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君姚穿了一身深色的大氅站在雪里,玉樹臨風,積雪在大氅邊緣的狐狸毛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白色,薛嵐一怔,本來就泛著眼淚的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眨眨眼,一眨眼眼淚就落下來,薛嵐倏然起身飛奔過來,抱住了年君姚。
年君姚伸手接住了她,薛嵐撞得重,年君姚卻站得很穩,伸手圈著她的腰,他剛來客棧就听聞她在庭院里,怎麼就哭了呢?
被誰欺負了?
北海里,她是主人,應該不會受欺負的。
「大哥……」薛嵐最近的難受都釋放了,這個人的懷抱,是她最溫暖的港灣也是她最篤定的依靠,她只想抱著他,躲在他的懷里,躲開這些風風雨雨。
大哥回來了。
他沒事了。
「別哭,大哥回來了,沒事了。」年君姚身體一好就過來了,對外宣稱是閉關,還魂鈴沒有跟著來庭院。
他知道薛嵐一定會很擔心,所以一路上御劍飛行,來得很快了。
幾乎不敢在路上停留。
「大哥,我想你。」薛嵐哭著傾訴自己的思念,「好想你。」
「大哥也想你。」年君姚輕笑說,他撫模著她的長發,一個吻落在她的發髻上,年君姚很溫柔,幾乎是容納了她所有的悲傷。
也撫平了她這一陣子來的忐忑不安。
薛嵐抬頭看著年君姚,雙手撫上他的臉,目光溫柔至極,她看得出來,年君姚臉色很蒼白,也很憔悴,可他收拾妥當了才過來找薛嵐,也瘦削不少。
「解毒了嗎?不會再復發吧。」薛嵐擔心地問。
年君姚搖頭,「不會的,放心吧,余毒都清理了,若不是余毒清理,涼箏還不肯我出門,大哥很健康,就躺了幾個月,讓你擔心了。」
阿嵐的手好冷,好冷。
他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冰塊? 她想要雕刻什麼,他來幫她就好,手都凍紅了。
他抓著薛嵐的手,包裹在手掌心里? 溫暖著她的手? 「走,天氣太冷了? 我們回客棧。」
「大哥……」薛嵐站著不動,悲傷地看著他,「小妖獸死了。」
年君姚一怔? 「……」
怎麼會死了?
年君姚都很喜歡那小妖獸。
很是軟萌,一點都不像別的妖獸那麼凶殘,所以北海的妖獸都很喜歡他。
「都是我的錯? 他生病了,我不肯帶他出北海來治療? 他在結界里被凍死了? 都是我的錯? 我害死了他。」
年君姚再一次抱住了她,總算知道她的悲傷從何處來,原來是妖獸死了。
「不是你的錯,你是為了天下生靈著想。」
「可萬一? 我判斷錯誤? 氓沒有出現在小妖獸身上,他就是白死了。」
「那也不是你的錯,若是開了這一先例,以後怎麼辦?」年君姚比較理智,雖然小妖獸死了,的確有點可惜。
「大哥……」薛嵐也不知道想听到年君姚的認同,還是什麼,像抓住一根浮木一樣,抓住了年君姚,「真的嗎?」
「是真的,大哥何曾騙過你?」
薛嵐點了點頭,再一次抱住了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