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頭蛇的歡迎宴會沒有什麼營養，吉迪恩發言過後，其他九頭蛇相繼表示了龍王的歡迎，跟著就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交流，像是故意讓洪非听到，以此證明他們真的已經從組織層面上接納了他。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
洪大師懶得再和他們浪費時間，注意力直接轉回索科維亞。
徐文武不出預料地動手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人們就能在哈德遜河里發現數十具尸體，他們有的是職業殺手，有的是通緝犯，有的是政客，也有特工。
「所以他們居然敢動手？」洪非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徐文武在電話那頭輕聲說道︰「他們只是不認識我和葉蓮娜，所以那些殺手和通緝犯都在朝我們下手。」
洪非驀然失笑。
如果他們找上的是史蒂夫或者娜塔莎，那興許還能留下一條命在。
刺殺徐文武，留下全尸已經算是積了福，刺殺葉蓮娜，那個表面可愛內心暴躁的小妞一定會讓他死得很痛快。
徐文武︰「所以，他們每派過來一個對手，我就殺他們一個人。」
「談判團隊不會被你殺光了吧？」
「不至于，他們人數很多。」
洪非略微一頓，道︰「要是還不答應的話，那也沒必要折騰了。」
「你想怎麼做？」
「找他們的弱點，用最快的最直接方式讓他們全部答應下來，當然非必要的情況下我還是不建議殺人。」
「好。」
結束通話，洪非放下手機。
徐文武的殺性比他要大得多。
洪非屬于可以不殺的時候就不殺，需要殺的時候絕對毫不猶豫。
而徐文武則是，有事沒事，先殺了再說。
這其實沒什麼不好，尤其是在這塊土地上，這樣的人，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干大事兒。
比如弗蘭克。
仁慈的給予是需要前提的，當對方表現出足以令人憐憫的特點，你的大腦才會開始思考是否應當給予其仁慈。如果在完全不具備需要憐憫的特點時，你只會跟他普通相處，當他激怒你的時候，你會想今天要不要干他，是直接干死還是干到某種程度就夠了。
如果任何時候都能對任何人心懷仁慈，那他絕對不是一個人，也不會是一個具體的神，他更有可能是一種概念，一種由無數人添加、改編之後的能夠符合所有人對完美想象的一種概念。
對于聯邦政府的談判團隊，洪非或者徐文武都不會給予他們任何仁慈，更不會普通相處，雖然洪非沒有親自到場，但他能夠想象對方在談判桌上一定會拿出一些令人難以接受的條件。這個時候就符合「激怒」的條件。
如果洪非覺得那些人該死，那麼他會把對方全部沉到海里喂魚。
德國馬利克家族。
「洪先生，接下來我們可能會進行一項非常有意義的計劃，如果它能夠成功，那我們一定會看到一個非同尋常的世界。」
听到這句話，洪非的幻影微微抬頭，做傾听之狀。
而後他听到的就是蛇盾局籌劃了許久的洞察計劃。
那些洗腦甚至侮辱人智商的詞匯或句子不再贅述，簡而概之，就是蛇盾局準備用天空母艦和太空衛星鏈接組成一個龐大的網絡，然後對全球所有角落進行嚴密至極的監控，同時他們會對所有人過去以及現在的所有信息數據進行分析，如果結論證明這個人有可能犯罪，他們會嚴格監視這個人，如果結論證明這個人會對九頭蛇或者世界造成威脅，那麼他們會直接殺了這個人，無論他是否已經還沒有開始實施任何行動。
這很扯淡，洪非連反駁的心思都沒有。
一句話，這種「提前監控、抓捕乃至擊殺處死潛在罪犯」的行為，最終必將使得這個世界演化成極權社會。
這倒是和九頭蛇的初衷完全相符。
他們從頭到尾對洞察計劃的宣揚用一個詞就能解釋清楚︰偷換概念。
再做一個比喻，你進了飯店，聞到香味或者看到菜單的時候突然想要吃什麼，然後老板就上來問你要錢，你說你沒吃，老板說你想了就得給錢，你理論他不听，你想走他甚至直接報警，警察來了就說老板是對的，這個時候你大概想給他兩個大比斗，然後警察把你逮捕了，因為你想襲警，這時你覺得冤屈卻無處可訴，于是突然想殺人，然後你就被警察當場擊斃了。
從頭到尾就都充斥著濃濃的荒謬氣息。
「好想法，預防犯罪，世界和平。」
嘔∼
「洪先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您一樣明辨事理，所以我們認為肯定會有很多人反對這件事，我們希望到時候您能幫忙攔住那些武裝暴力違抗的人。」
「沒問題。」老子現在就想把你們的天靈蓋給擰開。
索科維亞，洪非本體深吸口氣。
趙海倫湊了上來︰「你怎麼了？」
「沒事，踫到一群傻子。」
趙海倫靜靜地看了他兩眼，突然道︰「你想殺了他們？」
「對。」
「別受傷。」
「不會。」
「那我去工作了。」
「嗯。」
趙海倫走後，洪非想了想，喚出亞瑟。
「視頻做成合集，隨時準備調用。」
「好的先生，需要預先確定輸出目標嗎？」
「全世界，所有大大小小的網絡平台、視頻平台和電視媒體。」
「好的，這需要一些時間。」
「做完了告訴我，對了，給我們的精銳特工頭目尼古拉斯•約瑟夫•弗瑞預留空間，記得專門給他做一個集錦。」
「沒問題，先生。」
交代完畢，洪非又打給弗蘭克。
「你在哪兒？」
「國外。」
神特麼國外！
洪非抿了抿嘴︰「找到後邊的人了嗎？」
「找到一些，不過他們的線放得太長，而且還很隱蔽，所以現在只找到一個基地。」說話間，槍聲突然大作，不一會，有人剛剛慘叫，便听槍聲乍起，叫聲戛然而止。
洪非眉頭一挑︰「你這就找到他們的基地了？」
弗蘭克在另一頭一邊瘋狂開槍，一邊說道︰「人數確實不少，但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基地……等等，這里還想有人冰封了，他看起來真邋遢，這是另一個美國隊長，不，七個？」
洪非當即站起身來，「給我你的詳細地址。」
「等我殺完了再說。」
洪非生氣︰「我又不跟你搶！」
「你根本就搶不到。」
「我……」洪非轉手打開傳送門，伸手進去將還穿著白大褂正在天空基地實驗室的大頭拎了出來。
大頭茫然地眨了眨眼，手里還拎著一瓶顏色和氣味都非常古怪的液體，但他看著洪非的臉色偏偏不敢詢問。
然而霎時間那股怪味便迅速飄散開來，洪非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
「你他媽是成天待在實驗室里煮屎嗎？」
大頭面頰抽動，委屈地道︰「老板，這是我的血，只不過加了一點特殊的溶液……」
洪非一腳踹在他上將他踢進傳送門︰「洗干淨再過來！」
片刻，大頭從門外走來，弗蘭克報上位置，洪非再開傳送門，兩人邁步而入。
這是一座明顯位于地下的地基，周圍所有建築風格都滿是一股數十年前的氣息。
一路向前，處處橫尸遍地，血腥味非常濃厚。
不多時，兩人來到基地最底部，成功與弗蘭克匯合。
而洪非的眼神早已落在了他背後那一整排的冰封艙體。
上前輕輕拭去玻璃外的血跡，洪非頓時便看到了內里被冰封的人體。
「他們是什麼？」弗蘭克走上來問道。
「冬日戰士。」
弗蘭克微微蹙眉，旋即搖頭︰「我居然沒听過。」
「他們執行的都是九頭蛇最秘密的暗殺或者刺殺任務，應該有七十多年了。」
弗蘭克嘴角下撇︰「所以這是一群九十來歲的老頭子？」
洪非再度解釋︰「跟史蒂夫•羅杰斯一樣，他們都被冰封凍齡，需要的時候九頭蛇才會將他們解凍，所以他們的年紀應該跟史蒂夫相差不大。」
弗蘭克輕輕頷首，緊跟著又道︰「你知道那麼多，為什麼不知道這座基地？」
洪非頓時沒好氣地回頭懟道︰「我會打飛機，難道我還要知道怎麼造飛機嗎？」
這時，大頭在一旁道︰「老板，我找到開關了，要把他們放出來嗎？」
「等等。」洪非在一排冰封艙室外左右看了看，不多時便找到了史蒂夫的好基友。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昵稱「巴基」，別倒著讀。
洪非回過頭來對著弗蘭克笑道︰「六個人，你的手下又要加強了。」
「不是七個？」
「另一個我有用。不過，話說一到五號呢？」
弗蘭克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你問我？」
洪非理直氣壯地頂了回去︰「不問你問誰？」
「老板！洪老板！那是你的人！」
洪非跟著大聲嚷嚷︰「弗蘭克！懲罰者！我不是交給你管了嗎？」
「那是另外120個，不是那五個，他們不是專門听你的吩咐嗎？」
洪非大概有點印象了，但他嘴硬得很︰「所以他們現在到底在干嘛？」
弗蘭克無奈，只好拿起電話準備詢問。
此時大頭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舉起一只手來︰「那個……我，我好像可能知道。」
洪非和弗蘭克同時轉頭盯了過來，大頭嚇得瞬間縮起脖子。
沒辦法，這一幕，這兩個人，實在是在他的腦海里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洪非︰「講！」
「他們都在索科維亞監督超能樂園的施工。」
弗蘭克頓時皮笑肉不笑︰「哈哈，好極了，最精銳的士兵，才能建起最好的游樂園。」
洪非︰「我覺得你需要進步了。」
「嗯？」
「從這些尸體的死狀來看，我覺得你已經進入了瓶頸，你的格斗技能需要打磨，我幫你！」
「我不需要！」弗蘭克眼角狂顫。
「晚上九點，天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