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因為不甘心吧，也因為……還在意。
被狠狠傷害和背棄之後，不能做到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還是會想要……報復，想著能讓他也產生一絲痛苦和惱怒。
畢竟從前，這是他的死穴，能夠瞬間將他激惱。
她還記得他以前吃醋吃的很凶的樣子，就好像一個暴君。
「子衿，子衿？」商墨在那邊著急地呼喊她的名字，喊了好幾次，林子衿才回神。
即使和商墨通著電話，她的心思也全都在白斯寒身上。
畢竟這通電話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激他，否則她估計不會接這個電話。
「嗯？」
「我問你在哪，我想現在就過去找你！」商墨熱切地說。
「我，我現在不是很方便，一會兒再說吧。」林子衿愧疚得不想再利用他，忙掛了電話。
一回頭，白斯寒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沉沉地盯著。
「你這麼看著我干嘛？」林子衿沒好氣問。
隔了好幾秒，白斯寒才問︰「你和商墨在一起了？」
「不要你管。」
「林子衿，我們才離婚一天！」白斯寒忍不住說出心里的不舒服，哪怕一千次一萬次告訴自己要克制，可是真正想說的話根本無法指控，就會從嘴巴里面蹦出來，還帶著一股情緒。
他的語氣听起來不善，是被刺激到了嗎？林子衿故意挑釁道︰「那又怎麼樣？我們在法律上已經不是夫妻，別說一天，就算離婚後的一秒鐘，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你也管不著。」
白斯寒被懟得無言。是啊，他還能說什麼？
她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任何的道德和法律約束已經沒有了，他連吃醋資格都沒有。
而且這不是他之前所計劃的嗎？有商墨的照顧和陪伴，她能過得更好。
可是真正看到事情如他所預料的那般發展，他卻覺得像被拆掉一根肋骨般疼得厲害，心髒空蕩蕩的，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隨之而來也伴著一股火氣，怨她的灑月兌和殘忍。
「所以你們是真的在一起？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白斯寒執著地盯著她的眼楮，逼問道。
該說這個謊嗎？林子衿矛盾著。
「告訴我！」白斯寒再次逼問。
她低低吸了口氣，「是，我和商墨現在正在熱戀中。」
白斯寒攥緊了床單，心髒像被炸開了一個洞，黑漆漆的，在流血。
心，冷得像冰。
冷冷一扯唇，「恭喜你，離婚第二天就有男朋友。或者不是，離婚當晚就有了吧。」
他看到了什麼？林子衿有些懷疑。但她忍住沒問，只是反唇相譏道︰「你更厲害，婚內鶯鶯燕燕沒斷過，不是你媽看中的替補，就是你心里的白月光，外頭那些也不少。論這個，我還遠不及你。」
「哦對，我更不如你的是演技。之前演得多深情，是我差一點信了邪，還以為浪子回頭了呢。」
「事實證明，一切都是演的，根本沒有什麼浪子回頭，狗改不了吃屎，男人永遠變不了渣男本性。人渣，始終是人渣，永遠都是！」林子衿說這些話的時候，眼角都帶著一股冷笑的味道。
「……」他成功地讓她誤會他，也只有這樣，她才會對他死心，才永遠不會知道他重病的事。
然而白斯寒還是會覺得委屈，這種情緒，作為一個男人，似乎有些可笑了。
可男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他卻什麼都不能說，喉嚨仿佛被很多東西給堵住了，堵得死死的，喉嚨發緊干痛。
苦笑了一下，「是，我很渣，比你現在的男朋友差多了是吧？」
「豈止是差多了，我根本就不會拿你和他比，你配嗎？」林子衿繼續挖苦他，嘲弄他。
之前他躲著她，她心里早就憋著一肚子氣，借著這個機會就想一股腦發泄出來。
「是，我不配，我根本不值得你愛。」白斯寒自嘲的笑容愈發苦澀。
「別多想，我根本沒有愛過你。」林子衿不屑地說。
人性可能就是如此，被傷害了本能地會去報復。即便心里一直鄙視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心理上卻會因為報復而感到舒暢，想讓他也嘗一嘗她的痛苦。
白斯寒的心髒再添一道傷口，「沒有愛過嗎？一點也沒有？一秒鐘也沒有？」
當然有，而且當她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情根深種。
然而無論是自尊還是任何方面，都不允許林子衿承認。她搖了搖頭，冷漠地道︰「沒有。」
「……」白斯寒沉默。
不愛，就不會痛，這樣很好。
可是在他生命最後一點日子，還是會希望得到她的一絲絲感情啊。
「怎麼？很失望？」林子衿呵笑一聲，「那是當然的，你演的所有深情戲，所有的甜蜜，不都是奔著一個目的，就是讓我愛上你，然後毫不留情地甩了我，以報復我提離婚麼？」
「可是怎麼辦呢，你的目的沒有達到，因為我的心里就不曾對你有一點感情。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演戲，盡管我沒你擅長，但是我現在也不怕告訴你，我也是在演。」
「包括床上？」白斯寒受到傷害，刺痛地問。
「是的，包括床上。」
白斯寒忽然感到荒唐，有些無法忍受，「所以你可以和一個不愛的人上床，纏綿得那麼投入？」
「你可以，我為什麼不行？」林子衿反問︰「男人可以用下半身思考，那麼女人同樣也能夠把男人當成排解的工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樣，有什麼好介意的。」
她故意把自己說成一個薄情，隨便的女人，因為她知道這樣對于一個男人是多大的刺激。
「你也不用生氣，大家都是在演戲，各取所需，公平得很。而且你活兒還不錯，在床上也願意討好我，說實話，我還挺享受的，就算找那種職業的男人也不一定有你服務態度好。」
白斯寒拳頭緊緊一攥，沉眉，臉上露出了嘲弄的冷笑，「是嗎？既然你這麼享受，不如再爽一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