴忽然睜開眼楮,昏黃的眼眸中竟然散發著智慧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