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氣溫驟降。
林子衿的臉色也有點緊繃，勉強笑了笑說︰「我不喜歡和男人有金錢上的牽扯。」
「我也不行？林子衿，回答我，你把我當什麼？」白斯寒口吻中多了一分質問。
他極端在意這個問題的答案，剛才心就像被狠狠的揪了一把，臉色驟變。
「……」這個問題林子衿回答不上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太復雜了。
只訥訥的如實道︰「問你要錢的時候我就想好了要還給你的。」
「現在也是這麼想嗎？還了錢就能和我劃清界限，斷得干干淨淨？」
這個念頭讓白斯寒惱火，更讓他的心很難受。
斷的清清楚楚不好麼？拖泥帶水只會徒增彼此的痛苦。這話林子衿只敢在心里說，因為她知道說出來後果很嚴重。
還有幾天就結束了，沒必要再在最後一段時間爭吵，鬧得難堪收場。
激烈的矛盾還是能避則避。
「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林子衿故作打趣︰「給你錢還不好？你還嫌錢多燒手嗎？拿著。」
她塞進他手里。
白斯寒甩手不接，「我不要。」
「快拿著。」
「我說了不要！」白斯寒低吼。他抗拒！
仿佛收下這張支票，他們就徹底斷絕關系了。
他想過最終也是要斷個干淨，這樣對她好。可當她真的這麼做時，他感到惶恐，抗拒，不敢面對。
「白……」
白斯寒惱怒之下就要撕了。
「你別！」
「快住手！！」林子衿忙搶過來，「這可是錢啊！」
林家的人肯定不會補給她的。
將支票搶救回來，她松了口氣。
「你脾氣能不能不要這麼暴躁？二十萬呢！有錢也不帶這樣的。而且我第一次中獎……」
「我脾氣暴躁還不是你激的？」白斯寒瞪著她。
他剛才還不夠溫柔？她非要氣他。
「我只是想還你錢而已。」
白斯寒一把捏起她的下巴，目光冷森，「林子衿你听好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我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你不欠我任何東西，懂嗎？別再說還我。我給你的一切，你心安理得。」
他霸氣的時候就像一頭雄獅，讓人臣服，林子衿不敢說不。
她不想再激怒他了。
點點頭，「知道了。」
白斯寒指月復倏然一用力，捏得她低喘一聲，才罷休地松開她。
林子衿揉揉下巴，頗為怨念，「說話就說話，干嘛動手。好在我的下巴是真的，不然不給你捏斷了？」
「誰讓你故意惹我生氣。」
「我……」
「你還說？」白斯寒挑眉警告。
林子衿把話吞了回去，自己找台階下，「算了算了，我今天中了大獎心情好，懶得跟你計較。」說著就把支票放進包里。
等將來存夠兩百萬再一次性還給他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存夠，應該要很長一段時間，他們早就離婚了。
她討厭欠錢的感覺，尤其是欠前夫的錢，就更不舒服，盡管他並不在意區區兩百萬。
不知為什麼，心脹脹的，沉沉的，是因為又想到離婚嗎？
這讓她很糾結。一方面感覺要松一口氣，終于解月兌，另一方面卻沉甸甸的，高興不起來。
她不懂自己的心了。
幾分鐘後，白斯寒主動打破沉默，「明天開始上班？」
「嗯。」林子衿回神，讓自己不想其他的。
「不多休息兩天？」白斯寒言下之意，暗示她不多陪他兩天？
「這兩天一直在休息啊。」
「……」算了，這個笨女人不懂，比他還工作狂。
「我現在的職位可是副總經理，總經理哦。」林子衿特意強調，忍不住的特別驕傲。
「知道你厲害。」白斯寒看著她得意的小模樣，氣消了不少。
「總公司的爭斗會更激烈，小心一點。」
「嗯我知道。我比之前更強大了，她們休想輕易把我踢出去局。」林子衿賭誓道。
看著她一天天變強，白斯寒也更安心。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保護她多久。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她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無人敢欺。
「你雖然在設計部，但商場如戰場，還有很多要學，我會教你。」
「堂堂白氏總裁親自教授，學費一定很貴吧，我負擔得起麼？」林子衿打趣，有意緩和氣氛。
「我接受錢債肉償。」
林子衿莞爾一笑，「抱歉，姐很高貴。」
「傻不傻。」白斯寒失笑。這女人，前一秒還讓他氣得牙癢癢，下一秒又可愛得讓他想親一口。
又愛又恨，這就是愛情吧。
心中一動，凝視著她明艷動人的臉，稱贊道︰「你今晚很美，紅色很適合你。」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如此嬌艷張揚的模樣，就像一朵盛開得最美的帶刺玫瑰，危險，卻讓人想采擷。今晚的目光一秒都沒從她身上移開。
林子衿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微微紅了臉，有點酥酥麻麻的。
干嘛突然夸她，怪不好意思的。
故作驕傲道︰「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蟬聯十幾屆的笑話你當是假的嗎？」
「哦？那我豈不是很榮幸？校花大人，失敬失敬。」
林子衿被這馬屁拍的有點飄，「嗯哼，你命好。」
「是，遇見你是命運對我最大的恩賜。」
先夸完，再來一句深情的表白，眼楮還在放電，哪個女人受得了啊……
林子衿忙避開他的視線，輕咳兩聲，「咳咳，不要搞這些土味情話，我不喜歡。」
「哦，不喜歡你臉紅什麼？」
「誰，誰臉紅了。是開了空調。」林子衿心虛地否認，她只是覺得臉有點兒燙而已，肯定是車內溫度太高了。
「卓助理，把暖氣關掉。」
「少女乃女乃，沒開暖氣呢。」卓風憋笑。
「……」這就尷尬了。林子衿內心咆哮︰懂不懂配合，懂不懂配合？給點面子會怎麼樣嘛。
她的臉窘得更紅了，白斯寒大笑。
每次小妖精臉紅他就特別有種撿到寶的感覺。
她一直都是他的寶貝。
而他今晚是真的很想「疼疼」他的寶貝。
深邃的眸，染上了一絲欲念。
倘若，今晚……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