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鴆毒,唏噓亙古有情人。
而在善良,單純卻又愛恨分明的巫族,尤為顯得歹毒與可恨!
在龍伯德部分巫族開始漸漸支持起了赤巫之旗號,並厭棄,甚至憎惡人族的時候,遠在西海的巫咸國度,卻未受到夜魔秘法以及命運的影響。
撇開受了傷的命運不說,其時,夜魔目光聚集于洪荒大陸之上,夜魔塔雖然威力日甚,卻不能夠波及海外,這個數千年來由可愛的屠比尸兒帶領著的海外之島,依舊秉持著博愛之心,這位清純,美麗的最後祖巫,一如既往地教化著散居四海之內地人族部落或者其他稀有的種族,在那個戰亂的時代,西方的這些美麗景象,就宛如是一場夢一般,不可思議卻又真實存在著。
女兒國、丈夫國、不死國、肱骨國等,無數奇特卻又善良的人族,在尸兒以及巫族的幫助下,日益地壯大了起來,由于尸兒的單純以及善良,這些奇特的國度,則也如同她一般的心靈純淨,且漸漸地告別了納屨踵決的日子。于泱泱洪荒大陸的那番析骸以爨比起來,這里,便是尸兒帶著對祝融的思念,對于祖巫哥哥姐姐們的思念而打造的地界天堂。
而隨著時光的流梭,巫咸國在四海之外獲得了極高的崇敬和愛戴,如此天地悠悠,又是數千年的歲月。
與此同時,因為缺乏夢境之樹的引導,巫咸國的子民沒有如龍伯群巫那樣沉睡,他們繼續地發展醫藥、佔卜的技藝,漸漸變得比本土部族還要強大了。
然而,對于祝融哥哥的思念,以及其臨終前兩人最後相處的那一夜,尸兒始終無法忘懷祝融對她的請求,以及那種殉義忘身的釋然微笑。
她一直在等待著,等待巫咸國新一代巫族們成長起來之後,屠比尸開始重新拾起祝融祝福給她的遺願。
前五千七百年,當尸兒再一次踏入大荒時,長期出于淨土的她很快就感受到了那股數萬年前讓族人們失去克制的熟悉的暴躁。「哥哥,也許,也許這一次我找到了!」尸兒開始日復一日地尋覓著這股氣息,這股害死了自己最愛之人的惡魔般的氣息!如此,又是寂寞的三千年。
前兩千七百四十二年,冥河老祖發現了夜魔王留給他的修煉法門中有個無法修補的缺陷,他開始對夜魔王產生懷疑,對于夜冥,即使是命運也無法猜透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一位追尋著力量的狂戰士冥河老祖,自然也就開始對夜魔王陽奉陰違,而夜魔王也很快發現了冥河的異動和背叛。
出于對這個天生強大的冥河之牽制所慮,夜冥開始試圖培植另一個代理者,用于牽制或警告冥河。
天性單純的尸兒,又如何能夠算計的過為了最終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夜魔王夜冥呢?當這個魔王發現了重入洪荒的屠比尸時,驚喜之余,自然也毫無疑問地講目標鎖定在了這個可憐的祖巫姑娘身上。
夜魔之法,之所以能控制人于不知不覺間,利用的便是其心中的痛苦與憂傷,夜魔們發現屠比尸一直都在極力地回避回到故鄉龍伯,尸兒的內心充滿了痛苦,而有了無法磨滅的痛苦與思念,便也就有了致命的弱點!越是痛苦的記憶,越是執著的愛情,心中就埋藏著越是深遠、無法磨滅的執念,這種執念,可能是一絲的甜美、也許是往時的一眸一笑、也可能是許多青澀的瞬間,然而,在夜魔秘法的操縱下,卻統統能夠被錯誤地轉化誤導為——怨恨!即使像是尸兒這般白水鑒心的姑娘,最終在夜魔的誤導下,也開始把對于哥哥姐姐們,以及祝融的一切感情徹底地變成對于天人地深藏之仇恨,而孤單的倩影、寂寞的靈魂,終于被拐入了魔化的深淵!
前兩千六百五十年,夜魔王秘法將屠比尸誘導至了陰山深處,而竟然無一異一修羅發覺。站在充滿戾氣和怨氣的陰山風口,屠比尸猙獰的皺起了眉頭,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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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對女媧心生怨恨之後,蚩尤便愈發討厭人類,這種恨,雖然不來自夜魔、亦無因為命運,而是一種對于大伏羲的痛恨,是啊,畢竟蚩尤身上流著的,是瑤池的痛恨只血,而瑤池最為重要的滴血,卻被大伏羲騙去,並時刻在他的心中滋潤享受著,這種被欺騙的痛,被傷害的痛,則無時無刻不牽動著蚩尤的內心,這種痛,超越了秘法,超越了危言,而是自發于心房,發自于靈魂的深處,而作為伏羲的姐姐,這個總是包庇著作惡多端之弟弟的女媧,自然也就愈發地成為了其痛恨的目標!
這種恨,囊括了一切的人族,囊括了所有的生靈,出了我族之外,全都要死!這其中便包括了一個與巫族世代交好的百里奚九黎族。
而巨大的仇恨的導.火.索卻又總是源自于雞毛蒜皮的小事,此等小事,居然可以微笑道單純的一個微表情,終于有一日,因為九黎族一個人無心的一個眨眼,被演繹為冷眼、翻白眼的這個人族,居然遭到了蚩尤一路的追殺,一路收著玩弄般的要挾,一路逃命千里,也正是從此以後,事態有了開端,也就再無收場之日。而蚩尤那紅了眼的盲目欺凌,這鼓舞著整個悄然間都已經受到了夜魔秘法侵擾的人赤巫巫眾。
欺凌,依然成為了家常便飯。
終于,前兩千六百年,被蚩尤所救,心中愛慕者他的姑射,從夢中醒來,源自人族徹夜的痛哭哀嚎使得她無法再次入睡,善良的她前往查看,竟然發現了令她心痛不已的事件……
眼前的人族女子,父親被綁在了柱子上,眼楮則被強行用法術拉大著,年邁的老父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閨女,被四五個赤巫迷失心智的喪性病輪番的凌.辱,眼看著女兒被無情地壓著,四肢被強行地展開,尚未嫁娶的可憐孩子,居然于暴徒面前袒露一切,而最為可恨的是,赤巫的痞子居然把自己的身體變大了,跟隨著比例變大的魔物無情地探索者年輕女子的一切,只見可憐嬌弱的女孩被無情地挪動著,身體再也無法承受龐大巫族的魔物,最終口吐白沫,雙眼翻白,鮮血流淌而亡……!
「住手!」痛哭流涕的姑射,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自己曾經的遭遇,竟然會發生在自己族人的暴行中,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只見女子已經香消命隕,而她的父親,也選擇了咬舌自盡,可是令到姑射無法想象的,是那些本來應該單純善良的巫族族人,何時變得如此的殘暴!此時的他們幾個,居然還在那里像是做著研究似地,一邊猙獰地笑著,一邊還在動著那個斷了氣的女子。而對于姑射,他們竟然紅了眼,也想要上去依法炮制,善良的姑射再也無法忍受了,她知道,女媧的教導是不應該殺生的,可是眼前,眼前的這些人,根本就已經不是生命了!
寒冰之弓現形于手中,夾雜著淚水,玄冰之箭終于上膛,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要殺死的第一個生命,竟然便是如此的禽獸!
就在這個時候,在眼前五個有如禽獸一般失去了理智的赤巫身上,各自出現了黑洞!丹田之下盡數被撕裂者,這那個殘殺了人族少女的主事者面前,蚩尤出現了,他充滿著血絲的雙眼,痛恨地注視著這個自己的「同族手下」,絲毫沒有言語,利用黑洞的撕裂之力,蚩尤用手,活生生地把他變大後的、吐著白沫的魔物給撕裂了下來,龐然大物連著根被拔了出來,蚩尤低聲地說道︰「痛恨人類,可以,可是我絕對不允許欺.凌女子的事情,不管是瑤池也好,九鳳也好,姑射也好,你,已經死了,不在是我族人!」
在血液最充盈之時卻毅然被撕裂,這種痛苦遠勝凌遲削骨之感,而當這個入魔的巫族在最後親眼看著自己養育多年的魔物被切斷,撕裂于自己的眼前,看著那鮮血中依然留存著的白沫,伴隨著最高級別的疼痛,他兩眼翻白,口吐白沫,死在了他所虐殺之人族女子的身旁,死狀諷刺般的如出一轍。
慘烈血腥的現場,只剩下了姑射與蚩尤,姑射害怕極了,害怕的兩腳已經無力支撐自己的軀體,而整個人最後則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蜷縮與血腥的地上,失聲痛哭,這是一種對于痛苦回憶的宣泄,也是對于此時此景無法理解的悲鳴。
而蚩尤最終選擇了一把抱起了絕望中的姑射,一道絕殺般的鐵令下達于蒼茫的月色下,巫族永世不可欺負女性,不管是異族、天龍族和人族,那麼是修羅族都不行!——從此,巫族留存的後瑞,知道如今,依然緊緊遵從著這條血律,而「女巫」的地位,則由蚩尤開始,便確立了其之高無上的地位!
此後赤巫,依然于人族發生著強烈的摩擦,可是再也沒有此前那般禽獸般的舉動,善良的姑射,愛著蚩尤,她不願意去指責他對于他族過激的仇恨,但也不願再看到無辜人族受到牽連,于是她常常在月夜來到人族部落中留下醫藥、替因傷害倒地暈厥的人療傷。于是,人族部落中開始流傳起了月夜仙子的傳統,傳說她蒙面青袍、聲音溫軟,人們親昵的稱呼她為「青巫仙女」,而在遙遠的西方,則人們稱她為「白女巫」。
後來,與姑射交好,同樣愛著蚩尤的九鳳大巫終于也發現了她的秘密,當然她沒有宣揚,而是和她一樣,青袍蒙面,于月夜之下照料人族。漸漸地,越來越多善良的巫族加入了這個隊伍,他們向人族傳播醫藥、療傷之術,也教會他們一些簡單的佔星、祈天之術,以趨吉避禍。這群善良的巫族,被人類成為「青巫」,而信奉西方教的人類,則稱其為「白魔法師」!
雖然此後的蚩尤,發現了青巫的秘密,並與性格火烈的九鳳大吵了一架,這是和諧的巫族,這對「沒過門的小夫妻」,以及奇奇怪怪的三角戀之間的第一次吵架與不和,可最終居然在善良,溫柔的姑射的央求與調和下,由于姑射那楚楚動人到極致的撮合下,這奇怪的三人居然最終在一起進行了一場毫無尷尬的「融會貫通」,後有感慨曰︰「唯姑射之術能解後宮之困矣!」,並廣為流傳于後世的「九天玄房經」中。
一夜的夫妻加妻後,蚩尤終于答應了一條重要的承諾,那便是不再輕易向弱小的人族出手,但若人族來犯,定不饒恕!
從此,表面上的巫族,基本上便是確立了分裂成為「青巫」和「赤巫」兩個部族,但其實,由于蚩尤的血脈,由于蚩尤心中那滴連通著大伏羲的瑤池之血,整個巫族,已經悄然確立了「女性至上」的基調,流傳萬年,至今未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