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再一次襲來,辜負商墨這麼好的男人,會遭天打雷劈的吧,林子衿想著。今天還是他的生日。
可她不願意騙他……
林子衿在道德與感性之間矛盾著,還沒矛盾出個結果……
商墨忽然起身,吻上她的額頭,一團熱雲在額頭上融化。她從頭到腳都哆嗦了一下,像觸電。
商墨的眸近在咫尺,漆黑深情,含著笑︰「我相信一定會心想事成,願望成真。」
總有一天,他們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他將會給她一個全世界都羨慕的,商太太的身份。她過去的傷,他來治愈。
她的臉剛好到他胸口,能夠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甚至能听見他沉穩的心跳。
林子衿腦袋暈暈的,全身有些透紅,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欠商墨太多太多。
……
六點半,白斯寒回到家,期待地推開門。
然而——一室黑暗。
仿佛把他心中那道光也熄滅了,那溫暖也澆滅了。
他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門口。
笑容驀然下沉。
今晚,她不在。她和商墨在一起?
胃里泛著酸,但更難受的是心髒,失望,沉悶得難以呼吸。
原來失望的感覺是最難受的。
「喵喵。」小白白在他腳邊繞著,用頭蹭著他的褲子表達思念。
白斯寒原地呆了一會兒,才開了一盞暗淡的玄關燈,換了鞋。
小白白已經爬上了他的小腿,小爪子在那幾十萬的西裝褲上抓出一個個可愛的小洞痕,還在努力地往上爬。
白斯寒把它從腿上摘下來,給它添了貓糧。
白斯寒就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小白白大口大口吃著貓糧。
忽然羨慕一只貓,只要吃貓糧罐頭就開心,沒有那麼多生生死死情情愛愛的煩惱。
人活著就是來渡劫的,就算身份再富有顯赫,還不是逃不過一個癌癥?還不是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只能放手?
還不是……只能一個人忍受這孤寂?
獨自一人,真的好孤單。就好像是被人丟進了冰冷的海水里,漆黑之中,沒有一絲生機,只能等死。
「啪」客廳明亮的燈光忽然亮起。
「你回來了。」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白斯寒立刻回頭,林子衿正扶著牆在換高跟鞋。小白白立刻撒歡地跑向她,林子衿抱起小毛團親親蹭蹭。
「好啦好啦,哈哈,別舌忝了,好癢。」
這一幕說不出的溫馨,瞬間驅散了白斯寒心中的孤單無望。
喉嚨忽然有些酸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特別的難過,又驀然生出一股幸福。
想哭,想笑,滋味復雜。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他頗像個委屈的孩子。
「我和同事……」林子衿說不來謊,如實道︰「我在商氏吃的晚飯。」
白斯寒的笑僵了幾分,「嗯」了一聲。
他沒有問她是和誰吃的,或者他很清楚是和商墨,可他沒什麼反應。或許是因為他心里已經放棄這段婚姻,不在意了吧。
那這最後四天還有意義嗎?
罷了,不管有沒有意義,短短的幾天就這麼過去吧,將來不會再有這樣的時刻了。
她竟然留戀?
留戀什麼?留戀與他同住一室?留戀與他一起早餐晚餐?留戀與他養一只貓?留戀這樣看似正常的夫妻生活?
她不知道,太多的情緒分不清楚。也許她本身就是一個感性的人吧,很容易悲傷,只能讓自己不去想。
「你吃飯了嗎?」
「嗯。」
「真的?」
白斯寒囁嚅了一下,「假的。」
「我去煮面。」林子衿放下小白白,放下包,月兌外套的時候,白斯寒忽然走到她身後,幫她月兌掉了。
林子衿低低說了聲「謝謝」,挽起襯衫進了廚房。
肉來不及解凍,她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面。
白斯寒吃得很慢。
「怎麼了?今天煮得不好麼吃麼?還是你吃膩了?」
「沒有。」她煮的面是全世界最美味的面,他永遠也吃不膩。他只是想吃慢一點,能夠牢牢記住它的味道。
「煮面方便一點,不過每天吃是有點膩。過兩天等我沒那麼忙,給你做一頓大餐。」
「好。」白斯寒眼眸閃著亮光。
就當做是……最後的告別晚餐吧,悵然的情緒又一次涌上林子衿心頭。她變得好情緒化,好多愁善感。
「今晚繼續上課嗎?」她問。
「嗯。」
「那我先去洗澡,你吃完碗放著,我來洗。」
「我洗就行了。」
「我覺得你直接扔掉比較好。」
白斯寒就覺得沒面子,「你就看死我一定會把碗打碎?」
「已經兩次了。」
「事不過三,今天我肯定能洗干淨。」
「哦,坐等打臉。」
林子衿洗完澡,穿著珊瑚絨睡衣出來。白斯寒已經用抹布把碗擦得干干淨淨,閃閃發亮,揚著在她面前炫耀,「怎麼樣?誰打臉?」
難得啊……林子衿好笑地說,「快三十歲的人了,洗干淨一個碗有什麼好炫耀的?幼稚。」
「這不是洗碗的問題,這是面子問題。」
好啦好啦,你最厲害了。」林子衿給他個面子,「上課吧。」
她抿了抿唇,遲疑道︰「額……如果我今晚睡著了,你叫醒我就好,別讓我在你房間睡。」
「可我不想叫醒你,我就想抱著你睡,怎麼辦?」白斯寒忽然雙手撐住她兩側,高大的身體壓上來貼近她。
霎時間,林子衿蜷縮起腳趾,小臉透出紅暈。
他一靠近她就心跳加速,腦子都亂了。
那張俊美的臉在燈光中仿佛邪魅的妖孽,顛倒眾生,驚艷絕倫。所有女人都會為之淪陷,發狂。
「你,你別挨這麼近……」她聲音都哆嗦。
「這樣近嗎?我還嫌不夠近。」白斯寒不斷地貼近她的唇,察覺她想從他臂彎鑽出去,他一把摁住她的腰,霸道地壓向自己胸膛。
「想逃,嗯?」唇瓣貼著她的耳朵喃喃,懲罰的,咬了一口。
「白……唔……」
他沒讓她說完,吻住了她的唇,吞沒了那些拒絕的聲音。
她的唇是最甜的蜜桃,白斯寒欲罷不能,越吻越深,越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