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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我與你講個故事吧

李修緣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

憑力量他是逃不出山寨的,只有用自己的生命作威脅,才會迫使這群馬匪做出妥協。

果不其然,得到消息的大當家親自過來了。

「為何要絕食?!」

她的氣勢依舊那麼凌厲,盯著唇無血色、憔悴不堪的李修緣冷冷問道。

「我不會做你們的教書先生。」

李修緣看她一眼,聲音雖虛弱卻拒絕的堅定。

「你是瞧不起我們?」

岑羞的眼中,瞬間劃過了一抹憤怒。

李修緣搖搖頭,「在下乃是未出家的居士,佛祖有言,眾生平等。在我眼中,你們與普通生靈無異,更說不上鄙夷、輕視之詞。」

回想起李修緣隨身攜帶的佛經,岑羞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但她更加疑惑。

「既然在你眼中眾生平等。」

「那又為何不願意教我山中孩童讀書識字?」

李修緣開門見山道︰「在下西去乃是為了拜佛求道,請恕我沒有時間在貴地做教書育人之舉,否則的話,在下寧願餓死!」

「你這是威脅我!」

岑羞聞言十分惱怒,她錚地拔出腰間長劍,直接架在了李修緣的脖子上。

李修緣面色依舊,閉起眼默默誦念心經。

「好!好!好!」

「不愧是真心求佛的居士!」

山頂上,看到這一幕的靈山眾佛老懷寬慰。

「李修緣,這名字起的便與我佛有緣,禪心之堅定果然對得起佛祖的器重,善哉!」

「沒錯,佛門就需要這樣的人才。」

觀音菩薩听了輕嘆一聲。

「諸位莫要把事情想得太好。」

「別忘了此片是由黑風山所拍,絕無可能對我佛門有任何贊頌之舉的!」

降龍羅漢搖頭道︰「觀音尊者此言差矣,妙懼尊者之前說過,這部《度你成佛》雖是黑風山所出,但卻是天庭仙家全程拍攝。」

「以天庭與我佛門的關系。」

「想必不會做出這等抹黑的行為。」

「是啊!」

「降龍尊者說的有道理。」

因為天庭當初極為配合西天取經的緣故,靈山眾佛對天庭是比較滿意和信任的。

……

回到電影中。

岑羞似乎也覺察到了李修緣的決心。

思索片刻,她收起寶劍轉身坐下,淡淡道︰「書生,既然你想走,我也不是不能答應。但是在這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見岑羞願意做出讓步,李修緣心中一喜。

岑羞秀眉揚起,看向他,「兩年,只要你肯在山中教書兩年,我就答應放你離去。」

兩年時間,對李修緣來說並不算長。

「好,我答應你!」

自此之後,李修緣在山寨中做起了教書先生。

因為是舉人的緣故,寨子里上上下下對他都極為尊重,畢竟在這個年代,讀書人永遠都是受人尊崇的,就算是馬匪也不例外。

李修緣也漸漸和山人熟悉起來。

尤其是對于岑羞。

原來她那副冷漠只是表象,內里卻是極具愛心的女子,對待寨中上下猶如親人。

寨子里的人投桃報李,對她十分敬重。

這也是她能從其父那繼承大當家位置的原因。

冬去春來。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

就當李修緣感嘆還有一年時間,他就可以重新踏上問佛之路的時候,岑羞卻忽然病倒了。

寨中登時慌成了一團。

這里地處玉門關外,本就貧瘠。

加上連年征戰,附近哪有醫術高明的大夫?山里的老郎中試了各種方法,依舊無法阻止岑羞的病情,反而令其越發的嚴重下去。

山寨眾人圍在房間里,沖看病的老郎中問道︰

「老李頭,你能不能行?」

李郎中聞言搖頭嘆道︰「恐怕沒法了,去年的王三就是得這個病死的。」

「在咱們這兒。」

「得了此病就是被閻王爺勾了生死簿啊!」

圍在病榻前的眾人如遭雷擊。

幾個婦女更是抹起眼淚,哀聲啜泣道︰「岑丫頭今年才二十歲啊,老天爺怎麼就這麼不長眼,要把她的性命收去,嗚嗚嗚……」

李郎中無奈退去。

外頭的李修緣同樣很遺憾,經過這一年的相處,他對岑羞的看法轉變了許多。

這樣一位奇女子若就此病故,實在令人惋惜。

可當他听到李郎中和旁人述說有關岑羞病情的時候,李修緣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因為這似乎就是自己前年春天得過的病!

他連忙向李郎中詢問起了細節。

果然,和自己當初害病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或許,我能救她……」

李修緣轉頭望向滿臉沉痛、低聲哭泣著從房中出來的山寨眾人,喃喃出聲自語。

……

得知李修緣有辦法救治岑羞,山寨中的眾人十分驚喜,連忙請他出手。

好在當初文賢大師給的藥方李修緣一直記著,派人將需要的藥材抓來,為了保證不出岔子,他親力親為,熬制藥湯,照顧岑羞。

也許是上天眷顧。

在李修緣無微不至地照料下,岑羞的病情終于不再惡化,漸漸開始好轉起來。

半個月後。

「這次多謝你了,李公子。」

岑羞蓋著被子倚靠在病榻上,將喝完的藥碗遞給李修緣,輕聲道謝。

李修緣接過藥碗,臉上淡淡一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在山中岑姑娘也多有照顧,盡我力所能及之事,乃是應有之義。」

岑羞也輕輕笑笑,隨即開口問道︰「李公子,那孩子們的功課沒有落下吧?」

「放心吧,他們很自覺。」

「連最調皮的小虎每天都練字到很晚呢。」

李修緣收拾著藥罐,樂呵呵道。

岑羞望著李修緣的身影,先是一笑,隨即有些黯然,「可惜明年他們就見不到自己喜歡的先生了,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這麼勤奮。」

李修緣身子一滯,隨即轉頭坐下。

「岑姑娘,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問你很久了。」李修緣沉默片刻,開口道。

「李公子請說吧。」

李修緣這才道︰「你們為何要在山上當馬匪呢,我看得出,寨中之人都是向往過安定日子的人,為何不做個安居樂業的平民百姓?」

「孩童有書可讀,老人含飴弄孫,男耕女織,田園作伴,難道不好麼?」

岑羞听了,不禁微微失神。

良久。

她抬起眸子,「李公子,我與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座村子,那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親如一家、互相扶持,日子雖然過得清苦了些,卻也樂在其中、十分滿足。」

「有一天,蠻族大舉入侵,他們燒殺搶奪、無惡不作,毀掉了這個村子。」

「幸存的人紛紛往關內逃難。」

「在路上他們遇到了官軍,本以為是救星來了,卻沒想到,迎接他們的是官軍的刀劍!」

「一部分人被殺了,一部分人逃走了。」

「逃走的那些人後來才知道,被殺村民的頭顱被官軍拿去請功,不僅有他們村民的腦袋,還有其他村子逃難過去的村民腦袋。」

「幸存的人不敢再回去,他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村落,試著安定下來。」

「當他們以為日子還能繼續過下去的時候。」

「馬匪來了。」

「直到這一刻,他們才終于明白過來,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岑羞望向沉默的李修緣,「他們求過神,拜過佛,可當苦難來臨時候,神不在,佛也不在。」

「只有安居樂業的人才有資格拜祂們。」

「而他們從來不配。」

李修緣抬起頭,看向病弱中帶著一絲淒然笑容的岑羞,心里仿佛有什麼被觸動了。

兩人的目光久久對視著,一時間萬語千言。

「哮哮,你突然抽鼻子作甚?」

後山別墅。

正在看電影的楊嬋,疑惑地瞧向哮天犬。

哮天犬搖搖頭沒有回答,它總不能告訴楊嬋自己每當看到一男一女對視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聞聞有沒有那種奇特的香味產生。

唉,說起來……

這都應該怪三小姐和熊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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