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姚志安破產了,資不抵債,名下所有的公司,物業,房產,車子,全部被法院凍結,姚家一家五口流落街頭了。
本來姚志安得到了一個好友的接濟,讓他帶著一家人住在一套沒有住人的房子里,但是第二天一早,好友就攆他離開了,聲稱他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有顧濤在背後操控一切,雖然不需要梁銘峰出面,但是他徹底的不出面,不聞不問,已經是最好的態度。
而就在姚家落魄,借住好友家的當晚,趙騰躍晚飯後,在一家人的唉聲嘆息下,借口出去走走,就徹底走了,失去了聯系,任憑姚可欣怎樣打電話,都提示著關機。
姚志安一看這樣,就知道趙騰躍不會再回來了,他氣的捶胸頓足,「早就告訴了你們趙騰躍不可信,你們偏偏不听。」
姚清曉在大街上找到了姚志安,看著他身邊抱著孩子的蘇淑梅,以及垂頭喪氣的姚可欣,她笑的春光燦爛,「爸爸,我知道你落難了,我三天前在郊區買了一套小別墅,上下三層,十二個房間,雖然不大,也夠你住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將就著入住吧。」
姚志安一把鼻涕一把淚地上前就要去拉女兒的手,「曉曉,還是你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會看著爸爸流落街頭而無動于衷的。」
姚清曉後退了一步,說︰「爸爸,我買房子是給你住的,你的太太,女兒,還有這個小女圭女圭,就不要住了。」
她隨手拿出一份文件,道,「姚可欣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當年的DNA鑒定,也是蘇淑梅收買了醫生,姚可欣的親生父親叫張春軍,本來住在隔壁市,前不久被姚可欣將他轉移了地方。」
蘇淑梅和姚可欣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驟變,她們完全想不到姚清曉會知道的這麼清楚,會如此猝不及防的說出這些話。
「不,不是這樣的。」蘇淑梅趕緊向姚志安解釋。
姚清曉笑了笑,「再做一次DNA鑒定就可以了,爸爸雖然落魄了,但是昔日的關系也是有的,找個認識的醫生,讓爸爸親自盯著,結果一目了然。」
姚可欣氣的嘴唇顫抖,手指指著姚清曉,「你以為你又是誰啊,你也不是爸爸親生的,你是爸爸領養的……」
領養的?
領養。
她後面說的話姚清曉都沒有听進去,她滿腦子都在回蕩著那句話,她是領養的。
姚志安和蘇淑梅打起來了……
大街上一陣兵荒馬亂。
後來,姚志安給姚清曉打電話,要那套小別墅的鑰匙,他當然要去住。
父女兩人見面,姚清曉看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爸爸,回憶著他對家庭的背叛,回憶著父母離婚後他的無情無義,回憶著他對自己和姚可欣的區別對待。
往事一幕幕竄進腦子里,她似乎明白了,也似乎那些不公平的事情都有了一個最好的理由,原來她不是他的女兒。
呵呵,多麼諷刺的笑話。
姚志安的臉上有幾道鮮紅的指甲印,那是蘇淑梅抓的,兩人打架打到激動時,姚可欣上手幫媽媽,嘴里喊著,「你憑什麼打我媽,我就不是你生的,你活該,你個窮鬼。」
此刻他的狼狽難以言表。
姚清曉,站在他面前,流著眼淚問,「爸爸,是真的嗎?」
姚志安嘆了一口氣,徐徐道來,「我是真的很愛你媽的,所以接受了她不能生孩子的事實,在四處治療無果後,領養了你,我們是在福利院領養你的,不知道你親生父母究竟什麼來歷,想著這樣好,以後你就是我們親生的女兒。如果後來沒有蘇淑梅和姚可欣出現……」
他抬起右手,抓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沒有再說下去。
姚清曉心里五味雜陳,他沒有生她,卻養了她,給了她十多年父母雙全幸福快樂的日子,讓她像個小公主無憂無慮的長大。
這一刻,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
可是想到媽媽,早早就離開人世的媽媽,就算是為媽媽報仇,她也應該這樣做,她又狠了狠心,「爸爸,我沒錯,是你負了媽媽,如果你沒有在蘇淑梅的挑唆下讓我媽淨身出戶,如果我媽有錢,不會看不起病,不會死,所以……」
如果這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一刻,她會毫無顧忌的用報復的語氣說出,這一切都是她的杰作。
可是現在,她似乎覺得還是欠了他一點什麼,「所以,我還是不能原諒你,不過,我會給你養老的。」
她不會重建他的事業,不會給他提供一點事業的幫助,就讓他從此落魄下去,在她的贍養下過日子吧。
姚志安原本精明的眼楮早已晦暗起來,「就算養我,你也覺得委屈,是不是?」
「是。」姚清曉點頭,爾後又道,「所以,你不要給我提別的要求,我不會答應的。」
姚志安沒有辦法,目前的狀況下,他只能接受女兒的安排和幫助。
姚清曉給姚志安的別墅里準備了兩名佣人,準備了兩部車子,一部保姆車,可以讓保姆買菜用,一部保時捷,讓姚志安自己出行用,不過一切都是姚清曉的名字。
如今的姚志安能夠有這樣的生活待遇已經很好了,雖然這一切來得如此快速,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但是見多了別的商人起起落落的人生,他用最快的速度讓自己知道,現在輪到他跌落谷底了。
他現在真的一無所有了,養女恨她,所謂的親女還不如養女,那根本就是一個白眼狼。
而姚可欣找不到趙騰躍,帶著一個多月的孩子,和蘇淑梅一起,姚志安知道真相後對她們已經徹底死心了。
這對母女無人照管,從天堂跌落地獄,一無所有還要養活一個孩子,孩子爹也消失無蹤。
朱凡在島上每天過著清心寡欲的日子,主要是他有別的想法也沒有用,他試圖從海里逃走,可是游出去了一公里之後,差點被大鯊魚吃掉,換了個方位,繼續游出去,接近一公里之後,他卻中槍了,子彈精準的擦著他的頭發竄了過去,手法之高,讓人驚嘆。
他知道了,雖然他見不到人,但是在島的周圍,是有人監視島上的一切的。
所以,他不得不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看潮起潮落,觀日升月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