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輕點。」林子衿不喜歡被他拖來拖去。
拽到舞池中間,其他人都在開心地跳舞,唯獨她臉上寫滿了不快。
「你怎麼又跟來了?」他現在就是一塊牛皮糖,走哪跟哪,甩都甩不掉。
「我不來你好和其他男人跳舞?不是說公司聚餐?你騙我。」面具後露出的一雙黑瞳,滿是抑制的怒意。
「是聚餐,這是餐後活動,大家都是集體行動,我不能開溜。」
「少跟我來這套!你是不是躲我心里有數。」白斯寒控訴道。
「怪別人躲你的時候是不是應該先反省一下是因為自己太惹人厭。」
「我惹人厭?我現在對你還不夠寬容?」
他寬容?這太好笑了,不知道他哪來的臉。
林子衿反駁︰「你之所以能振振有詞地說自己寬容,是因為你從沒把我們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你頤指氣使,認為一切都是你施舍的。」
「可我是一個人,不是你養的一條寵物狗。自由是我與生俱來的權力,而不是你賦予的。」
輪到白斯寒無語。
身為丈夫介意妻子在party上和其他男人跳舞不是正常的嗎?怎麼就上升到平等和權力了?
「明明就是你的自尊心作祟。」
「所以我在你面前不應該有自尊心?」林子衿反懟一句。
「……」白斯寒欲辯無言……
實際上根本就不用上綱上線扯那麼多,就最簡單粗暴的兩個字能解釋——吃醋!
他都已經吃醋吃得這麼凶了,她竟然還談什麼自由控制?這個豬腦袋,就不會往簡單的想?
還是她已經不把他當老公了,所以才不會想。
白斯寒被逼惱,霸道的性子上來了,「我一句話就能讓沒有男人敢接近你。」
「呵,你要把這里炸了?」
白斯寒危險一笑,「不需要這麼麻煩……」
手指落在面具上,「我白斯寒的女人誰敢踫!」
說著就要摘面具。
「別摘!」林子衿慌忙摁住他的手指,一旦他的身份曝光,就轟動了。
「白斯寒……」她急了,「你不許……他們都認識你。」
「求我。」
「……」
「不想他們看到我的臉就求我。」白斯寒眯眸。
林子衿咬咬牙,不願接受威脅,「你休想。」
他一扯嘴角,手上的動作繼續。
眼見漂亮的下顎線已經露出來了,林子衿被逼無奈地低叫,「我,我求你行了吧?」
「求誰?」
「求你。」
「我是誰?」白斯寒誘導。
「……你別欺人太甚。」
「不乖的人就該得到教訓。說,求老公原諒你。」白斯寒露出的嘴角劃出勝利的笑容。
林子衿叫不出來。自尊心不允許,太羞恥了。
白斯寒繼續往上,露出鼻尖。鷹鉤鼻,勾勒出貴族的弧度,薄唇輕佻霸道。
「看,那個男人,下巴好立體。」
「鼻子也很挺!!」
「好像有點眼熟,在哪見過?」
「我也覺得,是誰呢?好像是某個豪門的……」
馬上就要露出眼楮了,他這張招搖的臉無人不識。
可惡的男人,竟用這招威脅她。
這就像一場貓鼠游戲,老鼠再聰明也逃不出貓的手掌心,只會被玩得團團轉。
林子衿忍受著莫大的屈辱,一個字一個字,逼著自己用蚊子一般輕的聲音,「老公,求你……」
「求我什麼?」
「……原諒我。」實在是太卑微了,林子衿滿臉通紅,好想撞牆。
「連起來說,大聲點,老公听不清楚。」白斯寒藏不住得意。
「你適可而止吧。」
「老公是真的沒听清楚。」白斯寒傾身上去,幾乎和她臉貼臉,一邊攬著她的腰,隨著音樂輕輕慢慢地舞動。
朝著她耳蝸輕輕吹氣,看見她的小耳朵倏然紅了,「快,叫老公……」
妖孽而誘人的嗓音,林子衿的腿直接抖了一下。
男人笑容更深,「這樣就腿軟了?原來只是一只紙老虎吶……」
他這一聲輕佻的嘆謂,簡直是……酥入骨髓,太太妖孽了。
林子衿腿麻得更厲害了。
「不叫老公,那你親我一下也行。」
「你想讓我在我同事眼里變成一個多隨便的女人?」林子衿眼里微微冒著火。
「親自己的老公怎麼了?她們只會羨慕。」白斯寒把逗她當做夫妻間的小情趣,耍耍花腔。
同時也給這個女人一點小教訓,不然以後非爬到他頭上不可。
自己的女人當然是要寵的,但他也不能丟了身為丈夫的尊嚴,否則她太不把他當成一回事,很容易被外面這些虎視眈眈的蒼蠅佔了便宜。
白斯寒揚著薄唇,倒數三聲,「3……2……」
「嗯,我也更願意他們知道你是我白斯寒的女人。」
正欲摘下面具,林子衿忽然踮腳,急于匆匆親他一下了事。
但這時白斯寒忽然偏頭,那一吻直直落在他唇上。
四唇相貼!
林子衿愕然睜大雙眼。
無數目光注視著,她想逃,但白斯寒一把托住她的腰,摁入自己胸膛。
緊密相貼,毫無縫隙。
女人的柔軟婆娑著男人的剛硬。
如此熱烈的吻,不禁叫圍觀的人滿臉通紅,心跳加速。
一時間不知道該羨慕誰。
林子衿腦子越來越暈,只記得剛開始的時候她還在推他,到後來心就怦怦跳得厲害,好像飄在雲端了。
直到一吻結束很久,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滿臉潮紅小口喘氣,暈得不知方向。
她紅紅的嘴唇全是他的印記和他的滋潤,白斯寒剛才的不悅頓時煙消雲散。
有時候讓男人消氣就是如此簡單,只要在女人身上打上自己的烙印,有一種完全佔有她的感覺即可。
至少現在那些蒼蠅不敢盯著她,白斯寒無比滿足。
林子衿,是他的!
她的唇,她的呼吸,她的臉紅,一切一切為他獨佔。
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產生如此強的獨佔欲,那滋味兒盡管折磨人,可帶來的精神上的那種上癮的快樂也是無以倫比的。
不是愛情是毒,而是林子衿是毒。
他已無藥可救。
身體淪為她的獵物,蠢蠢欲動。