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辦公司就在林希隔壁，要小一些，但林子衿還挺喜歡這種簡約的裝修風格。
落地窗外一眼望去全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激人奮進，比之前窩在分公司一樓格調不止高了多少倍。
擁有一間獨立辦公室是多數上班族的追求，以後她就在這里安靜畫圖辦公，不必被那些討厭的閑言碎語騷擾。
林子衿的手指落在意大利皮椅上，陽光便從她指尖灑落在皮革上，有一種淡淡的……成功的味道。
她這算不算婚場失意，職場得意？
不過……沒有白斯寒她也站不到這個位置，一旦林家知道他們離婚，她要如何靠自己在這里立足？
這是一個難題。
罷了，一步一籌謀。這地方她既然進來了，他們就休想把她趕出去。
「我是李芊，你秘書。」一個年輕狂妄的女人抱著一摞資料走了進來。
「咚！」用力往辦公室上一砸，資料散落滿桌，還掉在地上。
李芊扭頭就走。
「站住。撿起來。」
李芊雙手抱胸，冷哼一聲，「你自己沒手麼？」
「我說，讓你撿起來。」
「喲，第一天上班就使喚人，好大官威啊，真把自己當副總了。」李芊陰陽怪氣地嚷嚷，她是個細尖嗓，像指甲劃玻璃一樣刺耳。
「我本來就是副總，門口清清楚楚寫著，你不認識字？」
「把資料撿起來！」
「我就不撿，你能把我怎麼樣？你有本事跟上面說，讓他們炒了我啊。」
林子衿不傻。她敢這麼躥，肯定是林家人指使。
微涼一笑，「這種小事就不必麻煩上頭了。」
李芊很是得意，「干嗎？不敢啊？知道上頭不會開除我，還會罵你一頓吧。」
「我的意思是，我直接開除你就行了，沒那麼麻煩。」
「少嚇唬人，你沒那個權力！」李芊翻著白眼。也不看她背後誰撐腰？公司不會答應的。
林子衿氣定神閑，嬌好的五官自帶颯氣，紅唇淺勾，「我既然能站在這里，那開除一個小小的秘書不成問題。腦袋放清醒點，你的小命是捏在直屬上司手里。」
「我要開你，你確定背後的人真會保你一顆小棋子？別給人當槍使了還落得被趕出公司。」
李芊給狠狠噎住。
她還想繼續張狂，可也不知道被剛才那番話威脅到，還是被林子衿的颯氣震懾住，竟然說不出話。
咬咬牙，幾秒鐘後，撿起文件就走。
「一杯熱牛女乃。」
「……」李芊在心里罵了句賤人。
林子衿落座，鼻腔發出一聲輕哼。
林家那幫蠢貨，派條狗出來吠兩聲就想給她下馬威？痴人說夢。
他們不會教，那她不介意替他們訓狗。
……
「太濃，我要月兌脂的。」林子衿喝了一口，放下牛女乃。
李芊皺眉，「你剛才怎麼沒說？」
「我不說你不會問？」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的肚子里的蛔蟲。公司只有普通牛女乃，沒有月兌脂牛女乃。」李芊很不爽。
林子衿掃了她一眼，輕呵，「長了腿干什麼用的？去買。」
「我還有一堆事情要忙呢，沒空不去。」李芊不耐煩地回答。她長了一雙長腿又不是給她跑腿用的。
「秘書的責任就是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務，讓你去就去別廢話。」
李芊恨恨地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拿了一盒月兌脂牛女乃上來，恨不得在里面下毒。
「我要的是熱牛女乃。」
「……那你不說？！！故意的你？」
林子衿淡漠地望著她︰「第一次我就說熱牛女乃，那麼換了月兌脂牛女乃也一樣。身為大公司秘書，連這都想不到，長了腦袋就是為了好看？」
還諷刺她！李芊憋著一肚子氣，又去買了熱牛女乃，很火大的，「這總行了吧。」可別再煩她了。
林子衿模了一下，「都不熱了。」
「喝個牛女乃這麼麻煩，你就是故意找茬。」
「我找茬？如果你不把時間浪費在和其他人說我壞話上，就不會冷。」
李芊眼里掠過一抹心虛，該死，她怎麼知道？
「林子衿，你派人跟蹤我？」
「需要麼？公司樓下就有一間超市，算上等電梯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十分鐘，而你去了二十分鐘。還有，你應該稱呼我為副總。我的名字不是你叫的。」
李芊跑上跑下十幾趟，妝都跑花了，林子衿玩夠了這個游戲才作罷。
資料往前一推。
「我沒有時間看這麼厚的資料，每一份整理成一張重點。」
李芊大驚失色。剛才是體力上折磨她，現在要腦力折磨了嗎？她會累死的，而且這些資料她也不是很懂。
發狂地低喊︰「這麼多資料，我要整理到什麼時候？」
「那就得看你的能力了，不過我時間有限，明天下午五點前交給我。」
李芊深吸了口氣，忍無可忍了，「你別以為自己掛了個閑職就能隨便使喚我，總經理是很牛，但副經理差多了，是沒有實權的。實話告訴你，我表姐何紫是這里的高級設計師，公司排名第三。」
李芊拽拽地說道︰「設計部的核心是設計師，而不是什麼副經理，就連你都要對我表姐恭敬三分。」
聞言，林子衿點點頭，「沒錯，對外設計師是核心……」
李芊剛要得意，只听見她繼續道︰「但是在公司內部，她是員工，我是管理層，你說我要听她的，只能證明你沒常識。」
「你在公司幾年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蠢話，你是沒帶腦子來上班，還是你生下來就沒腦子？」
「你……」李芊臉一陣紅一陣白。但一時間太生氣，想不到怎麼罵回去。
「我時間寶貴，要求也很高，如果你拖後腿，我立刻炒了你。听懂了，就趕緊去工作。」林子衿雷厲風行的口吻。
她變得不僅僅是外在的這些，更是從骨子里的，性格里的變化。
所有一切努力都是朝目標走，她不會對任何人客氣。
……
李芊抱著一堆資料，罵罵咧咧地走出辦公室。
「這是罵誰呢，這麼生氣。」何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